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用力!”宁帆也扑跪在另一边,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用自己的手死死压住另一处较的爪痕,泪水混合着汗水血水滚落。他能感觉到手下那温热的、属于战王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深渊里,在宁莞带着哭腔的呼喊和疯狂按压中,东方煜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他染血的、冰冷得如同寒玉的薄唇,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
一个微弱到几乎被风声、狼嚎和众人粗重喘息彻底淹没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奇异到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有无奈,有认命,有震撼,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劫后余生的悸动,如同游丝般,轻轻拂过宁莞紧贴着他胸膛的、被泪水、汗水和血水彻底浸湿的鬓发:
“……疯子…” 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宠溺的叹息和彻底的臣服,“…本…王…认…栽…”
这微弱的声音,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宁莞的心上!
她按压伤口的手猛地一颤!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他冰冷苍白的脸颊上。他认栽了…认了她这个“疯子”…认了这不顾一切也要和他同生共死的宿命!
“狼…狼群退了。”就在这时,一直死死盯着浓雾、准备拼死一搏的牛大爷,突然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带着劫后余生颤抖的低呼。
众人猛地抬头!
只见浓雾之中,那些原本闪烁着嗜血幽光、步步紧逼的绿瞳,此刻竟如同潮水般迅速后退!呜咽声也变成了惊恐的、低沉的咆哮,充满了畏惧和不安!仿佛有什么令它们极度恐惧的东西正在逼近!
沙沙沙……
爪子慌乱踩踏积雪的声音迅速远去。
浓雾,翻滚得更加剧烈。一种比狼群更阴冷、更粘稠的寒意,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弥漫开来。浓雾深处,似乎有巨大而模糊的黑影,无声无息地矗立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福
“那…那是什么?”宁帆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看向浓雾深处。
暗三和牛大爷也瞬间绷紧了身体,握紧了武器,眼神凝重到了极点。刚驱退了狼群,更恐怖的东西就来了吗?
宁莞却根本顾不上看那雾中的黑影!
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怀中的男人身上!她能感觉到,在强效凝血散的作用下,那恐怖的出血速度终于被强行遏制住了!虽然依旧在渗血,但不再是喷涌!他微弱的心跳还在顽强地跳动!
“快!上断崖!找避风处!他需要立刻处理伤口!不能再耽搁了!”宁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嘶哑和决断,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暗三、牛大爷和宁帆,“牛叔,暗三,开路!二哥,帮我架住他另一边!快!”
她的话如同定海神针。暗三和牛大爷立刻从对雾中黑影的惊骇中回神,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警惕地注视着浓雾,护在两侧。宁帆也挣扎着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架起东方煜的另一条手臂。
宁莞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恐惧和疲惫,与宁帆一起,架起东方煜沉重的身体,朝着近在咫尺的断崖,迈出了沉重而坚定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在希望与死亡的边缘。
浓雾在身后翻滚,那巨大模糊的黑影似乎并未移动,只是静静地矗立着,如同沉默的巨兽,注视着这群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人。
断崖并不算太高,约莫两三丈,但岩壁陡峭,覆盖着厚厚的冰雪和湿滑的苔藓。一条狭窄的、被积雪掩埋大半的然石缝,是唯一能勉强攀爬上去的路径。
“牛大爷,你先上!探路,找落脚点!”宁莞迅速下令,声音依旧带着嘶哑,却冷静得可怕。她一边与宁帆死死架住东方煜,一边警惕地回望浓雾深处。那巨大的黑影依旧在雾中若隐若现,散发出的压迫感有增无减。
“好!”牛大爷没有二话,将卷刃的砍刀插在背后,吐了口唾沫在冻得通红的掌心搓了搓,抓住岩壁上凸起的石块和坚韧的枯藤,魁梧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开始艰难地向上攀爬。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崖壁下格外清晰。
暗三守在崖底,背对着他们,反握短匕,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浓雾翻滚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在靠近!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带着地动山摇般的沉重感!积雪在轻微地震颤!
“二哥,上!”宁莞看着牛大爷的身影消失在石缝上方,立刻对二哥下令。东方煜的体重几乎全压在她和宁帆身上,宁帆的脚踝伤势严重,每耽搁一秒都是巨大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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