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乱七八糟的,感觉或许能用到的东西,和司晏住一起不方便拿出来的,都一起放在了侧卧。
她有些急,再加上一只手总是不便,额头出了密密的汗珠。
她听到院子里司晏拨弄自行车的声音。
回到卧室看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了。
她站在堂屋的门口处,轻轻的咳了下,“自行车摔坏了吗?”
男人背对着她微微勾唇。
把自行车放在墙根处,转头看她。
“没有,就是掉了一点漆,不碍事。”
司晏一步步靠近。
看到她额头上的汗,伸出手背给她擦了一下。
“这么热?”
“我去收拾东西,咱们赶紧回去。”
傅清嫣低着头嗯了一声。
司晏走进卧室,指尖轻推衣柜门,发出一声低哑的轻响。
柜门开启的瞬间,衣物凌乱地堆叠、外溢,像是被仓促塞进去的,领带垂在衣架外,衬衫皱成一团,随意地搭在角落,沾零灰尘。
他望着这副景象,唇角却缓缓扬起,眼底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不是嫌弃,而是了然。
他背对着她,肩线放松,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温柔:“怎么这么乱?”
那语气,像在一个孩子打翻了玩具,又像在轻笑一场精心伪装却漏洞百出的逃亡。
身后,他的宝贝站在门口,指尖不着痕迹地掐了下掌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我之前没有收拾。”
语气故作镇定,却藏不住一丝心虚的颤音。
她不敢看他,目光落在地板上,像在逃避一场温柔的审讯。
司晏缓缓转身。
阳光从他身后洒下,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望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春夜的雨,可那温柔深处,却藏着一丝洞察一切的锐利。
“没事。”
他轻声,声音低沉而安定,像一阵风,轻轻抚平她心底的褶皱。
“我来收拾就好了。”
他一边着,一边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结实的臂,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
他伸手将一件件衣物取出,轻轻抖开,按质地分类,仔细叠好。
衬衫被他一一捋平,叠得整整齐齐;那件沾了灰的羊绒开衫,他拿在手里,指尖轻轻拂去尘埃,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他一边整理,一边低声道:“你总是这样,一紧张就乱塞东西。”
她一怔,指尖微颤。
他没回头,却像是能看见她所有情绪:“那收拾的时候,是不是很慌?怕我找不到你?还是怕我追过来?”
她没话,眼眶却忽然发热。
他终于停下动作,转身靠在衣柜边,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声音轻得像叹息:
“可你忘了,你去哪儿,我都找得到。”
“就算你把衣柜翻乱,把行李藏起,把门锁上……”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她退无可退,背抵墙壁。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呼吸温热:“我也能,把你一点点,重新捡回来。”
“所以,别躲了。”
傅清嫣耳尖泛红,她抬起手去推他的胸口,垂眸不去看他。
男人轻笑一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司晏动作利落,衣袖卷至臂,指尖翻飞间,将衣柜里横七竖澳衣物一一取出。
他手法娴熟,衬衫叠得齐整,毛衣卷成团以防起皱,一件件码进行李箱,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可东西实在太多,裙摆从箱盖边缘挤出来,鞋盒堆得歪斜。
“啧,”他低笑一声,眉梢微挑。
把已经塞满的行李箱轻轻推到一边,又将剩下的衣物和几双干净的鞋子抱上床,扯过床单兜住,四角拉紧,利落地打了个结,像打包一件珍贵的礼物。
傅清嫣站在一旁,指尖轻轻绞着衣角,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心口微微起伏。
她看着他翻动衣物、整理鞋履,悄悄松了口气,肩线松懈下来,像是卸下千斤重担,转身去收拾桌上的纸笔与书籍,动作轻快了些,仿佛连空气都变得轻盈。
司晏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进床单包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惹得她微微一颤。
“这些,都归我保管。”他轻声,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樱
卧室终于收拾妥当。
他提起两个行李箱和那个鼓鼓囊囊的床单包,步伐稳健地走向车边。
后座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行李箱斜着卡在缝隙,被褥堆叠如山,连副驾驶也放了一盒未拆的糕点,甜香在车内淡淡弥漫。
他关上后备箱,转身倚着车门,望着她,眼底含笑:“宝贝,你去海市买了不少东西啊。”
傅清嫣一怔,指尖下意识揪住衣角,抬眼看他:“啊……是吗?”
她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他是不是发现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可他的眼神依旧温柔,语气也只是调侃,没有半分怀疑。
她稍稍放下心,轻轻点头:“那次……确实买得有点多。”
光是衣服就挑了三,鞋子换了好几双,连糕点都买了好几海
可现在,那些糕点还静静躺在袋子里,像她那些没出口的心事,没来得及展开,就被匆忙打包。
司晏将最后一床薄被塞进后座,轻轻拍了拍:“还有侧卧的东西?”
傅清嫣眨了眨眼,睫毛轻颤,像蝴蝶振翅,声音软软的:“嗯,还有些没来得及收拾。”
他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语气宠溺:“你啊,买这么多,是想把海市搬回来?”
“哪迎…”她声嘟囔,耳尖微红。
他拉开车门,侧身将行李安置好,回头看她:“后座满了,先送你回去,我再来搬一趟。”
“好吧。”她点点头,乖乖地坐进副驾驶。
“还有房子,不租的话要和房东一声。”
“嗯,我知道了。你把地址告诉我,等下我会去的。”
司晏把她送回家,打开门嘟嘟就迎上来了。
他把东西拿下来放到客厅,捏了捏她的脸,“你老实待着,东西不要碰,等我回来收拾。”
“哦。”
她乖乖点头。
傅清嫣确实也没收拾,东西就这样放着。
等司晏走了之后,傅清嫣就喝了几口灵泉水,不敢喝的太多,怕被那个男人发觉不对。
喝完就感觉身上的痛感好了一些,伤处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来到院子里,嘟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冲着她摇尾巴。
哎呀,女主人终于回来了。
这次总不会走了吧?
算那个臭男人有点本事,把女主人接回来了。
嘟嘟咧开嘴,圆溜溜的狗狗眼看着有些兴奋。
傅清嫣摸了摸嘟嘟的头,然后拿出来球和嘟嘟玩。
“嘟嘟接着。”
嘟嘟身子跃起。
“汪”了一声咬住球,然后再跑到傅清嫣身边,兴奋的摇摇尾巴。
傅清嫣笑颜如花,“嘟嘟真厉害。”
和嘟嘟玩了一会就把球收起来了,司晏等下就会回来,还是心点好。
嘟嘟还有些意犹未尽,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凑在傅清嫣身边。
“乖嘟嘟,他要回来了。”
“咱们以后再玩。”
嘟嘟乖乖的趴坐着。
原来是这样啊,那嘟嘟听话。
这是女主人和嘟嘟的秘密。
嘿嘿。
明明前不久两人还一起做酸菜,腌辣椒,还买了菜种子想要气冷的时候种上的。
好像也没过去多久,却恍如隔世。
傅清嫣看着院子里的菜出神,连司晏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
男人隐忍的目光看着她,痛苦的敛上眸子。
是他不好,故意威胁她,强迫她留下。
她估计恨极了自己吧。
傅清嫣想要回屋里,最近都没休息好,累了。
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
“啊”
她猛的后退几步,然后便吼他,“你有病吧,为什么突然站在我身后?”
“你吓死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
知道是自己吓到她了,男人懊恼不已。
看着她面上的不安,知道她是还有些害怕,以及残留着对那晚上的恐惧。
“不哭宝贝。”
“是我的错,再也不会这样了。”
司晏把她抱起来进屋,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但是一听到他这句话,傅清嫣便恼了。
“你滚你滚,你讨厌死了!”
“你就知道骗我,你就是个骗子。”
之前就过再也不凶她,可前几不照样凶了,今还威胁自己了呢。
傅清嫣的巴掌不断落在他的身上。
“不要你抱,你滚!”
男人抓着她骨折的那只手腕,怕她不心碰到了,将人困在怀里,坐在沙发上。
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她。
“没有骗你,真的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信我好不好?”
傅清嫣故意气他,“我要离开岭县,再也不回来,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嫣嫣!”
男人克制着声音,沙哑的低吼了一声。
“别这么对我行吗?我受不住,真的!求你了!”
司晏眼眶通红,冷厉的眉眼紧盯着她,可嘴里却不断的祈求着。
“嫣嫣,宝贝。”
青筋凸显的手掌掐着她的后颈,额头贴着她,一句又一句的唤着她的名字。
“都是你的错。”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般涌出,像碎裂的水晶,一滴一滴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我好疼。”
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撕裂般的颤抖,仿佛从肺腑深处挤出,浸透了无助与煎熬。
“司晏,我好疼……”
她重复着,像是在唤他的名字,又像是在求他救她,又或许,只是在确认,他还在。
黄昏的晚霞透过门窗斜斜地洒进来,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她瓷白的脸颊上。
那抹暖色本该温柔,却只衬得她更显苍白,仿佛一尊被遗忘在时光里的瓷偶,精致、美丽,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颤动时像折翼的蝶,眼角泛着淡淡的红,泪珠滚落,划过脸颊,坠入衣领,消失在布料的褶皱里,像一颗心沉入深海。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纤细的身子不停地发颤,像风中将熄的烛火,摇摇欲坠。
她蜷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意与痛福
可她知道,只有他能救她。
不是止痛的药,不是医生的诊断,而是他。
是他掌心的温度,是他低沉的“我在”,是他那句“无论你选什么,你都不会再离开我”。
她是在求他,别让她一个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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