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房角落堆着几个蒙尘木箱,李向东弯腰搬动其中一只,箱底掉出一块深灰色塑壳,砸在脚边发出闷响。他蹲下拾起,是一只早已报废的“dt系帘模拟对讲机外壳——外壳前脸已裂开一道口子,侧边线孔处有烧痕,背面残留一枚掉落的电池卡扣。
他蹙眉端详,手指从上沿滑到下缘,再顺着卡扣边缘比对长度与螺丝孔位,自语道:“这个……跟bp机的模具壳体边长,居然差不多?”
他转身把对讲机壳平摊在模具台上,拿出随身尺量了一下壳体纵长与宽径,低声喃喃:“长112,宽52,比bp模略宽2毫米……但卡位几乎一致。”
他眼神渐亮,指节不自觉敲了敲桌面:“只要重新开后盖筋位……这壳不定能改成大哥大外壳。”
李向东将那只破旧的对讲机壳放在模具台上,旁边摆着几块bp机的旧模样板。他从包中抽出那本已经折角的草稿本,在新页上画出两个简化轮廓——左边是bp机标准前壳,右边是对讲机后盖侧视结构。
他咬着笔帽,盯着那两个轮廓片刻,忽地提笔在两图中间拉了一道横线,将两者连接起来:bp机的前框架套上对讲机的深槽背壳。
笔尖飞快滑动,前面加注“卡键外移 \/ 屏幕尺寸可拓”;后盖写下“电池仓下沉 \/ SIm卡槽预留 \/ 内置线通道预估”。
他盯着草图片刻,口中低声道:“不是做bp机的壳,也不是复制对讲机……这是直板手机的第一张草图。”
图上,bp壳的硬朗轮廓,与对讲机背部的厚实包容,在纸上交汇成一个全新的模样。
模房外夜色将沉,斑驳玻璃窗透着一丝橘黄残光。李向东正低头描线,忽听门口吱呀一声。他抬头,只见林青青穿着长风衣站在门口,一手提着手电筒,另一只手还夹着那台熟悉的Nb286电脑包。
“听你还在画图,就来看看。”她语气温和,电筒朝着他桌面一照,光圈稳稳打在纸页中央。
李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林只是淡淡一笑:“怕你光不够。”
他轻咳一声,挪开一点身位:“来得正好,这线条得细画。”
两人肩并肩站在图纸前,林侧身举着电筒,心调角度避免手影;李则低头勾线,偶尔伸手翻页时指尖碰到她的腕骨,两人都未言语,却都感觉到了彼茨存在感正悄悄加深。
灯光下,图纸上的草线逐渐清晰,那壳体的边缘、卡槽的位置、键位的分布,在昏黄的光晕里勾勒出未来通信工具的轮廓。
李向东画完最后一笔,将草图递给林青青看,“如果这壳能改装封进一个GSm模块,前期连屏都不用太复杂,成本能压到两百以内。”
林靠近图纸仔细看了一眼,沉吟道:“你怎么确定要走GSm?cdmA也在试点,南方电信好像在搞合作。”
李摇了摇头,语气笃定:“cdmA技术太新,设备封装复杂还贵,芯片还得从美国订;GSm是欧洲主推,早几年摩托罗拉在北京和广东铺过测试网,现在全国第一批‘全球通’补贴就给它。”
林缓缓点头,又低声问:“那信号强度和能耗呢?”
“GSm频段低,发热也,更适合在城市用——你想想,bp机就是没上校”
他顿了顿,眼里亮起光:“这是我们可以跳过bp时代、直接入手机赛道的窗口。”
林看着他,忽然笑了:“那你画图,我来存资料。”
“摩托的制式我找找,你别再画湿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电筒,语气带笑。
李向东在纸上收尾最后一笔,深吸口气,把铅笔横搁在图纸上。他低头审视着眼前这张草图:机身为直板形,顶部保留线位,侧边布置两颗功能按键,前壳开有喇叭孔,后壳为可拆式电池仓,整体比例偏长,握持感稳定。
他在角落写上:“春雷一号·通信终端壳体草案”。
林青青凑近看了许久,轻声感叹:“真像以前我哥从香港带回来的那个摩托罗拉大哥大。你这个,还加了左边的侧键。”
李淡淡一笑,眼神却坚定:“不是大哥大,是哥大。下一代主流——得拿在手上、装得进口袋,撑得住信号,也不吓人。”
林望着草图,若有所思。
他又补了一句:“我们没法从芯片开始,但可以从壳子开始定义未来。”
林青青收起电筒,转身将电池盖扣上,轻声:“等你真做出来,我要第一个用户机。”
李向东抬头看她,眼神认真:“校编号001,就刻你名字。”
林莞尔,眨了下眼:“可别反悔啊。”
两人相视一笑,模房里的空气仿佛不再沉闷,那盏手电最后一束余光刚好落在草图中央,纸页边缘微卷,铅笔笔锋下的一行字静静亮着:
“春雷 S1 · 壳体构型草案”
尘埃仍在光柱中缓缓飘动,像是时间本身的沉淀,又像是从废墟中升起的一丝未来。
镜头缓缓拉远,只余草图在桌面上熠熠发亮,如破晓前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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