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禁欲仙尊的叛逆魔徒(8)
沐子瑜疑惑地接过册子，双手微微颤抖着翻开。里面记载的内容如同一场惊动地的风暴，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原来当年那场惨烈的仙魔大战，竟是仙界的帝为了夺取魔界的魔晶，故意挑起的战争。帝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魔界的身上。
而墨宸，当年虽然带领仙界的军队作战，但他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后来才发现鳞的阴谋。他暗中调查了整整三年，才从先帝留下的密档里找到了这份“仙魔战纪”。
“这……这是真的？”沐子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抬起头，看向墨宸，眼里满是震惊和不解，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墨宸轻轻地点点头，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如水的月色。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沧桑：
“当年我带兵守诛仙台时，就发现帝的军令处处透着古怪——明明可以通过和平谈判解决问题，却非要赶尽杀绝。后来我暗中查了三年，才从先帝留下的密档里，找到了这份‘仙魔战纪’。”
沐子瑜捏着册子的手指微微发颤，纸页上的字迹仿佛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眶发酸。父亲临终前的话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子瑜，一定要找到真相，还魔界一个公道。”
原来父亲的是真的，帝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真相大白的欣慰，又有对墨宸的愧疚，还有对帝的愤怒。这一刻，他仿佛站在了命阅十字路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三界？”沐子瑜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他目光直直地落在墨宸身上，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你是仙尊啊，你的话，他们总会信的。”
墨宸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沐子瑜泛红的眼眶上，那一刻，他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生疼生疼。
“帝掌权已逾三千年，其势力犹如盘根错节的古树，早已根深蒂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我若是贸然公布真相，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被他扣上‘通魔叛仙’的罪名。到那时，不仅救不了魔界，还会连累我座下那些无辜的弟子，甚至会引发一场更为惨烈的战乱，让三界生灵涂炭。”
沐子瑜听了，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这些日子在清玄殿的点点滴滴——
墨宸替他挡下那凌厉的剑时，身姿是那般的决绝；为他涂抹药膏时，动作又是那般的轻柔；还有那次在清幽的竹林里，为他绘出的热闹非凡的下界集市，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原来，这位平日里看似冷淡疏离的仙尊，早就洞悉了一切真相，还一直在暗中默默地护着他。他为了保护弟子，为了三界的和平与安宁，独自忍受着帝的猜忌和压迫，如同独自背负着沉重枷锁的勇士。
“那我父亲……”沐子瑜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最终，那隐忍已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的父亲，是魔界令人敬仰的大将军，当年战死在诛仙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被眼前的墨宸所杀，可如今看来，父亲的死，和那高高在上的帝脱不了干系。
墨宸缓缓走到他面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沐子瑜脸上的泪水。指尖的冰凉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沐子瑜浑身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墨宸。
“你父亲是个英雄。”墨宸的声音很轻，轻得好似一阵微风，但那语气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敬重。
“当年他在诛仙台，本有绝佳的机会逃走，可他为了掩护魔界的老弱妇孺，毅然决然地选择留下，最终战死沙场。我亲眼看着他倒下，也亲眼看到帝下令，不许任何人收殓他的尸体，让他曝尸荒野，受尽屈辱。”
沐子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一只受赡兽般扑进墨宸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里，有对父亲冤死的悲痛，有对自己错怪墨宸的愧疚，也有这些日子以来内心挣扎和痛苦的宣泄。
墨宸的身体先是僵了一下，随后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了赡兽。
怀里的人身体单薄瘦弱，哭声里满是委屈和无助，那一声声哭泣，如同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原本冰封的心，让那层坚硬的冰层一点点融化。
“仙尊，我该怎么办？”沐子瑜哭够了，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兔子。“长老们还在不停地催我偷《清玄秘典》，帝又要对魔界动手，我……我不想再打仗了，我想让魔界和仙界和平共处，不再有杀戮和纷争。”
“别慌。”墨宸轻声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发顶，那动作温柔得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位修炼“无情道”的仙尊所为。
“《清玄秘典》里确实有对抗帝的办法，我会想办法交给你。但你要答应我，在拿到秘典之前，不许再冲动行事，也不许再和魔界的人联系，以免被帝发现，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沐子瑜轻轻点点头，那一刻，他心里忽然安定了下来。他看着墨宸的眼睛，那双眼眸依旧冷淡，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但其中却藏着温柔和坚定，像寒夜里的璀璨星光，让他忍不住想要依靠。
“仙尊，你不是要守‘无情道’吗？”沐子瑜忽然问道，声音里带着点调皮，也带着点试探，仿佛想要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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