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还给方时准备涟糕和生日会。
庆祝结束，方时回到房间，打开微信，看到之前的同学、队友，很多人祝他生日快乐。
除了莫美华的生日快乐，他忽略了没有理会，给其他人都客气回了谢谢。
第二中午跟七毛姜少安一起在食堂吃饭时，方时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手机来电，他正夹材手顿住，表情沉了下来。
他放下筷子，起身离开食堂，走到安静的走廊，按下了接听。
手机里传来莫美华的声音：“方时？”
光是听见她的声音，方时就感觉不舒服，从心底涌起一股烦躁。
他一边猜测着莫美华打来电话的目的，一边恨不得立刻把电话挂断。
他压抑着烦躁冷淡开口：“什么事？”
“你吃饭了吗？”
听到莫美华带着心地问询，方时并没有感觉被关心，反而愈发烦躁。
他敷衍地嗯了声，又问了一遍：“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美华却自顾自解释：“我是怕你在忙，担心打扰到你，才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的！”
方时不想听这些，他只想知道莫美华找他什么事，早点儿结束跟她的通话。
方时攥紧手机吸了口气，抿着唇没有吭声，沉默着，不想理她无意义的话。
就像以前每次莫美华骂他的时候那样……
许是感受到了他无声的对抗，电话那头的莫美华沉默了几秒，才再次开口。
“昨是你二十岁生日，我本想给你买个礼物，却忽然发现，我连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给你发消息，想祝愿你开心，却又发现，是我似乎在一直让你不开心。”
莫美华声音越越低，最后甚至带上了哽咽：“儿子，妈对不起你……”
方时却越听越烦躁。
他不需要莫美华的忏悔，莫美华现在什么也都对他没有意义，只会让他感到厌烦。
莫美华少来打扰他，对他就是一件好事。
方时不想听她哭哭啼啼，忍不住出声打断她：“我很忙，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挂了。”
方时已经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听见莫美华急切地：“儿子你先别挂！妈有事跟你！”
方时沉着脸把手机放回去，冷声吐出一个字：“。”
莫美华吸了下鼻子，又迟疑了几秒，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心翼翼开口。
“儿子，如果妈再婚，你同意吗？”
这下轮到方时愣住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莫美华给他打电话竟然是这事。
而且，听莫美华的意思，似乎是已经有再婚对象了……
见方时沉默，以为他生气了，莫美华慌忙解释：“儿子，妈是想着，你现在不是已经长大了吗？有份好工作，还有个好女朋友，一切都挺好的，妈也能安心了。”
“妈知道你是个心底善良的好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妈的，但是妈也知道，妈现在对你来就是一个负担。”
“妈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不能再拖累你，妈再婚了，你就可以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再惦记我了！”
停顿了一下，莫美华又：“妈是这样想的，不过，妈心里最在乎的人始终是你，你要是不同意，那妈肯定是不会再婚的！”
此刻母子地位转换，莫美华像个需要家长给她拿主意的孩，心翼翼询问方时：“你觉得呢儿子？”
方时一开始沉默，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太过震惊。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听莫美华提过有再婚的念头，甚至没见她跟男人走得近过。
现在她突然提出要再婚……
震惊过后，方时猛然意识到，他二十岁了，意味着莫美华独自一个人，当单亲母亲，已经快二十年了。
莫美华失去丈夫，独自养他的时候，甚至没有夏晚月大，那时候的她应该也是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子。
这么多年她为什么没有再婚人……
方时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睁开时，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
开口时，语气也比刚才有一丝缓和。
方时低头看着脚尖，沉声：“我没觉得你是我的负担，你不用因为我的感受再婚。”
他只是希望能跟莫美华在少接触的前提下，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谁都不要过多打扰谁。
并没有觉得莫美华是个负担。
莫美华的话却让他开始怀疑，他自己或许才是负担的那个。
以前莫美华因为他没有再婚，耗费了最好的青春年华。
现在又为了不拖累他，想要再婚。
他们两个，到底谁是负担？
方时语气比刚才略微好了一点儿，跟她多了几个字，莫美华有些高兴。
“当然不全是因为你，妈一个人这么长时间，肯定难免会觉得寂寞，也会想有个人伴陪着。”
莫美华语气故作轻松，不想方时多想有负担。
方时不知道她的是真的假的，沉默片刻后问：“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人品怎么样？”
莫美华笑着：“你见过，还记得上次你爸迁坟那个负责人贺挽州吗？就是他。”
贺挽州……
方时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见面时，贺挽州清瘦儒雅的模样。
那几的短暂接触，方时记得贺挽州是一个办事妥帖负责的人，性格也温润随和，话总是温温和和，带着笑意，礼貌得体，看起来脾气很好。
他和莫美华……
消息来的太突然，方时现在心里有点儿乱。
他不是莫美华，不愿意也不会替莫美华做决定。
“我没意见，你也不需要顾及我，看你自己的意愿，你觉得他对你好就能嫁。”
莫美华声音带着一丝喜悦：“那你是同意了？”
方时皱眉，忽然加重语气：“我了让你别管我的意见！你自己觉得好就嫁！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莫美华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生气，惊慌失措地喊了声：“儿子……”
方时打断她，语气烦躁地：“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别问我！”
方时完，直接挂断羚话。
莫美华没有再打过来。
方时站在原地，看到黑掉的手机屏幕上倒映着的他的脸，眉头紧皱，一脸烦躁。
想起夏晚月指尖按在他眉心，把他眉头推开，不许他生气的样子。
聚拢的眉头松开，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方时打开手机，给夏晚月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一听到夏晚月的声音，方时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直接在地上坐了下去，带着点儿委屈又失落地软声：“姐姐，我妈要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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