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醒来,想着二姐的话,表面不在意,心里终究有些介意的。
和韩一商量一下,趁着休息,去姑姑家看一看。
距离不远,拐了三次弯也就到了。
新盖的区,却是老式的建筑,在这片新心商圈里,算是最为廉价的区域了。
挨着路边停好车子,前后连成了一条线,未修剪过的灌木成了然的分隔符。
晾衣绳上随风飞舞的床单,间隔二十米一处的垃圾桶,随处可见的犬类排泄物。
抬头看了看二楼那窗子。
姑父去世的抚恤金,结清了三姐的学费,与眼前这七十几平米的房。
没有门禁,登上二楼,楼梯堆着垃圾和厚厚的灰尘,韩一撇撇嘴,这物业费不交也罢。
敲了敲房门,屋内传来轻柔的嗓音,“谁呀?”
韩一笑着回答,“我啊,姑姑”
门开,她又瘦了些,白发也多了些。
沙发落座听她聊聊,韩一把带来的酱牛肉和牛肉汤塞进冰箱,又自己去烧了壶水,沏三杯茶。
茶碗推向姑姑面前,随口问,“听三姐恋爱了”
姑姑有些茫然,“是吗?”,也有些不在意。
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点点头,“户口簿放好,一定别让她悄悄登记了”
她笑了笑,点头答应,“知道了”
又聊几句,死气沉沉的,我无话,她也无话,好在韩一话多,一个个话题聊下去,也陪足了一个时。
喝光了茶水,起身告辞,韩一笑着和姑建议,“您要是想旅游什么的,我认识几个导游和旅行社,方案都不错的,可以替您报名”
姑姑笑着摇摇头,“我就想见见他,梦里也斜
听了这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嘴里有些苦涩,韩一也只能无奈叹气。
宽慰两句,岔开话题,约了下次一起吃饭。
单元门走出来,姑姑站在二楼厨房的窗前向我挥手。
我点零头,韩一笑着挥手回去。
坐进了车里,他“唉”了一声叹息,“姑姑这状态不行啊”
点点头,“怎么也还得一年吧”
车子转了路口,不是回家的方向,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一路风驰电掣的,爬个大坡他就努力踩着油门。
白的发动机咆哮,他也跟着咆哮,好像两个傻子。
停在红绿灯前,收音机里播着老旧的歌。
看懂了路线,心里知道了他的打算,又看他一眼,他也尴尬的望了回来,傻傻的笑。
“去可以,不吃饭”
“好好,不吃饭”
不是去他父母家,而是去我的父母家。
姥姥的园打理的很好,老太太又黑瘦了不少,精神还好。
被韩一抱在怀里,笑起来也没有几颗牙了。
推开了门,走四楼,熟悉又讨厌的味道,混杂着脏水木料与橡胶老化的味道。
墙皮斑驳,挂着蛛网,电线混乱的,线皮裸露着,扶手上是厚厚的灰。
敲开了家门,爸妈脸上有意料之内的喜色,韩一送上了烟酒,有煎带鱼的香味,也有炖鸡腿的香味。
闲聊几句,到晚餐,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只觉得时间流逝,有些讨厌。
妈妈失望的表情写在脸上,爸爸还好,嘱咐一番把鸡鱼打包也就作罢。
临行的时候要去园看看,假装顺路,为了送我下楼罢了。
他喊韩一和他一起进园,我站在远处等着。
远远见动作缓慢仔细的摘了些葱放在瓶子里,递给韩一。
背着手絮叨两句,韩一点头哈腰的应承着,不知了些什么。
然后见他摆了摆手,韩一又点零头,算是告别了。
然后向我跑来。
发动了车子,调转方向,透过窗子看向爸爸的方向。
皮肤黝黑,微驼着背,怕是没想到我会望过来,夹着烟的手往身后藏了藏,尴尬的挥手。
韩一开了窗子拼命喊,“爸,我们走了啊”
缓慢的摆摆手,“慢点开,到家发个消息”
夕阳下,开着车,他没问我为什么不留下吃饭,我也没解释,只是聊着晚上吃什么的问题。
不自觉的又开回了老房,附近有家粉店,许久没吃过。
他要了份酸辣粉,配一颗茶叶蛋。
我要了份麻辣牛筋面,配另一颗茶叶蛋。
看着他坐在我身边大快朵颐,抿了抿嘴,还是解释了一句,“这样吃自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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