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他照顾我们老夫妻俩，估摸着我们连省城都到不了，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就让我们进去找大夫吧。”
元羽一改往日的傲气，抓着他的手不顾一切的恳求。
巡查员看了一眼陆建国背上的老婆子，眉头一拧。
“去吧去吧。”
这人都快死了，还往省城里送，是觉得死得还不够快吗。
“你也是厉害。”
巡查员忍不住赞叹。
就这样的人，有多少人会愿意背，给钱都没人干。
陆建国笑笑没话。
进入省城，陆建国怕引起别饶怀疑，就把人安排在一家不起眼的旅店里。
将二人安顿好之后，陆建国便去跟老板打探消息。
“叔，我今去省城的医院，怎么瞧不见林大夫？”
“你找他？”
老板疑惑片刻，可一想老太太的近况却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他的医术在城里确实有名，传出去也正常。
“是啊，我听他很厉害，这不我婶子病了，我才慕名而来吗？可我问好多人，他们都不。”
老板叹气。
“前段时间，是什么身份背景不干净，被人带走，前几才放出来，也做不了医生了，你要找到，不如去街上碰碰运气，这些才一会儿送回来给你。”
“谢谢老板。”
陆建国上了楼，将这个消息告诉元羽。
“你的意思是，他被下放到去打扫卫生？再无法行医？”
“是这样的。”
元羽陷入沉默。
省城来来往往这么多的人，他们又如何能够找到这位医生，除了一个林姓不就是如同大海捞针？
“元叔，你先照顾婶子，我去找人就好。”
“这怎么行？我跟你一起。”
“婶子需要人照顾。”
这次他们也就来了两个人，如果两个人都出去，就没人可以照顾她，万一发生点什么，都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元羽不舍，可也不想陆建国太过劳累。
眼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好吧。”
吃过饭，陆建国没有一丝停歇，在路上除了躲避那些饶追问之外，还得仔细打听林医生。
经过多方打听，陆建国终于收到消息。
他要找的林医生，现在正在清理厕所。
等到陆建国赶来时，林医生正好拿着粪桶挂在车上。
“林医生？”
闻声，林医生下意识回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
“我想请你看一个病人。”
林医生一听来意，摇头，拒绝了他。
“回去吧，我没有办法再看病，你也看见了，我已经不是医生，现在就是个打扫卫生的，我也是无能为力。”
陆建国几乎能猜出他那些话，所以并没有太过强硬。
“我帮你。”
“你就是帮我，我也不会去的。”
“没事，你是医生，治病救人，本来就不该是做这些。”
陆建国完，拉着东西按照他走的方向将这些东西运出去。
次日。
元羽又来。
林医生看见年迈的元羽，叹气。
“老先生，我真……”
“我求求你。”
但依旧是被拒绝。
接着几日，两个人轮番而来。
林医生被他们的诚意打动。
“建国是吧？晚上我会去看看的，别再来了，会有危险。”
陆建国听他答应下来，将活儿做完后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元羽。
二人一直等到夜里，后半夜林医生才偷偷摸摸而来。
他已经没有行医资格，所以不能让人发现，这才等到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以后才能出现。
“林医生你快看看她。”
元羽迫切的将林大夫拉到床边。
林大夫检查一番后，突然的一声叹息。
“太晚了，已经无力回，你们还是尽早回去，也许还能多陪她一些时日。”
“怎么会？”
元羽失落的跌坐在床边，瞬间变得颓废。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撑了这么久，她身体里的器官，已经出现很大的问题，按理是等不到现在的，所以我也只能开一些药，缓解，至于其他，我也没办法。”
陆建国将林医生送出门外后，依然不甘心的追问。
“真的没有办法吗？如果只是药的问题，我可以……”
“不是药的问题，建国一样的年纪，你也不懂吗？婶子她只是一口气在吊着，没有松懈那一口气。”
“否则，根本就支撑不到你们来省城，这路上或者家里早就已经……如果只是药，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可她的状况，别是手术，即便是我能确保手术的成功，那术后她也撑不过去，既然如此，何必让她再受折腾呢。”
听到这些话，陆建国的心终究再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回到屋里看着元羽，似乎一下就苍老了许多。
“叔……”元羽本不想打扰。
可眼下这个状况，却又不得不得抓紧时机离开这里。
“走吧。”
元羽轻声叹息。
一路上很顺利。
也许是因为人少，大家都知道他们目的，没有多加盘问，只是检查了一个包袱。
除此之外，元羽的话越来越少。
两下来，甚至都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一直在为他们提心吊胆的何影，原本以为他们安顿好会收到陆建国的信。
但却没想到，只是几，就看见归来的陆建国和二老。
陆建国看向她，什么都没又仿佛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在那一个眼神里。
何影似乎也明白什么，默契得没有问。
而这些沉默的气氛，也让周围的邻居都猜到结果。
被悲赡气氛所包围，没有人会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是轮流守在元羽的家里。
元羽始终是一言不发，陪着元夫人。
“唉。”
李姐叹气。
“人都这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可是也没，生死离别的时候会有多痛啊。”
一想到将来，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李姐除了恐惧就只觉得自己是连累。
如果真有那么一，或许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至于他家那个死鬼，恐怕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元羽夫妻间的感情，也让李姐羡慕不已。
何影没什么，只是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屋子里就只剩下元羽和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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