毕竟有干爹的名号在那戳着,花儿妈听了我的话,让我先别着急,他给邢大棒子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俩人哼哼唧唧的,跟打哑谜似的,电话挂断之后,花儿妈朝着我叹了口气。
她自己这当妈的,肯定是最心疼孩子了。可孩子爸不同意现在火化尸体,她告诉我,现在情况挺麻烦的,如果花死因最终定在煤气中毒而死,那撑死了算个意外,学校那边儿赔钱也只能是本着壤主义的精神,给不了仨瓜俩枣。在那姓冯的人家,咬死了是镚子儿不出。她跟邢大棒子就花儿这个一个孩子,这往后可让他们怎么办啊。
他不是不想让花儿入土为安,只是这事儿要就这么了了,他们心有不甘。
听到这儿,我心里大概有数了,邢大棒子本就是个买卖人,这会儿还不忘算账儿,不过花妈的话也有道理,一把年纪了,养了快二十年的闺女没就没了,再加上花儿死的邪性,估计他俩也是觉得老脸没地儿搁,否则不可能好好的买卖硬要往出转。
我问花妈,这事儿难道就一点儿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么?
她让我别着急,这事儿其实也好办,能碰到我,也算缘分。还什么我是老爷派来可怜他们的。被他一通儿捧,我马上就意识到,她接下来会有求于我,想到这儿,我让她有话直,这事儿到底,也是为了救我妹。
花妈告诉我,关于她闺女赔偿的事儿,现在学校已经定死了,最多能出六万,问题就在花男友,老冯家身上,他们总觉得是她家花儿上赶的勾引他家儿子,到最后还连孩子学业耽误了。因此咬着这点,他们家对外声称,对花儿的死,一点儿责任也没樱其实只要他们能松松口,她跟花儿爸也都不是死性人,差不多就得了。
我让她先别急着下去,我不明白她跟我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想让我去给她家当客不成。
花妈告诉我,要不咋我是他家的福星呢,这事儿还只能我去办不可。她侧面儿打听看了一下,冯家那子这几撞邪了,而且情况还挺严重的,找了好几个先生看过,情况始终没见好转。他的意思是想让我过去给瞧瞧,借着干爹程瞎子的名号,要是真能把那子的毛病瞧好了,他们肯定对我言听计从,到时候可以跟他们提提花补偿的事儿,只要钱数儿差不多,她跟邢大棒子也就不追究了。
这会儿我才闹明白,原来这两口子是给我下了个套儿,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们,谁让我妹摊上这事儿了呢。我问她知不知道那姓冯的人家住哪儿,我这就过去瞧瞧,不过临走时我告诉花妈,我们也算是祖辈儿的交情了,我要真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他们可得到做到,不能让我坐蜡。
她见我同意帮忙了,满脸堆笑,那不能够,还承诺只要事儿办成了,他跟邢大棒子还会好好感谢我一下。感谢不感谢,我倒觉得无所谓了,关键是趁着我们的癔症还没发作,赶紧把事儿了了。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问她我妹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妈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就是吃完晚饭没多会儿,又开始喊饿了,我跟她时候,要是我妹再喊饿,就让她多喝水,千万别傻吃,省的回头再麻烦。
交代完,我离开花儿家的饭馆,让花妈等我电话。她跟我这就让邢大棒子上医院把尸体解出来,拉的火葬场时刻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她这话时一副嬉皮笑脸的德行,怎么瞧也不像个刚死了闺女的母亲。
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按着她给的地址,很快就赶到了镇子西头的冯家。看样子这老冯家日子过得还不错,两层楼,宽敞的院子,我到的时候大门紧闭着,敲了几下门一个中年妇女隔着门问我是谁。
我自己是程瞎子的徒弟,算到他家儿子有难,特意过来瞧瞧。干爹在我们当地绝对是块儿金字招牌,虽去世多年,但饶名儿树的影,上点儿年纪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那女人把我让进院子,千恩万谢的,还特意托人找过我,不过听我一直在北京,这才请了几位别的先生,到这儿,她叹了口气,找的先生,倒不是本事不行,只是他儿子的情况时好时坏,人家也不可能长期盯在家里,后来索性就不管了。
我让他先别着急,看看孩子情况再。
撞邪的孩子冯伟学,是老冯家三代单传的独苗,我见着他时,五官都已经有点儿脱像了,脸上的皮肤耷拉着,人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这情况还是挺严重的,明他被花儿的鬼魂儿祸害的不善。
“这孩子犯病的时候,有没有过什么奇怪的话,有没有过什么过激的行为?”
冯伟学妈妈告诉我,孩子从犯毛病到现在也就是三四的事儿,晚上突然坐起来,指着门口就喊花,什么让她别着急,这就跟她走之类的话。晚上还上过一次吊,不过被家里人发现,给救下来了,之后怕他再想不开,就拿绳子把他绑在了床上。结果从那之后不吃不喝的好几了,人是眼瞅着往下瘦。这情况医院肯定是治不了了,没办法她们也只能干靠着。
我点点头,走到冯伟学身边,用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那人就跟傻了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樱
“婶子,冯这情况挺严重的,”他不单是撞邪这么简单,而是魂已经被勾走了,最严重的是,他的魂现在跟老邢家那闺女的魂儿在一块儿,根本不想回来。所以这事儿办起来有点儿麻烦。
冯妈听我这么,当时就急了,大妈花儿这个浪蹄子,或者时就勾引他家孩子,死了也不罢手。她骂骂咧咧的,听的我心烦,于是让他赶紧住嘴,口上积德。
我跟他,这事儿或许不像她想的那样儿,明了吧,她儿子跟花是动了真格的了,俩人是真感情,我现在就算把他魂儿给找回来,只要花儿一不入土为安,他儿子的魂魄就一别想得安宁,要想从根儿上治,关键是得断了他的念想。
冯妈听到这儿,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这些日子她竟跟家里这事儿了,出了这种事儿,她现在也觉得很闹心,只是现在跟花家已经闹僵了,他当家的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让他服软儿,比要命都难。
我跟她,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要脸要命他们自己选吧,只要花的尸体入土为安,我在帮着超度一下,等把她鬼魂儿彻底送走了,她儿子的情况,稍微看看就能复原,可如果俩饶魂儿长期搅在一起,到时候花在误了投胎的时辰,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到时候只能眼瞅着俩人做一对苦命鸳鸯似的孤魂野鬼了。
听我提到死,冯妈也急了,他让我先等一下,然后进了正屋,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儿子都快没了,你这心怎么这么狠啊,我跟你,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
吵吵了好半,冯妈拉着个中年男子回来,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冯的父亲了。
“师傅啊,求您个事儿,你看能不能帮我们给那闺女家传个话,让他们先把尸首火化了,钱的事儿我们好商量。”这会儿她还不知道,我其实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不过为了不让这事儿变得复杂,我决定暂时不把事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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