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走过去捏捏她的脸:“馋猫,又来蹭吃的。”
李婶笑:“这丫头招人疼,我乐意给她吃。对了,我家那口子从镇上捎零酵母,给你家点,发面蒸馒头暄乎。”
晚饭蒸了酵母馒头,白胖胖的,安安一口气吃了两个。
影把馒头掰开,夹了块腌萝卜,吃得真香。
莫语往他碗里舀了勺白菜汤:“慢点吃,别噎着。”
影含糊不清地:“明我就给安安刻鸭子,保证让她高兴。”
安安举着馒头喊:“我还要刻黄黄!刻影叔!刻娘!”
夜里躺炕上,影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刻鸭子的事。
“你咋了?烙饼了?”莫语迷迷糊糊地问。
影戳戳她:“我在想,用啥木头刻好,松木软,还是桃木硬?”
莫语往他怀里钻了钻:“啥木头都行,只要是你刻的,安安都喜欢。”
影笑了,搂紧她:“还是你懂我。”
窗外的风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得院里的柴垛白花花的。
影闻着莫语头发上的皂角香,心里踏实得很。
这日子啊,就像刚蒸好的馒头,热乎乎的,咬一口,全是麦香,让人打心眼儿里觉得舒坦。
还没亮,影就摸黑爬起来,在柴垛里翻来翻去。
“找啥呢?”莫语被他弄醒,揉着眼睛问。
影举着段桃木笑:“你看这木头,光溜得很,刻鸭子正好。”
莫语往他被窝里塞了塞:“还黑着呢,再睡会儿,亮了再刻也不迟。”
影把桃木往炕头一放:“睡不着,心里老惦记着,刻不好安安该失望了。”
安安醒时,影正蹲在院里的石墩旁,手里拿着把刀,在木头上划来划去。
“影叔,刻好了没?”家伙凑过去,眼睛瞪得溜圆。
影刮了下她的鼻子:“快了,再等会儿,给你个惊喜。”
莫语端着早饭出来,看见影的手被木刺扎了个口子,正往外冒血珠。
“你咋这么不心?”她赶紧拉他进屋,找了块布条给他包上。
影嘿嘿笑:“没事,口子,不耽误刻鸭子。”
早饭吃的酵母馒头,就着白菜汤。
影啃着馒头,眼睛还直瞟院里的桃木:“等会儿刻出鸭子嘴,再刻俩翅膀。”
莫语往他碗里夹了块咸菜:“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刻。”
安安举着馒头喊:“我要鸭子嘴里叼着糖!”
影笑:“你这馋猫,啥都想着糖,行,给你刻个叼糖的鸭子。”
吃完早饭,影又蹲在石墩旁忙活,刀在木头上“沙沙”响。
莫语坐在旁边纳鞋底,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影的眉头皱着,跟绣花似的认真。
刻到鸭子的眼睛时,影犯了难,用黑炭描了半,总觉得不像。
“莫语,你看这眼睛咋刻才像?”他举着木头问。
莫语放下针线,想了想:“用钉子钻俩窟窿,再塞点黑布条,准精神。”
影赶紧找了个钉子,心翼翼地钻窟窿,钻到一半,安安喊着跑进来:“影叔,张奶奶来了!”
张奶奶拎着个布包,进门就笑:“我听影在刻木头,来瞅瞅。”
看见那半拉木头鸭子,老人家直点头:“这手艺,比镇上的木匠强,就是翅膀有点歪。”
影挠挠头:“我没刻过,瞎琢磨呢。”
张奶奶从布包里掏出个木雕,是只兔子:“我那死老头子以前刻的,你照着练练。”
影拿着兔子木雕,翻来覆去地看,眼睛都直了。
“谢谢奶奶!”他把木雕往怀里一揣,“我准能刻得比这好。”
张奶奶笑:“我等着看,对了,给安安带了块麦芽糖,粘牙的那种。”
安安举着麦芽糖直转圈,“谢谢张奶奶!”
送走张奶奶,影照着兔子木雕的样子,重新刻鸭子的翅膀。
刀在木头上划得匀了,翅膀的弧度也顺了,看着真像那么回事。
莫语凑过来看:“这翅膀刻得真俊,比刚才强多了。”
影得意地笑:“那是,有高人指点呢。”
着往鸭子嘴里刻了个凹槽,“这是放糖的地方,安安准喜欢。”
日头偏西时,木鸭总算刻好了,影用砂纸打磨得光溜溜的,还在翅膀上刻了几道花纹。
安安举着木鸭,在院里跑着喊:“黄黄,你看这是你不?”
黄黄“嘎嘎”叫着追她,木鸭在阳光下闪着光,真好看。
影坐在石墩上,看着她们疯跑,心里甜滋滋的,手上的口子也不疼了。
莫语端着水出来,递给他:“累坏了吧?快喝点水。”
影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不累,看见安安高兴,我就浑身是劲。”
他从怀里掏出那只兔子木雕,“等有空了,我给你刻朵牡丹,比你绣的还好看。”
莫语脸一红:“就你能,赶紧进屋吧,快黑了。”
晚饭熬的玉米糊糊,蒸了几个菜团子,影吃了四个还不够。
莫语把自己碗里的推给他:“给你,我不饿。”
影塞回她手里:“你得吃,白纳鞋底累着了。”
安安举着木鸭,在旁边比划:“娘,你看影叔刻的鸭子,会飞不?”
影笑:“等我再练练,刻个会飞的鸭子给你。”
夜里躺炕上,影翻来覆去睡不着,手在莫语胳膊上蹭。
“莫语,”他声,“明我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好木头,给你刻牡丹。”
莫语往他怀里钻了钻:“别总想着刻这个刻那个,歇会儿吧。”
影搂紧她:“我乐意,看见你喜欢,我就高兴。”
莫语没话,眼泪掉在他胳膊上,热乎乎的。
窗外的月亮亮堂堂的,照得院里的石墩泛着白。
影闻着莫语头发上的皂角香,心里踏实得很。
这日子啊,就像手里的木鸭,一刀一刀刻出来,看着不起眼,可拿在手里,暖乎乎的,全是念想。
影听着莫语的眼泪砸在胳膊上,心里又酸又软,伸手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咋还哭了?是不是我吵着你了?”莫语摇摇头,闷在他怀里:“就是觉得……日子真好。”影笑了,摸着她的头发:“以后都这么好。”
第二一早,影揣着刀上山了。他专挑向阳的坡地走,听那里的木头长得结实。林子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可他心里热乎,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走了没多远,看见棵桃树,树干笔直,纹路也顺,影围着树转了两圈,点点头:“就你了。”他没舍得砍粗的,选了根碗口粗的枝桠,心翼翼锯下来,又用刀削掉多余的枝杈,扛在肩上往回走,像得了宝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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