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华点点头，手指在桌上轻轻画着圈：“辽主想靠火器翻盘，没那么容易。连珠炮的核心工艺，咱们还没外传，他们就算掳走几个铁匠，也只能学到皮毛。而且，他们越是急于研发火器，投入的银子就越多，国库就越空虚，最后还是得靠买咱们的香露敛财 —— 这是个死循环。”
王爷闻言，哈哈大笑：“你这脑子，真是比商人还会算计！陛下要是知道你想得这么周全，定会更看重你。对了，陛下最近在跟朝臣商议，想给你加赏，以表彰你这两个月的功绩。”
李正华心里一动：“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奢求赏赐。只要陛下能放心臣，让臣继续为朝廷效力，就足够了。”
他知道，赏赐越是丰厚，责任就越重，猜忌也可能越深。如今的他，只求在 “用” 与 “疑” 之间找到平衡，安稳地走下去。
冬雪初降，开封的皇宫内却暖意融融。太和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重。圣上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站在殿角的李正华身上。
“李正华，” 圣上的声音洪亮而威严，“近两月，你改良连珠炮，助边疆稳固；通商贸、制香露，献军饷三百万两，功绩卓着，朕心甚慰。”
李正华连忙躬身：“臣不敢居功！火器改良，靠军器监工匠齐心；商贸获利，赖陛下圣明、朝臣支持，臣只是尽了微薄之力。”
圣上点点头，对李德孝：“宣旨！”
李德孝展开圣旨，声音响彻大殿：“奉承运，皇帝诏曰：李正华忠君爱国，于军于商皆有大功。特赐‘免死金牌’一枚，可免自身及家人一次死罪；封‘开国寞爵位，食邑三百户；准其上朝旁听，参与军政议事。钦此！”
话音落下，满殿皆惊。免死金牌，是帝王对臣子的最高信任；开国男虽为低阶爵位，却意味着李正华从 “商户” 正式跻身 “贵族”；而上朝旁听的特权，更是让他得以靠近权力中心 —— 这待遇，远超寻常功臣。
李正华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圣上会如此厚赏。反应过来后，立刻跪地磕头：“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额头触碰到冰凉的金砖，他能清晰感受到这份赏赐的重量 —— 既是荣耀，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圣上笑着抬手：“平身吧。朕知道，你素来低调，但有功必赏，是朕的原则。你手中的免死金牌，可保你全家平安；上朝旁听，是让你能更直接地为朝廷建言献策。往后，你既要继续研发火器，也要关注商贸，为大宋的强盛，再立新功。”
“臣遵旨！” 李正华起身，双手接过李德孝递来的免死金牌 —— 金牌由纯金打造，正面刻着 “免死” 二字，背面是龙纹图案，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握着一把能抵御风险的 “护身符”。
退朝后，王爷快步走到李正华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正华，恭喜恭喜！免死金牌加爵位，这下你在开封，可算是真正站稳脚跟了！”
李正华苦笑着摇头：“王爷，这赏赐越重，臣心里越不安。免死金牌虽好，却也让臣成了众矢之的；上朝旁听，更是要步步谨慎，错一句话，都可能引来祸端。”
王爷理解他的顾虑，叹了口气：“你得对，树大招风。不过你放心，有本王在，定会帮你周旋。往后上朝，多听少，若是遇到不懂的，就看本王的眼色，别轻易表态。”
两人并肩走出太和殿，雪花落在朱红的宫墙上，很快融化成水珠。李正华看着手中的免死金牌，心里满是感慨 —— 从川河的商户，到如今的开国男，能上朝旁听，这一路走来，有贵人相助，有自身勤勉，更有圣上的 “用之疑之”。他知道，这只是新的开始，往后的路，需要更加谨慎。
回到静云府，李正华将免死金牌郑重地放在书房的暗格里，又将爵位诏书交给李正文保管。“这免死金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 他对李正文，“爵位虽好，却也会引来更多觊觎，往后商号的生意，要更加低调，尤其是与辽国的商贸，别再主动扩张，维持现状即可。”
李正文点点头：“大哥放心，我明白。以后商号的事，我多跟张萧兄商量，绝不会给你惹麻烦。”
张萧此时也来了，看到李正华，连忙拱手道：“正华兄，恭喜你获封爵位，还得了免死金牌！国子监的先生们都在，你是‘布衣封侯’的典范，要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你的事迹呢！”
李正华无奈地笑了笑：“别听他们瞎传，我就是个普通工匠，能有今日，全靠陛下恩典和大家帮忙。”
张萧点点头：“我明白。对了，下次上朝，你要是有不懂的礼仪，我可以教你。咱们大宋的朝会规矩多，可不能失了礼数。”
李正华感激道：“那就多谢贤弟了。”
接下来的几，李正华一边跟着张萧学习朝会礼仪 —— 如何跪拜、如何应答、如何站位，一边继续关注军器监的火器研发。
腊月初一，是李正华第一次上朝旁听的日子。还未亮，他便起身，穿上朝廷赏赐的青色官袍，腰间系着开国男的腰带，在张萧的陪同下，前往皇宫。
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已按品级站好，李正华按照礼仪，站在文官队伍的最后，目光平视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朝会开始，圣上首先询问了边疆的军情，兵部尚书上前禀报：“陛下，边疆尚未有动作.......”
接下来，户部尚书禀报了国库的收支情况：“陛下，近两月，靠与辽国的香露商贸，国库增收三百万两，其中一百五十万两已用于边疆军饷，五十万两投入火器研发，剩余一百万两，可用于明年的春耕。”
“很好。” 圣上点点头，目光扫过群臣，“如今国库充盈，边疆稳固，皆是众卿努力之功。只是，辽人近日动作频频，据探子回报，他们正在扩充军队，研发火器，诸位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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