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夜这一病就是三,等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人一下子瘦了好几斤,其间住在楼下的陆琛来看过她几次,包揽了她的早晚饭。
到了周五,庄的寄宿学校放假,她索性多请了一假,下午早早去把庄接出来。自从陆琛给庄开过家长会后,他最近总是对陆琛念念不忘。
隋夜笑着拿起一根薯条塞他嘴里,陆叔叔现在忙得很,没时间陪你吃饭。
庄问她:“比你还忙么?”
隋夜心梗了一下,一样忙。
庄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吃汉堡。吃完饭,隋夜本打算带庄去附近的商场买两条短裤,结果刚出肯德基门口就接到史奇电话。
半个时后,她在区楼下见到了史奇。
史奇急吼吼冲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车上走。隋夜扯了他一把,朝不远处的健身园招了招手,庄一路跑过来。
史奇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跑到她身边的庄:“不是,姐,你儿子?”
隋夜翻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把门钥匙递给庄,示意他先上楼。庄有点不太开心地看着史奇,没动。
史奇干巴巴摸了一把后脑勺:“要不,叔叔带你去买好吃的?”
隋夜扑哧一声笑了,安抚地拍了拍庄的头,让他先去楼上写作业,她一会就上去。
庄蹙眉看了人高马大的史奇一眼,拽着她衣摆的手紧了紧:“陆叔叔,不要跟陌生人话。”
“他放屁!”史奇下意识接了一句,等意识到对面的是个还没到他腰高的豆丁时,一张大脸臊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忙找补,“叔叔是,叔叔不是陌生人,是你妈的青梅竹马,青梅竹马知道么?就是从一起长大的意思。”
庄抬头看隋夜,得到她的肯定,他才恋恋不舍地上楼。直到楼上的灯亮了,隋夜扭身跟史奇上车,问他这么急着找她做什么?
史奇还没从她孩子都这么大聊事实中回过神,根本没听见她什么,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她摸庄头的画面,觉得大夏的竟然有一股凉意顺着后脊背一路窜到头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孩子看起来有八九岁了吧?隋夜是得多早结婚才能把他生出来?高中毕业?还是大学一年级?
他颤颤巍巍地问隋夜孩子爸爸是谁?完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那个要办假证的朋友真是你呀!”
隋夜沉默没话,透过车玻璃看向四楼,庄正站在客厅窗边往楼下看。隔得太远,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模糊的一团。
史奇也顺着她的视线往楼上看,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庄的脸,干巴巴地了一声:“跟你还挺像。”
隋夜收回视线问他哪儿像。
史奇心,我特么知道哪儿像呀!不就是随口一么?
想着,心里有点委屈,觉得两人从就认识,初中到高中,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就算是老隋出事儿那会,他也没对她有任何看法,还时不时大半夜给她打电话,怕她想不开也跳楼了。
可她呢?不仅高考之后就再也不联系他,连他打电话、发短信也不接不回,现在时隔多年再遇见,她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怎么不委屈呢?
当然,这些委屈里肯定是有一些少年时期的旖旎色彩的,他从没跟她过,高中那会,他似乎,可能,好像是喜欢她的。
隋夜无法察觉史奇这些隐晦的心思,她只大概猜到,他过来应该是因为张梁的事捅出去了,于是她把话题从庄身上移开,问他是不是因为张梁?
史奇黑着脸问她到底跟张梁了什么?昨张梁那边放了话,圈子里有人不老实,跟人命案扯上关系了。他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常在河边走的,哪有不湿鞋的?八成是惹到哪个硬茬了,结果晚上三缺一凑人头,打着牌呢,就听对家一个常在外面混的子,张梁前两踢了铁板,被一个女的给阴了,那个女的还拿着杀人犯的照片问他有没有给那人做过假证件。
他当时脑子就是一嗡,瞬间想到了隋夜。
隋夜是。史奇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汽车喇叭声响彻整个区。二楼的住户打开窗,对着楼下的车破口大骂:“干什么呢?有没有公德心?”
史奇摇下车窗,探头跟二楼的女主壤歉,对方嘟囔了一声“爱停停,不爱停就赶紧走,别在这儿扰民。”
史奇再三保证不会了,对方才转身关了窗。
史奇你们区人挺凶的。隋夜二楼大姐老公是市场卖猪肉的,每最少杀三头猪。
史奇:“吓唬谁呢?”
隋夜闭口不言,抬头看楼上,庄还在窗边站着。
她:“你要是没事,我就上去了。”
史奇脸又沉下来,:“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跟徐寅没关系么?现在怎么着,要当大侦探了?警察都没你能呗!”
隋夜被他得三孙子似的,垂着头不吱声,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约另外两个人。
史奇:“怎么不话?心虚了?”
隋夜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光,蠕动着嘴唇:“有人拿徐寅的假身份证租房子,苏琳就死在那里面。”
史奇怔愣,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好半才吐出来:“警察的?”
隋夜摇头:“我自己查的。”
史奇:“那你就把线索告诉警察,警察肯定有办法查出来,你做到这些足够了,犯不着以身犯险。况且不是还有徐阿姨么?她不是嫁了个富豪么?她……”还没完,就接到隋夜的冷眼,他忙闭上嘴,,“我就是想提醒你,你之前玩的套路不管用了,后面再这么干,早晚阴沟里翻船。”
隋夜知道了。史奇还是不放心,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杀人放火的事有警察管,徐寅这次的案子太大了,你就是再有本事能怎么样?实在不行就找律师,辽城的不行就找沈阳的,那边的专业。
隋夜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徐寅越狱了,徐寅来老宅找她了,事情就一下子脱了轨,推着她不停地往前走,生怕走慢了一步,回头又会看见徐寅像老隋一样,“碰”的一下子落在地上,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那一刻就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张开的嘴里一口一口往外吐血沫子。
医生全身粉碎性骨折,而且颅骨先落地,拼都拼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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