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两人成功找到了那座传闻中的电话亭。
不过,她们在电话亭外围观察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唯一的选项就是进入电话亭内部了。
但当林姐看着见子深吸一口气,准备迈步走进电话亭时——
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见子的手腕。
面对见子转过头投来的疑惑目光,林姐一时间有些语塞。
虽然这个计划是玉藻前提出的,并且她也同意了,但亲眼看着见子独自走进那个狭、封闭的空间,即将面对未知的危险,她的心就止不住地担心了起来。
“要不......”林姐想要想出一个更稳妥的办法,但绞尽脑汁也蹦不出一个好主意。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见子的电话。
见子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明明就近在咫尺,为什么还要打电话?
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保持通讯畅通。”林姐解释道,“这样你进去之后,我能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很想把手腕上那串有辟邪效果的黑曜石手串给见子戴上,但一旦戴上,就和“见鬼”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仔细叮嘱了见子几句后,林姐看着她一步步走进羚话亭。
随后,林姐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边角锋利的石块,在手里掂拎,确认足以砸碎电话亭的玻璃后,便躲到几米开外的一个墙角,借着墙壁遮掩住大半个身子,开始紧张地观察着电话亭里的见子。
进入电话亭后,见子有些紧张地环顾着这座狭而普通的空间。
或许是为了隔绝外界噪音,当电话亭的门“咔哒”一声合上时,四周骤然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街道的车流声、远处的鸟鸣,仿佛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只剩下她自己鼓噪的心跳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放大。
见子背靠着冰冷的玻璃壁,静静地等待了片刻。
......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正是这种死寂般的平静,反而加剧了她内心的不安。
不知道是电话亭太过封闭,还是自己过度紧张,她开始感到胸口发闷,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每一次吸气都仿佛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和灰尘,还有街边汽车驶过尾气混合的难闻气味。
‘这种感觉真不好......’ 见子在心中想着。
以往遭遇亡魂,都是突如其来的惊吓,虽然恐怖,但熬过最初那一下,接下来只要拼命控制住表情就好。
但这次不同,她是主动寻求接触,明知危险必定降临,却不知它将以何种形态、在何时出现。
这种悬而未决的、缓慢滋长的恐惧,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每一秒都在考验着她的神经。
置物台上的手机屏幕亮着,隐约传来林姐的声音,因为未开外放,听起来模糊不清。
见子不敢回应,生怕一点声响就会打破某种平衡,或者惊扰了可能正在靠近的存在。
“呼——吸——呼——吸——”
她强迫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平复过快的心率。
感觉再这样被动等下去不是办法,见子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有些颤抖地取下了公共电话的绿色话筒,缓缓举到耳边——
听筒里,只有一阵持续不断的、空洞的提示未拨通的忙音,滋滋作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
林姐鬼鬼祟祟地扒在墙角,紧张地注视着电话亭内的见子。
她看着见子走进去,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然后呆站了一会儿,接着背靠在玻璃上,将手搭在胸前做了几个深呼吸。
林姐无法判断见子此刻看起来呼吸困难的状态,究竟是亡魂作祟,还是单纯因为过度紧张。
她只能有些担心地对着手机话筒低声呼唤见子的名字,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见子没有拿起手机。
这份沉默让林姐心中的担忧急剧放大,她立刻决定终止这次计划——太危险了,不能继续了。
她刚准备从墙后走出,冲向电话亭去拉开门——
却看见亭内的见子开始了下一步动作,她举起羚话听筒。
虽然没任何语言交流,但这个举动让林姐瞬间明白了见子的决心:她并不想就此放弃。
无奈之下,林姐只好收回脚步,重新躲回墙后,继续提心吊胆地观察着。
......
冰冷的话筒紧贴着耳廓,见子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犹豫地随手按了几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屏息等待了片刻,听筒里除了那不变的、空洞的忙音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见子深吸一口气,决定最后试一次。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在按键上依次按下了:4 - 9 - 42 - 49 - 1192。
这串数字是她‘看得见’后,在网上查阅灵异资料时偶然发现并牢记至今的。
‘4’ 在日语中与“死(し)”同音,同样读音的汉字还影屍”。
‘9’ 则象征着“苦”。
‘42’(しに) 因其读音类似“去死”,是人们极度避讳的数字组合。
‘49’ 更是简单粗暴地结合了“死”与“苦”,表达了双倍的不详。
至于最后的 ‘1192’,读起来类似“いい国”(好国家),它虽是镰仓幕府的建立年份,但也因幕府的终结,暗含着通往阴间“国度”的双关意味。
虽然这串数字并不构成一个完整的电话号码,但当见子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的瞬间——
滋嘎————!!!
话筒内传来的不再是之前的单调杂音,而是一种尖利、刺耳至极的噪音,仿佛有指甲正在疯狂地刮搔着黑板!
这声音带狠狠刺痛了见子的耳膜和神经!
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话筒在电话线的牵引下,如同钟摆般“砰”地一声重重砸在电话亭的玻璃壁上!
几乎在话筒砸响的同时,电话亭内的光线骤然黯淡,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阴影吞噬。
温度急剧下降,见子呵出的气息瞬间变成了白雾。
她感到一股粘稠、冰冷的恶意从电话亭的每一个角落渗透出来,紧紧包裹住她,让她如同坠入冰窖,连指尖都开始麻木。
一种被死死盯住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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