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医学院学生的关系，雨学妹的三观比我想象中要开放的多。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口无遮拦的关系，两饶话题倒是不少，不到片刻我们就熟络了起来。
可惜因为我有事在身，所以关于催眠的话题不能深谈，只聊了一些基本的东西，车子就已经到了宁城大学门口。
在校门口的空地刚停下车，就看到一辆招摇无比的宾利已经停在那里，浑身金光闪闪的暴发户彭大海正站在车边，跟两名马仔一起眉开眼笑的打量着进出校门口的那些衣着清凉的女生。
“哟！少掌柜您这么快！”彭大海看到我下车，马上就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然后又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我身边的雨问道：“这位是？”
“我叫钱雨！是郭登学长的学妹。”雨嘻嘻一笑，大大方方的朝他伸出手。
“学妹？噢噢……既然是少掌柜的学妹，那也就是我彭大海的学妹哈哈！”彭大海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暧昧表情，伸手跟雨握了握手，咧嘴笑道：“学妹的名字真不错！钱雨！钱如雨下！可取到人民群众的心坎里去了！”
听到暴发户的话，我哭笑不得。
这家伙思想不纯洁实属正常，没想到还这么能掰。
“是呀！我爸妈就盼着上下钱雨呢，可惜啊，都下到别人家里去了！”雨咯咯一笑，瞥了一眼停在彭大海身后的宾利车，毫不客气的揶揄。
学妹年龄不大，眼界却不一般，丝毫没有被对方的土豪气质所吓倒。
“这位是彭大海彭总，彭海建筑的老板。”我在旁边笑呵呵的介绍。
“彭总好！幸会幸会！”雨口气搞怪的了一句，然后转头笑嘻嘻的跟我道：“学长，我先回寝室了，那件事情等你安排好了，再通知我吧。”
“没问题！保持联系。”我点点头。
雨朝我们声拜拜，直接朝校门走去。
“嘿，少掌柜眼光独到啊，学妹这么有个性，味道一定不错！”彭大海看着她亭亭玉立的背影，表情暧昧的道。
这家伙显然把我当成了那种开着豪车到大学校园，找学妹‘尝鲜’的货色了！
面对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老油条，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
不过话回来，钱雨学妹长相清纯，再加上带着一副颇具知性气质的黑框眼镜，倒确实挺有味道，也难怪陈兵那子对她死缠烂打。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再等个人。”我看看边的夕阳，随口道。
“等个人？”彭大海有些疑惑的微微一皱眉。
“等云卿，你别急，反正也要等日落之后才能办事，不浪费你时间。”我笑着解释。
“云……卿？”彭大海闻言哈哈一笑，随即明白了原因：“日落后办事？莫非少掌柜要直接出手？”
“是啊。”我点点头。
“哎哟，少掌柜您真是我的贵人！走走，我们先去那边咖啡厅坐坐！”彭大海大喜，抬手朝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指指，又转头对两个马仔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在这边等云姑娘，记住一定要对她恭敬，否则老子抽死你们！”
两个马仔连连点头称是。
我有些无语的摇摇头，举步朝咖啡厅走去。
傍晚的咖啡厅生意不错，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大学生，像我和彭大海这样两个大男人出现在里面显得相当另类。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叫了两杯饮料，随便了几句闲话，我就选择隶刀直入。
“彭总，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看着面前眼神四处乱瞄的暴发户，一本正经的问。
“少掌柜的意思是……港口的事是有人故意坑我？”彭大海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哎，不瞒少掌柜，我在建筑行业打拼几十年，没得罪人，连我自己都不信！不过要码头工程这件事，还真不好……”
“怎么？”我微笑着问道。
“工程招标这种事，里面的猫腻我不少掌柜也知道！实话，谁能上谁不能上，同行心里都有谱，而且事先大家都相互通过气，该照鼓也都照顾过，所以硬要有谁不服，还真不好猜。”彭大海摸摸板寸头，有些为难的解释。
他的话我明白，无非就是他能接下港口扩建工程的一部分业务，是各方利益交换的结果，并不是他恃强凌弱或者玩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弄到手。
“那别的人呢？你有没有那种会不惜代价来报复你的仇家？”我猜不透他话里的真假，只好继续追问。
彭大海闻言一愣，眉头随即紧锁起来。
“有倒是有，不过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恩怨，现在用这种手段来报复，好像也不大可能。”他思索片刻，神情严肃的回答道：“当初混饭吃的时候竞争残酷，很多事情不像现在靠钱和关系就能搞定，那时候为了抢工程，动不动就干仗，建筑队的地盘和名声都是靠打出来的，所以要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家，都是当年落下的。”
他一边，一边侧过脑袋，让我看他左耳后面的伤疤。
短短的头发下面，一道长达十几公分的伤疤赫然在目，尽管已经过了十几年，但是依旧可以想象当初的惨烈。
听完彭大海的解释，我颇为失望。
他这么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在他心里，根本找不出一个可以对上号的人。
看来正真的内情，只能通过那些水鬼，才能略知一二。
在咖啡厅里耗了近一个时，云卿终于姗姗来迟。
我和彭大海接到马仔的电话，马上回到校门口，然后驾车直奔北港。
由于施工事故的关系，彭海集团承建的港口工地暂时处于停工状态，工地内只有三三两两维护设备和治安的工人，跟旁边几块灯火通明机器喧嚣的工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和卿在他的指引下，来到出事故的码头边。
浑浊的海水在夜风中拍打着堤岸，空气中弥漫着咸湿气息。
四下转悠片刻，云卿朝我点点头，示意她基本已经搞清了四周的地形。
按照我和她事先制定的计划，那就是她直接下海，然后把那群水鬼撵到岸上来，再由我来直接‘拷问’它们。
水鬼在水底虽然可怕，但是一旦离开水，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基本上跟普通的孤魂野鬼没啥区别，属于很好对付的那种。
“彭总你去安排一下，让旁边的工人暂时回避，没有我的招呼谁都不要到这边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转头跟彭大海道。
“好好好！我立刻就去安排！”彭大海点点头，转身叫两名马仔去安排，自己却没有挪窝。
“彭总你有兴趣观摩？”我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笑着问。
“这个……嘿嘿，少掌柜，其实兄弟我仰慕你们这些高手很久了，今晚能不能让我也开开眼界？我彭大海保证不会去外面乱嚼舌头！”他讪笑一声，有些尴尬的回答。
“你就不怕见了鬼大病一场？”我善意的提醒。
“少掌柜放心！我搞建筑几十年，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嘿嘿，我有护身符，请真正的大师开过光的！”彭大海朝我抬抬手，露出手腕上一串佛珠。
见他坚持，我也不再多。
彭大海的动机其实很好理解，因为他曾许诺过，如果我能帮他解决这桩麻烦，就会给一笔巨额报酬，所以他肯定是想在旁边亲自监督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出工不出力，想要来这里碰碰运气。
万一他不在场，而海里的水鬼因为某些其它原因突然不再闹腾，那就等于让我瞎猫碰到死耗子，他要白白给我送上一大笔钱。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把这个放身上。”我略一思忖，从口袋里套出两张驱鬼符。
“这个……真的有用？”彭大海没想到我也会拿出花里胡哨的符纸，眉头微皱的问道。
他似乎被前几那些和尚道士做的无用功刺激到了，一看到符纸之类的东西，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怀疑。
“这是驱鬼用的，省得你到时候被鬼上身。”我笑着回答一句，并不做过多的解释。
“那多谢少掌柜了！”彭大海点点头，一边把符纸塞进胸前的口袋，一边尴尬的道谢。
又等了片刻，两名马仔回来报告，周围的闲杂热已经驱散，问还有什么吩咐。
彭大海朝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直截帘的叫马仔去外面等消息。
云卿见时机差不多，也不多，笑嘻嘻的跳到到码头边的一座水泥墩上，朝我点零头。
“岚姑娘，你这是？”彭大海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她。
自从刚才见到卿开始，他就一直把她当成岚。
云卿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转头看着脚下浑浊幽暗的海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突然毫无征兆的朝前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入了漆黑的海里！
“我草！”旁边的彭大海见状，顿时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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