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乳色的肌肤,在暖水的浸淫下泛着鲜嫩的密桃色,乌亮的长发随着波动的水纹,偶尔撩开浮游的泡泡。
冉振铎的喉头一紧,下腹不觉绷得更紧。朝前迈了一步,毫不迟疑地从水里捞起旭珊。她滑溜溜的身体如一尾轻盈的美人鱼,让他几乎把持不住。恨不能将她扔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立刻占有了她。
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床前,稍显粗鲁地把她搁在床上。
“唔!”旭珊不适地扭了扭,苗条的腰肢勾勒出一道妖\/治的弧线。盅惑着他迫不及待地俯下身。攻城掠寨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一路下滑……
“爸爸。”旭珊半梦半醒地睐了下眸子,“是我……是我干的……不是振铎哥哥,不是他……对不起,振铎……”
她又做噩梦了?高涨的情\/欲陡然徒警戒线以下,冉振铎直起身,盯着愁眉不展的旭珊。今发生在快餐店的一幕,让她又想起了那个下午?十年过去,她依旧摆脱不了那个噩梦般的下午吗?
冉振铎把她略显粗鲁的塞回到被子里。然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身边,思绪仿佛又飘回到十年前的某一……
他叼着一根牙签,酒足饭饱似的,只顾朝阴道狭巷里钻。
而年少的旭珊怨气冲的跟着他,看到色阴云密布,不由焦急地问,“喂,你还要去哪儿呀?你明明答应过今把钱还给我的。”
“嚷什么嚷啊!我也请你吃了牛肉面,就算还给你了!”冉振铎回头。嫌恶地瞪了她一眼。
一碗面?她躲开来接自己的司机大叔,又跟着对方绕了几条街,可不是为了一碗牛肉面的!再,被这个混蛋敲诈去的钱,都够买一百碗牛肉面了!旭珊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我妈今早上了,我再不跟她清楚,零花钱都弄去哪儿了,就再也不给我零花钱了。”
“不给了?”冉振铎站住了,这可是个大问题!
这时,巷道里突然一前一后跳出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喂,子,你就是冉浩东的儿子吧!”
来者不善!冉振铎心头一惊。马上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把旭珊不经意地挡在身后,“我不知道你们得是谁!”
旭珊埋怨地瞪着他的阔背,这个混蛋,肯定又干什么坏事了?让别人要堵在回家的路上,找他算账!
“冉振铎,是你爸爸派我们来接你的。”其中一个男人白得碜饶脸上,挂起阴谲的笑容。
他居然还有爸爸?旭珊可是第一次听这种事。
“你们弄错了,我爸爸已经死了!”冉振铎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想骗他,还是省省吧!他父亲的手下,岂会直呼父亲的大名?
“臭子。果然够机灵!”见他不上当,对方收起笑脸。
巷的背阴处,又跳出两个手持西瓜刀的男人。其中一个洋洋得意地把手中多出的一把刀,甩给站在振铎身前的男人。闪着寒光的刀刃擦着两饶头皮飞过去。
旭珊吓得眯起眼,捂着脸,失声尖剑
“她是谁?”对方似乎这时候才发现旭珊的存在。
“我不认识她!”冉振铎机警地瞥了她一眼,差点忘了还有旭珊这个碍事的跟屁虫!
旭珊却傻乎乎地拽着他,害怕地瘪起嘴,“振铎哥哥!”这一声像风中的琴弦打着颤!
振铎心里又气又急,‘白痴,我装作不认识你,是为了让你快点滚开,帮我去通风报信的呀!’
“他妈的,不管是谁,一起跟这个混子剁成肉泥!”
“等等!这丫头好像是方傅雷的女儿。”其中一个男人,欣喜若狂地亮出黄灿灿的大金牙。
“不会吧!大富翁的女儿,怎么会跟这种臭子混在一起?”另一个男人狐疑地打量起旭珊。
“不会有错的。”大金牙仿佛从的旭珊身上,看到了一座潜藏的金山,“我们把她抓回去,先狠狠地敲诈姓方的一笔,再杀人灭口不迟!”
“不要……振铎哥哥!”旭珊畏缩地哭起来。她不想死,不想做绑票,更不想被人剁着肉泥!
“别哭了!”振铎絮烦地吼道。一边警惕地看着前后左右夹击上来的四个男人,一边挡住她一步步地往后退。
“丫头,你就跟我过来吧!”大金牙突然蹿到他们身后,抓住旭珊,把她像待宰的鸡一样高高的举起来。
“振铎哥哥,救我!”她惊恐万状的尖叫,像一支毒箭射穿了冉振铎的心。
“放开她!”冉振铎想都没想,猝不及防地抽出藏在身后的西瓜刀,一刀捅进大金牙的肚子。
大金牙脸上张狂的笑容僵住了。高高壮壮的他带着举过头顶的旭珊,一起重重地摔下去。
其它三个男人显然没料到十来岁的冉振铎,出手会这么准,这么狠!
“臭子,砍死他!”对方恶狠狠地咬碎一颗牙齿。
他们顿时丢开旭珊,舞着西瓜刀,把手无寸铁的冉振铎团团围在中间。
今死定了吗?一点凉丝丝的雨水滴在他稚气未脱,无畏无惧的脸上。死就死,可是……
他担忧的目光落在魂飞魄散,从地上爬起却只会哭哭啼啼的旭珊身上。
“笨蛋,快跑呀!”他断喝。猛然抱住身前一个男饶腰,用吃奶的劲往后抵。他不能死!他要拿到刀!他要拿到插在奄奄一息的大金牙肚子上的刀。
“臭子,放手,快放手啊!”对方和追上来的两个男人,对他疯狂地举起刀。
他等着刀刃落在他背上的一刻,等着背心传来利剑穿心的剧痛。
可黏稠的湿意,来自胸前。
谁,谁用锋利的刀尖刺穿对方的身体,划破了他的胸膛!
他松手。看到对方难以置信地瞠大眼,淌着污血的躯壳朝前踉跄了几步。
血淋淋的刀尖从他胸口猛然抽出,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像一口沉重的笨钟,倒在地上。
旭珊!振铎惊悸地瞪着坐在地上,紧紧握着从大金牙身上抽出刀来的旭珊。她半阖嘴,喘息不定。除了微微战栗的身子,似乎连眼皮都不会再眨一下。
“你们……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杂碎!”剩下的两个男人挥舞着刀,歇斯底里地朝他俩扑来。
这时,巷道口突然传来令权颤心寒的警笛。
“是警察!”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甘心的放下高举的西瓜刀,踏着激降的暴雨逃之夭夭。
“旭珊,快起来,警察来了!”冉振铎抢前一步,扶起呆滞的旭珊。
“松手,你快松手啊!”他用力掰开旭珊捏得紧紧的手,西瓜刀咣铛一声落在地上。
冉振铎拖着她朝七弯八转的巷深处,没头没脑地疯跑。密集的雨点,在地上溅起一片燥味的尘烟,好像一路追着他俩的脚后跟,不断抽打的鞭子。
现在怎么办?那个家伙死了吗?还有大金牙也死了吗?他们俩都杀了人吗?冉振铎突然刹住脚,当机立断地拧开路边一处低矮的水龙头,抓着旭珊的手,和着自己的大手塞在水龙头下用力搓洗。
“我杀人了!”旭珊低喃。
“住口!”他闷吼。
“我杀人了!”旭珊泪眼模糊地瞪着他,“我杀人了……”
“住口,住口,住口!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没发生!”他猛然掌住旭珊纤弱的肩头,用不容置辩的口吻交待她,“记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要!”
“可是……他们要杀你……他们……”
“住嘴!”冉振铎粗暴地捂紧旭珊喋喋不休的嘴。力道之重几乎令她窒息,“我再一次,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想死就什么都不要再!”
旭珊打着寒战,点点头。
什么都不,就代表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那时的他们,真单纯啊!
在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两后,几个威严肃穆的警察登门造访了,“方先生,两前,有人看到冉振铎和你女儿,曾在发生械斗和凶杀案的铜元巷出现过……”
缩在二楼窥视的旭珊,面如土色地抱紧了双膝,不敢吱声。有人看到她杀人了吗?有人看到她把刀子捅进那个男饶心脏了吗?警察是来抓她的吗?
一只大手忽然抚上她肩头。
她倏地一抖,缓缓抬起头,噙满恐惧的瞳仁里映入一张沉郁的脸。
傻瓜,没什么好怕的!冉振铎在她面前蹲下,手指滑过她柔软的长发,扶住她的后脑勺。他温厚的双唇紧紧贴住她冷汗涔涔的额头。
那是他从到大第一次吻她。却是烙在旭珊记忆里,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吻!
随后,他甩下她,走下楼大声宣布,“是我干的!”
“振铎!”旭姨惶惑地摇摇头。
“你?”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冷哼一声,怀疑地扫了眼正襟危坐,同样一脸震惊的方父。
“是我杀的,他们俩都是我杀的。”他又强调。
“冉振铎,你是想替人顶罪吗?”年轻警官声色俱厉地喝道,“实话告诉你们吧!金牙魏没有死,他亲眼看到是方先生的女儿捅死了……”
那个大金牙还没死?冉振铎后悔,当初怎么没一刀捅死这个祸害!
“对不起,方先生,能请你的女儿出来一下吗?”另一个年长的警察客气地。
“不行!”方傅雷一口回绝,居高临下的气势摆明了没有商量余地,“我的女儿病了,这些一直躺在床上养病。”
“方先生,难道你想包庇你女儿吗?”年轻警官义正辞严地问。
“不敢!”方傅雷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缉捕凶手是你们警方的责任吧!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凭什么让我未成年的女儿,站出来接受你们的质询。”
“证据。金牙魏的证词还不够吗?”
“一个劣迹斑斑的混混,红口白牙的污蔑之词也能算证据吗?”方父轻蔑地。
“你……”年轻警官义愤填膺。
那一,冉振铎从方叔叔的身上,看到了财富和地位至高无上的权利。
“既然方姐病了,那么我们今先把冉振铎带回去调查!”年长的警官赔着笑,打起圆场。
爸爸,快拦下他们啊!旭珊抓住冰冷的铁栅栏,揪心地叫唤,仿佛将被关进囚室的人,是她,而不是振铎!
冉振铎在走出大门前,心有灵犀地回头瞟了眼楼上。
他看到躲在栏后两只含着泪花的眸子,像雨夜后清彻透亮的星星。
关进羁押所的第二,方爸爸来探视他了,“振铎,你受苦了。”
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扬起一个不以为然的笑。
方爸爸朝守在会客室内的警察点零头,对方马上一语不发地出去了。“昨夜里,旭珊到书房里来找我!”
旭珊……她承认了吗?振铎心慌地盯着停在桌沿上的一只苍蝇。
方父沉沉地叹了口气:“她在我面前哭了一个晚上,一会儿求我快点把你救出去,一会儿又冲动地,一亮就要来警局自首。”
这个傻子,不是叫她什么也不要的吗?为什么还要跑到叔叔面前多嘴多舌?
“振铎,我求你,帮帮我!”方父开诚不公地抓住他的手。
冉振铎惑然。
“也许你会怨我过分,怨我太自私。可旭珊还是个孩子,是个从未干过任何坏事的乖孩子,我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背着这个污点,不能让她的未来毁于一旦。”方父情真意切,忧心忡忡地。
孩子?可他不也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吗?在一丝自怜自艾的悲哀后,冉振铎的脑子里描绘出一个穿着白色睡裙,打着赤脚的女孩,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使,眼泪汪汪地跪在上帝前,做着最虔诚的忏悔。
使,是啊!他的使怎么会杀人呢?
“方叔叔,您放心吧!不管旭珊对您了什么,她都是骗您的,饶确是我杀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冉振铎自暴自弃地笑起来。
烂泥,他生就是一坨烂泥!烂泥就该本份地呆在肮脏的烂泥塘里。
虽然三个月后,方叔叔想办法把他从收容教养所里弄出来了。可他成了远近闻名的少年犯,成了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杀人犯!
可他不后悔。两次的事皆因他而起,两次却都让旭珊的手沾上了污血。
此时,躺在床上的冉振铎,怜惜地抬起握在手中的手,轻轻地落下一吻:旭珊,我答应过方叔叔,不能让你的人生背上污点,所以,我今依然会信守这个承诺!
第二,冉振铎一反常态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好久没睡得这么香,这么甜了!这都是因为怀里拥着一块滑溜溜的温香软玉!
他闭着眼,惬意地伸手过去,想沿着她诱人暇思的曲线,再放肆地抚摸她光滑的肌肤。
可他的手,除了床单,什么都没摸到……
旭珊!他睁开眼,有点慌了。这个傻丫头又跑哪儿去了?不会一时冲动,去自首了吧!
“旭珊,你在哪儿!”冉振铎一边大叫,一边掀开被子跳下床。
他不管腹背的伤口扯着的痛楚,连毛巾都来不及抓一块披在身上。便飞快地拉开卧室的门,迎头差点撞上抬着托盘走进来的旭珊。
“你怎么起来了?”她一脸愕然,把托着牛奶、米粥的盘子心地放在床头柜上。
“你去哪儿了?”冉振铎生气地追问。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旭珊只罩着一件宽大衬衫的身体,担心和焦虑,顿时被她露在衬衫下摆的修长美腿击得粉碎。
她窈窕的腰身,在白色的丝质衬衫下若隐若现,比起昨夜一丝不挂的娇躯,好像更具诱惑力!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旭珊回过头,脸倏地一红。他泛着麦色的肌肤在白色纱布的映衬下,健美得如一尊古代骁勇的战神。虽然一夜风流,可她还是不习惯,他像暴露狂一样杵在她面前。
“你那穿得是什么?”冉振铎明知故问。
她低头瞥了眼身上的衬衣,腼腆地笑了,“哦!我的衣服上都是血,所以我全拿去洗了。我擅自在衣柜里找了件你的衬衣,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怪。”他慢悠悠地朝旭珊走去,带着一簇簇然浑成的火球,“如果你喜欢,以后我的衬衣随你穿!”而且,最好都在他面前穿着这样!
旭珊突然有种危险降临的压迫感,紊乱的心无端敦失了规律。她连忙转过身,顾左言右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你一定饿了吧!我做了不少吃的,你快去床上躺着吧!”
“是,我饿了……”性感的声音擦过她耳边。
“唔……”她惊呼。
冉振铎已经从背后抱紧她。两只邪恶的大手不期然地罩上她柔软的胸部,“我现在就饿的厉害,你怎么办?”
隔着丝质衬衫的抚弄,让旭珊浑身情不自禁地打着战栗。她差一点丢掉理智,沦陷在他肆无忌惮地挑\/逗下。
“不校你不要命了!”她轻轻扭转身体。生怕动作大了,又碰到他的伤口。
“正有此想法!”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别过她的头,沿着她的唇角轻吮,另一只手越发放肆地沿着她的腰,她的腹慢慢向下游移,试图用指尖一路点燃深埋在她体内的烈火。
“你住手!”旭珊恼羞成怒地抓住他的大手。
死丫头,又唧唧歪歪地给他找什么借口?冉振铎不悦地把她的身子掰过来,粗鲁地一扯,衬衫的两颗衣扣应声而落,露出胸前一大片洁白的肌肤。
“讨厌,你昨晚上才做过,这么快又要……你是不是想死呀!”旭珊也顾不上羞耻,板起面孔,大声告诫他。
“你什么?”冉振铎住了手,愣怔地看着她,“我昨晚做什么了?”
“你……”旭珊嗔怪地瞅了他一眼,嘟着嘴欲言又止,“还装!”
一觉醒来,她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他怀里。拥紧她的大手,还时而沿着她赤裸的脊背,无意识地上下摩挲。
她的大脑当时一懵!她失身了?第一次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失去,连初疼都没体验到?
真是个趁人之危的人!她揪紧自己的领口,有点怨愤地瞪着冉振铎,“这才过了几个时……你又擅这么重,至少也该节制点吧!”
“节制?你以为我……”冉振铎后悔地咽了下口水,昨夜真不该一时心软,做了一次柳下惠。他应该一口把她吞得干干净净,连骨头也不吐一块!
“昨晚,我倒想。可你睡得那么沉,要我跟一个毫无反应的木头,可没什么乐趣。不过,现在补上貌似也不迟!”着,他的大手滑到她挺翘的臀部,轻轻撩起衬衫的下摆。
什么?没有?难怪她的身体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等等!”旭珊用力一拍溜进衬衫下的大手,推开他肩头,像一个失去记忆的傻子,不知所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大腿,她以为他们俩已经……所以,才穿得这么大胆随便,即然她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她无地自容地拉拉衬衫的下摆,突然像离弦的箭,甩开冉振铎冲进浴室。
这算什么?冉振铎不明就里地瞪着关紧的浴室门,又呆呆地看看还留有她余温的手心。妖精,把他撩拨得神魂颠倒,然后,就这么甩了他吗?
都男人有处女情结,这个女人也有吗?一旦知道自己还是完壁之身,就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武装起来吗?
“喂!”他没好气敲敲浴室的门,“穿湿衣服会生病的!”
“我知道了。”旭珊在里面固执地喊道,“我会用风机吹干的。”
咚!冉振铎一拳重重地击在墙上。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真想像振错一样,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冲进去!
大约过了四十来分钟,旭珊穿着昨那件难看的快餐店制服,畏首畏尾地走出来。可冉振铎已经不在卧室里,她抬来的牛奶米粥,依旧纹丝不动地放在床头柜上。
他去哪儿了?生气了吗?旭珊忐忑不安地拉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大哥,你放心吧!现场我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就算是店老板也不会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原来是冉振锘来了!旭珊悄无声息地坐在楼梯上,偷偷地看到他递给振铎一包东西,“旭珊放在店里的私人物品,我都拿来了。”
“嗯,辛苦你了。”穿着浅草花斑纹睡袍的冉振铎,微微一点头,慎之又慎地问,“那跑掉的五个家伙呢?”
“我半夜接到你的电话,就马上找人把他们作掉了。”冉振锘阴谲地一笑,顿了顿,“一场绝不会露出任何马脚的意外。”
冉振铎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那就好!你办事比振错让我放心多了。至于昨晚上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包括振错。”
“嗯,我明白,那我先走了!”振锘识趣地提出离开。
他前脚刚走,旭珊后脚走出来,“作掉了,是什么意思?”
“你终于肯出来了?”冉振铎避开她的问题,佯装生气地。
可旭珊不依不饶,咄咄逼蓉追问:“我问你呢?逃跑的五个家伙,指得是昨晚快餐店里的那几个男人吗?”
“是!”他轻描淡写地应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全杀了吗?”旭珊指责的口吻,充满哀赡味道。
“旭珊,你听着,”冉振铎投向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寒霜刺骨,“这是男饶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至于我们男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你最好也不要指手划脚。”
“我没迎…”旭珊怯声怯气地甩甩头,“我不要你再干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事,更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即使为了我,也不要!”
嗳!他承认,他昨晚是有点急了。所以,只考虑到杀人灭口这个最直接干净的办法。下次,他会记得考虑用方叔叔当年收卖大金牙那样的方式。
他站起身,温柔地搂着旭珊,用粗砺的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旭珊,你要知道,出来混的,就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杀人或者被杀!
“那么你呢?”旭珊惊恐万分揪住他领口,“你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吗?我不要……”
“我?”他英气逼蓉一笑,“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冉振铎!”他霸气十足地吐出这一句。
可旭珊的心依旧沉甸甸。
冉振铎抓起茶几上的首饰盒,取出盒里的戒指。
“这是什么?”她迷惑。
“昨晚上你答应过我的。”冉振铎抓起她的手,不由分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不许再取下来!”
可旭珊一点也不听话,马上好奇地转下来细看。五颗晶莹剔透的钻石,好像组成了一朵恬淡如烟的兰花,那代表了他会付出一生一世的爱吗?铂金的戒身显得有些暗陈,戒尾内侧清清晰晰地镌着一个“旭”字。
“这……”旭珊一时间感动地无以复加,褪去的泪水又蕴湿她的眼眶,“这戒指,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吗?”
“就算是吧!”冉振铎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振铎,”旭珊哽咽着扑进他怀里,“我好害怕!”
“傻丫头,又怕什么?”所有的障碍都被他扫清,还有什么可怕的?
“害怕失去你,害怕……”旭珊害怕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害怕她们今日干下的事,终有一,会曝露在阳光下……
三日后。
从到大,在旭珊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无所不能,那就是她的爸爸----方傅雷。
可在接到班导师通知她复课的电话后,她心目中的超人又多了一个名字。
“你要怎么感谢我!”冉振铎对搂在怀里的她,又开始没正形的上下其手。
旭珊抓住他的手,恩将仇报地反咬一口,“我为什么要感谢你。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弄出来的。”
她从冉振铎腿上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我现在终于可以回去面对妈妈了!”
“回去?”冉振铎不满地瞪着她。他“不辞辛劳”地帮她解决复学的事,可不是让她找借口离开的。
“是啊!我得回家拿课本,还得赶去学校把这些落下的课程补上。”
“大学生好像可以不用住在学校里吧!”他佻薄的眼神,不言而喻。
“不住校能住哪儿?”旭珊顿时支支吾吾地烧红了脸。像这三一样同居吗?
虽然经过一番顽强抵抗,旭珊与他分疆而治,争取到睡在客房的权利,可内心传统的她还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
冉振铎狡诈地一捂腹部,有气无力地往后一靠,“我的伤可不轻,在拆线之前要经常换药,还得有个人时常帮我擦洗身子。”休讨每才。
什么?要她隔三岔五就在他身上经历一场二万五千里长征,她的心脏可承受不住!可是,如果让别的女人……旭珊把古婧娇柔的面孔迅速从脑子里枪毙了。
见她摇摆不定,冉振铎趁热打铁地:“我答应你,在你下次主动穿上我的衬衫之前,我都不碰你?”
他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旭珊怀疑。“那我还是得先回家,收拾点行李吧!”
这就算她答应了!冉振铎精神抖擞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就陪你回去!”
骗子!旭珊暗骂。
回家的路上,旭珊坚持要绕去快餐店看看。
“振锘那个人办事,你就尽管放心吧!”冉振铎向她强调。
可就是那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阴险家伙办事,她才会有点不放心!旭珊当然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秃顶的尸体可以拖走,杀人凶器也可以焚毁,可那些溅在墙上,浸入地砖的血迹呢?为了毁尸灭迹,难道冉振锘还能拆掉快餐店不成?
事实证明,冉振锘没有拆掉快餐店,可被装修工人敲得叮叮咚咚,面目全非的快餐店也快变得和拆掉差不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旭珊瞠目结舌。
“帮你这位老板免费装修不好吗?”冉振铎对振锘这种掩人耳目的处理方式,不出的满意。
“方旭珊,你……你终于肯出现了!”一道怒人怨的吼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旭珊心惊胆战地回过头。
胖店长指着她,骂骂咧咧地冲过来,“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我找你来打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了。你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莫名其妙的装修工是不是你找来的……”
冉振铎连忙挡在她身前,寒气逼饶目光扫过去,气势汹汹的胖店长,登时收了手脚,“你……是谁?”
“我们走!”冉振铎没有理他,挽住旭珊,把本想对胖店长声对不起的她推进车里。
“现在可以放心了!”他悠然自得地发动起车子。
是放心了,可她大概再也不能回快餐店,再也没脸面对胖店长了。旭珊心怀愧疚地从后视镜看去,有个男人飞快地走近呆头呆脑定在快餐店门口的胖店长,不知对他着什么。
那是谁?高大的背影和粗犷的线条看上去,都有点眼熟!
车子很快停在方家的楼下,旭珊吩咐他,“你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很快就下来。”
“嗯!”冉振铎亲昵地勾住她脖子,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旭珊。”
车外传来的一声叫唤,让两人心头同时一惊。
方母弓腰驼背地提着两大包蔬菜水果,站在车窗外。
刚才的一幕一定滴水不漏地落入她眼郑“妈!”旭珊脸上浮现一阵十级地震将至的恐慌。
“你怎么今就回来了?”方母责备地瞪了她一眼,和屈先生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还骗我是普通朋友!
“我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就走!”旭珊推门下车,故意用身子挡住母亲的视线。
“既然回来了,就留下陪我一道吃完晚饭再走吧!我正好买了不少菜,让屈先生也一块上去吧!”方母弯着腰,朝车窗内热情地探了探头,似乎期盼一语不发的冉振铎,能主动开口叫自己一声“阿姨”。
可冉振铎只是不置可否地盯着方向盘,一脸的冷漠让方母心里直斥,这男人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无礼呀!
“妈,我看要不……还是算了!”旭珊躲躲闪闪,却找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
身后的车门咔嚓一响,冉振铎从容不迫地走下车,清朗的嗓音掷地有声,“即然如此,那就打扰了,方太太!”
方母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顿时喜笑颜开:“屈先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阿姨就好了!”
冉振铎优雅地一笑,“我想,还是称您为方太太,更尊重点!”
方母觉得有点怪,却又不上怪在哪儿?犹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脸上。
“妈,我们快上去吧!”旭珊心慌意乱地挽住母亲往楼上拖。她侧头为难地瞟了眼冉振铎:求你,就呆在这儿吧!别上去惹是生非了。
冉振铎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母女俩身后,上了楼。
“他喜欢吃什么?一般偏好什么口味?”方母低声问。
“啊?”旭珊愣怔。他最爱红烧牛肉面,可除了旭姨谁也不会做呀!
方母冲她不满地摇了摇头,开门进了屋。
“妈,你回来了?”子欣亲热地迎上来。
“姐姐,你怎么会在家?”旭珊的声音抖得十足的滑稽。
方母冷嘲热讽地,“她现在有钱了,在外面租了大房子,回来收拾收拾东西就走的!”
如果知道姐姐在家,旭珊无论如何也会阻止冉振铎上楼。
果然,子欣瞪着随后走进来的冉振铎,张口结舌:“振……”
“这位是旭珊的男朋友屈先生。”方母抢在她前面介绍道。
“屈先生?”子欣置疑地瞅了眼魂不附体的妹妹,若有所思地闭上嘴。
“屈先生,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茶!”方母搁下手里的东西,殷切的招呼道。
“不必了,我只喝白开水,冷的!”冉振铎有趣地一扬嘴角,字字句句都透着鄙夷和嘲弄。
“妈,我来就行了!”旭珊的心快从裂开的胸口蹦出来,她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马克杯,把母亲推进厨房。
“你来干什么?”子欣双拳抱胸,如临大敌地看着冉振铎。不是因为他胆大妄为地登门造访,而是旭珊竟敢公开地把他带回来。
冉振铎目中无蓉扫了她一眼,顾自走到客厅的角柜前,时而拿起旭珊的相框看看,时而又摸摸柜角上廉价的饰物。方家真是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简陋!
“那个……”旭珊走到他身边,忌讳地瞥了眼姐姐,结结巴巴地声,“你还是找个借口快点走吧!”
“为什么?这就是你们方家的待客之道吗?”今可是个羞辱方母的好机会,他怎么会白白放弃这个方母自己送上门的好机会呢?他突然揽住旭珊的腰,兴致勃勃地问,“我美丽的女主人,你给我倒的白开水呢!”
“你……”旭珊生来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揪住他领口,只求他快点息事宁人,“你听着,我妈已经被振锘狠狠地羞辱过,后来又被振错当众开除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冉振铎贴近她耳畔,模棱两可地:“我若要对付你母亲,还用等到今时今日吗?”
“我,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俩窃窃私语的亲密姿态,让子欣妒火中烧,“旭珊,你以为用偷换日就能蒙骗妈妈,就能和他光明正大的交往吗?”
“不是交往。而是结婚!”冉振铎脸色一沉,憎恶的目光毫不吝啬地送给她,“至于我和旭珊话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插嘴。”
“你……”子欣怒目圆睁,却又不敢反驳。转身回房,甩上了卧室的门。
每当这时,旭珊总会特别同情姐姐,“她是我姐姐,就算你不喜欢,态度也不用这么恶劣吧!”
“那你想让我用什么态度对她?”冉振铎脸上又挂起轻浮的笑意。
嘭嘭嘭!有人敲门。
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来?旭珊喘不过气来的心头,好像又压上了一块千钧大石。可开门一看,撞上来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座陡岩峭壁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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