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亮，睁开眼睛，看着头顶落了灰的八角灯，是不是该擦一擦？
二姐八爪鱼一样缠着脖子与腰间，轻轻挣脱，她咕哝着翻身，然后脑袋撞了墙。
咚一声脆响。
竟也只是抓抓额头，继续睡了。
黑暗里找到拖鞋，出门，关门。
解决三急，洗洗涮涮。
看看厨房窗台上的种类，心中有了几种搭配，就开始洗菜择菜。
奶奶也醒了，背着手过来，“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明吧，收收尾就回来找工作了”
“回来工作，是不是舍不得奶奶？”
抿着嘴唇，低眉顺眼起来，“。。。一方面是”
奶奶笑，“还是因为韩子吧？”
点点头，“是另一方面”
“省会发展能好一些”
“不在一起工作，也没法在一起生活了”
奶奶摇头 叹息，“将来的事都不好”
“所以现在既然喜欢，就要珍惜现在”
“你想好就斜
完，又去那邻居家赵奶奶的家长里短。
不时点头回应，字是一个也没听进去。
煮了粥，黄瓜炒肉，西葫芦火腿肠，两块腐乳，三颗水煮蛋。
吃饭时也聊了几句这话题，二姐若有所思的问，“姐，你喜欢重要，还是合适重要”
“你的合适，是适合，还是划算？”
她红着脸，“适合吧”
“现在喜欢，以后也可能不喜欢，现在适合，以后也可能不适合，如果我选，选喜欢的”
忽然凑上来，盯着我的眼睛，“那你喜欢他吗？”
脸微微红了，点点头，“很喜欢”
这次没有想象的中二行为或跳脱动作，只是心翼翼的，注视着我，直看得两人都笑起来。
下午陪二姐去买水彩与宣纸，见到立在墙角的几捆儿，想起他放在柜子上成卷的那二十张。
了经过，她也嘻嘻哈哈的笑，老韩有趣。
咂么着“老韩”两字，倒确实把他老了，韩嘛，二姐起来也不恰当，姐夫。。。也当然不可能。
就又因这种无用的事稍稍纠结。
二姐也如以往类似，来问我选哪个颜色的水彩。
随便指了个淡色，又和她强调起高考的重要，“须得认真对待”
“我又不是那块料。。。老板这个多少钱？”
话总这样左耳进右耳出的。
买了水彩，去火车站买了票，又去商品转转。
傍晚在简易棚子里吃了鸡汤豆腐串和炒面，好久未光临，老板娘夸二姐女大十八变，自是不能割了双眼皮的事。
晚上回家路上转了圈市场，进隶元门，奶奶在一楼打麻将，探头探脑看看，正是兴头，也不好打断。
回了家，放好水彩，收好菜，喂了白猫，喂了白。
二姐躺在沙发床上吃薯片，我浇了花，挨着坐下，她脑袋拱啊拱的躺在腿上。
仰着脸，可爱的，笑，“姐，咱俩多久没这么安静待一会了？”
点了她额头一下，“你会话之后”
她嘻嘻哈哈的笑，“你不爱，我只能多点啊”
“这话，也有人与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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