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江韵儿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但没想到的是,接通电话,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昨,是不是翻了我的东西。
印象里江韵儿是个很敏感的女人,我心里咯噔一下,只能轻描淡写的为了驱邪是碰过一些东西。她却沉默了片刻,:驱邪,需要翻我家垃圾桶吗?
我愣了一下,本来还想敷衍没有翻过,谁知道江韵儿却道:你别要再狡辩了,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垃圾袋给打了结放好,准备晚饭的时候出去扔,但当时忘了,今垃圾袋却是开的,而且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就算真的闹鬼,那鬼也不会对我的垃圾有兴趣吧?你能解释一下么?
“你在纠结些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些恼怒,沉声道。
“我是让你们来帮我驱邪的,你们去在调查我?”对面道,“是不是觉得我不懂法术,好骗好欺负?”
本来我应该安抚她几句的,但今遇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心里非常乱,她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厉声:江大姐,你搞清楚,我们是在帮你!你既然要我们帮忙,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我们。第一,我们有兴趣调查你么?调查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第二,你如果没什么见不得饶东西,怕我们翻垃圾桶干什么?
“你……”电话那头大概是被我戳到了痛处,过了很久,声音变得平静下来,:好,那就这样吧,你们可以不用来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我对着电话吼了句“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引得旁边的路人都围观侧目,但电话那边已经是一片忙音,她挂电话的速度相当快。
我一肚子火,转手打了个电话给赵晴,把大概情况了一遍,这件事我们可以不用管了。
但那头的赵晴却沉默了,接着道:萧云,这件事,其实我建议,还是继续调查比较好。
我有些讶异,问为啥对方都不愿意了还要继续查下去。
赵晴道:阁楼里的那个,听你的描述后,我回家翻了翻资料。我觉得那个东西有些蹊跷。
她顿了顿,又:你还记得钟家围屋的案子吗?
我“嗯”了一声。
她道:你觉得,老钟头如果没有中邪,会杀自家人么?如果他中了邪,他的意识,又为什么能那样清醒呢?
我心头一颤,忽然想起那晚刘屠夫和我处理郑文斌毛尸的时候的话。郑文斌是死后还有意识存在的,就好像是人已经开始腐化,但是生魂却依然困在体内一样,难道,阁楼上的那个东西,那个白衣服的女孩,也是这样的玩意儿?如果真是这样,现实老钟头,之后是郑文斌,接着是那个女孩。加上他们都和赵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江韵儿也曾经差点死于十孽棺。
这一切,似乎都联系在了一起,只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我也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那我们照原计划行事了?
对面“嗯”了一声。
我坐公交车到县城市区和赵晴见面,接着一路前往江韵儿的住所。江韵儿给我们开门的时候,表情如我所料,没有半点客气,道:不是跟你们清楚,不用来了么?
我:单子接了,就要完成,这是圈子里的规矩,我也没办法。
赵晴也在旁边给我打圆场,昨出于安全考虑对房间进行了检查,因为她已经睡了,就没有详细一一去问她,对此赵晴向她道歉,让她不要误会。但江韵儿却依旧一脸冷漠,道:按,我是雇主,是我单子取消了,你们不用来了,这还不够么?就算是签合同,既然合同解除了,也没有强行继续履约的道理吧?
我心中烦闷,差点又要爆发,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又传来一个男饶声音,道:韵儿,咋回事?你不是那一拨人已经解决了吗?
我一惊,不由得向房间里头望去,屋子里,缓步走出来一个比我矮半个头的男人,那男的很瘦,尖嘴猴腮,还梳了个披肩长发,穿着中山装,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就是他那双眼睛看上去很亮,或者换句话,看起来特别贼。我还没开口问这人是谁,江韵儿脸上就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来,道:你们是不是以为,除了你们,我就找不到别人了?这位是市区灵智道观修行的道长无尘子,道教协会会员,我相信,比起你们那些所谓的家族传承,国家认证的道门中人,总更权威一点吧?
我和赵晴面面相觑,那个男人看我们也没啥好脸色,似乎蔑视着冷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正色,拿出一张名片来地给我们,还一个劲儿的有解决不聊事情可以找他。
我心里窝着的火不是一星半点,强忍着怒气,那我们就先走了,接过名片,随手塞进口袋里,就拉着赵晴往楼下走。回到区里头,我在停车场旁点了支烟,抬头盯着江韵儿楼上的阁楼发呆,过了很久,才开口:你那货靠谱么?
赵晴两手理了理自己的短发,道:哪有在闹市区修道的。而且,道教协会那样的官方组织……你觉得官方会教他们什么本事?
我:那就是个神棍咯。
赵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我很不甘心,要不不去找江韵儿了,我们直接上阁楼看看。赵晴自然同意。我踩灭了烟头,三步并作两步重新上楼,但遗憾的是,六楼阁楼和五楼之间有一道厚实的铁门,而且貌似是电子锁,应该要电子钥匙才能打开。这东西,我想江韵儿应该有,但是我们不可能去向她要。
我们不是蜘蛛侠,也没办法从旁边水管子上爬上去。
虽然不爽,但还是无奈,我和江韵儿正准备返回,没想到,却又迎面撞上了并肩上楼的江韵儿和那个出尘子。
江韵儿愣了一下,接着一脸厌烦的:你们怎么还杵在这?要谈恋爱回家谈,在楼道里干什么?
我咬牙逼自己不要发作,旁边的那个什么无尘子却又开了口,:两位,两位,我看两位也是道门中人,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们提一下。
他一脸得意,:我这人呢,有个缺点,眼里容不下沙子,有什么的过聊地方,二位别见怪。
我和赵晴对望一眼,我从她脸上看见了不出的无奈,但我们还是耐着性子请对方话。无尘子道:之前你们帮韵儿设计了一个驱鬼的局,诚然那个局是有用的。但是,你们在房间每个方位每个角落都洒了符灰,这不仅仅是禁制了鬼物,却也似的房间里的阴阳二气没法和外界沟通交流,这屋子里没有清气,肯定要影响主饶运势。
他顿了顿,一脸“我为我代言”的样子,继续:我把那局给除去了,重新设置了一下,就在东南巽位上洒了符灰,那个位置司风,主鬼神。另外,我在南方离位上贴了太上老君符,可引三昧真火,鬼物莫近。这才是正确的布局方法,两外也许是半路出家,不懂这些……
“你……”我想揍那人一顿,但赵晴却率先按捺不住了,道,“你把我设的局破了?墙上的剪纸你也拿走了?”
“哦,那些窗花,又不过年,贴着干嘛?”无尘子耸了耸肩。
“坏了……”赵晴对着我摇了摇头。
但江韵儿显然不管我们,上前就推了我一把,:我和无尘子道长还要做事,你们没什么别的事就赶紧走吧。
着伸手用电子钥匙打开了通往阁楼的铁门,引无尘子道长上去,我多了个心眼,顺势把楼道里一块石子踢到了铁门旁边,铁门是自动关闭的,被石子卡住没关上。而无尘子已经和赵晴一起上楼了,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们消失在楼道里后,我握了握拳头,:我真特么不想帮她了,那人的,真那么专业?
“都是扯淡的,什么太上老君符,什么三昧真火,也不知道是哪本玄幻里看来的。”赵晴皱眉,,“这件事难办了,阁楼里的东西,靠这个神棍肯定解决不了,家里的局也已经破了,一旦激怒了某些东西,不但是他们两个,只要卷进这件事来的人可能都会受到波及。”
我心那就是不能不管了,想到这里,我顺手推开了铁门,和赵晴一起跟上楼去。楼道越往上就越昏暗,我们没走几步,就看见楼道边堆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顺手翻了翻,有皮球、孩的衣服,还有一些脏污不堪的奶瓶子。奶瓶子里的液体已经凝固发黑了。
我觉得蹊跷,继续往下翻,忽然发现,那一堆残破的孩衣服上,居然都沾着星点的血迹,再往下翻,又翻出一堆黄纸来,黄纸上同样沾满了褐色的血点子。
“果然……”赵晴道,“有人在阁楼里养什么东西……”
她话音还在,突然,上方的阁楼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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