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没有按规矩买船票我不好,但是这个人,他十有八九是趁乱混进来的。
哑巴…
我在心里默默喊了一声。
他和其他先生们一样穿着最普通的黑色西服,只是脸上多了一副宽大的洋墨镜。
可这是室内啊!船舱里啊!
就算是在室外也该黑了吧,他能看得清走路吗!
“怎么了?你还有朋友在吗?”长卷发的姐见我直发愣,又再问了我一遍。
“嗯…也不…”我一面支支吾吾的答应着,一面脑子里混乱得紧。
哑巴在这里干什么?
他不是刺客吗?难道船上有他下一个要刺杀的日本军官?
“你没事吧?”她有些关心的问我。
这时哑巴在我的视线里一闪,又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其实就这么不近不远的看了一眼,他到底是不是哑巴呢。
也许就只是个喜欢晚上戴墨镜的怪人,上海这么大,谁知道谁有点儿什么癖好。
对,不定不是哑巴,是个盲人!
“没事,我们走吧!”我舒了口气,冲着面前的姐故作轻松的笑笑,“我叫丁陌,你叫什么名字?”
但也就只坚持到刚好完这句话,我立马又走神了。
万一他真是哑巴呢?
他一直戴着洋墨镜是想掩藏自己刺客的身份吧。
难道他傻到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戴着洋墨镜,反而更加惹人注目吗!
比方我就是看到那洋墨镜才发现他的!
“丁陌,嗯,我江”长卷发姐的名字,我根本没能听进去。
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那个哑巴,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多做考虑,只一心想着先赶快追上去再。
“对不起,我好像看见一个朋友。”我低镣头向她表示歉意,“谢谢你教我西餐的吃法,一会儿要是你还有空,我们再一起吃东西。”
“嗯,没关系。”她十分爽朗的摆摆手。
我便赶紧顺着人群,往哑巴消失的方向挤过去。
好不容易挤出一个豁口,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走廊上。
走廊很短,出口直通往船尾的甲板。
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用餐,甲板上寥寥站着几个人,和各自的同伴一起,靠在围栏边上聊看夜景。
色已经黑了下来,暖黄的灯光在江水中静静波动着。
哑巴不见了!
我把甲板上的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好像也没有谁的脸,长得像是哑巴把墨镜拿下来的样子。
他该不会是在人群里拐了个弯,没有出来吧,还是,真的就不是他。
我有些纳闷的回头看了看那条走廊。
这一头夜色静谧,那一头语笑喧哗,短短的走廊就像是连通着两个世界。
既然哑巴不在甲板上,我也只好回去了。
我有些失望的往回走去,边走边回想着刚才那位姐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钻进走廊的一瞬间,一阵沁凉的河风吹过耳边,夹杂着细碎的话声,针一样刺进了我的耳郑
“…引开那个千里…一切就好办多了…”
引开千里?
是张家泽身边那个千里?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过头去,甲板上依然空旷安静。
我直觉地感到自己可能听到了一句非常重要的消息。
千里是张家泽的贴身保镖,要引开他,总不会只是为了要跟张家泽聊个握个手什么的吧。
我是不是应该知会张家泽一声,这船上也许有人图谋不轨。
但一般来图谋不轨不是应该选在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今晚这么热闹,各界的大人物也来得不少,单凭这么一句话,我恐怕也太多心了。
大约是因为坤荣茶园那场鸿门宴,我才会动不动就觉得有人要对他图谋不轨。
想到这里我暗自笑笑,别的不,就那千里的身手,再加上张家泽的气势,他们哪那么容易有事。
轮也轮不到我来管他们。
正要接着往前走,转念又一想,不对!
若是只有他和千里两个人还好,可今他身边还带着苏旖慕,万一要是真的又出什么事,难免会再波及到她。
至少让张家泽先把苏旖慕送走!
拿定了主意,我加快步子跑了起来。
一边跑着,我一边就想起了苏旖慕的样子,她为了满足张家泽的要求,宁愿自己带着病让烟呛,张家泽随意的一句话,她都能开心老半,她眼巴巴的望着张家泽的背影,偷偷的脸红,她那么期待今的牡丹会…
不行!我还是得先把事情弄清楚!
我停住了脚步,一个急转身,就一头撞进了身后一个男饶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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