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妈呀一声,就连故意营造恐怖气氛的眼儿也不例外。
就听外面戴宿管一句话:“熄灯了,赶紧上床睡觉!”
靠!
全宿舍都叫唤起来……
没疗光的宿舍里,充斥着对戴宿管的埋怨声。
渐渐的,宿舍里都安静了下来,倒是苗圩,自言自语的了一句:“黑夜的寂静,其实就是对这社会光明最好的反驳。”
“装什么深沉啊,赶紧睡吧!”眼儿还对之前苗圩的插话耿耿于怀,不禁呛道。
我看着苗圩,隐隐看见了他眼中有了一层水雾,那时候,我也没多想,以为苗圩只是感情比较丰富,被眼儿讲的故事感动了而已。
其实如果当时我细心点,有可能就不会发现后面的一件事了,当然,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过去的都是曾经。
当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的场景和眼儿讲的故事一模一样,梦里,薄壁制服住吴飞,用双手硬生生的把吴飞的人皮扒了下来,一通乱啃,等我惊醒过来,发现色已经微微亮了。
一醒过来,我有了尿意,下了床,走向厕所,等我从厕所出来,猛的一瞬间,我的心里一紧,头皮发麻。
因为我所在的宿舍,门的猫眼被掏了,有一个窟窿,可以看见外面的场景。
此时透过窟窿,我看见了一双眼皮被烧的焦黑的猩红眼睛。
薄壁!
几乎下意识的,眼儿所讲故事中的薄壁,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惊吓过后,我喘了几口粗气,自持有几分本事,不怕这些鬼魅妖惑,慢慢的向门走了去。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靠近,那猫眼上的猩红眼睛眨了下眼,或许是我的错觉,那只眼睛在笑,随后就消失不见。
“管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得瑟,必须让你知道老子文武双全。”我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我几个箭步,冲到门外,除了被凉风刮起的落叶之外,却没看见任何身影。
我居住的宿舍是二楼,站在楼道上,整个校园都是漆黑一片,空气中洋溢一丝莫名的诡异气息。不过东边已经有了丝丝的黄晕,按照道家的法,这会儿阴阳交替,正是阳气最刚烈的时辰,一般的妖魔鬼怪可不敢冒出来。
龟儿子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自认为胆子,至少我不会因为一个故事就吓的出现幻觉。否则的话,不是白跟着老烟鬼学的一身本事了吗?
我心里完全没底,也提起了防备,在进宿舍的时候,由于职业习惯,我也看了下宿舍楼的风水格局,没有犯忌的地方,三面都是高楼,也不是什么迎四方鬼怪的十字口,再了,哪怕是真有厉鬼,我怎么会感知不到凶煞之气?
奇怪的地方还真是很多!
我在楼道上站了很久,脑海中的疑惑搅成了一团乱麻。
也就在我聚精会神思索的时候,我的背后,突兀的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半夜不睡觉,干么事?”
我没被吓到,可与生俱来的下意识还是使得我咽了咽口水,差点儿没一口气呛死过去,转身身一看,原来是胡建坤。
这家伙还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他呆头呆脑的看着我,布满麻子的大圆脸上,满是不解。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些不悦的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我你才高兴啊!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胡建坤好奇的笑了:“我正想问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呢,这么早站在楼道上瞎看什么,看鬼不成?”
话间,他就向我走了过来。
特么的,老子就是正在看鬼!在心里,我暗自嘟嚷了一句。
我没有实话,否则的话不把这傻大个子吓傻才怪,于是,我就随便扯了理由,打了哈哈,:“每我都是这个点起来打坐吐纳阳气的,这不正打算出去嘛。”
胡建坤有了兴致:“是吗?怪不得你子功夫这么深,原来是真下苦功夫。这不,以前这时候,我老爹要杀猪了,每都把我叫醒让我帮忙,久而久之也养成习惯了,翻来覆去睡不着,闲着也没事,要不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修炼的呗。”
我还不知道这贱货原来鸡贼到了这个程度,不过也是点头同意了。
见我点头,贱连忙问我去哪儿修炼。
我看着楼道尽头的楼梯:“我修炼的是观气术,风水的上层功夫,所以必须去制高点,五楼楼顶应该没问题!”
但随后我就想到,因为薄壁的自杀,从四楼开始,就锁死了,没有钥匙根本上不去的。
没办法,我们只有来到三楼,站在楼道口望远处看。
我看到了广阔地中的气息,它们交错纵横,颜色鲜明,从东方云层中,一道紫气爆射,那是地间最纯粹的精华,自从我的观气术出现瓶颈之后,我发现只要吸收了这道紫光,就会有些许的长进,所以我每都在捕捉这个东西。
我死死的盯着那道紫气,瞳孔内紫光闪烁,一股冰凉的感觉就充斥在了脑海。
很好,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能叫我对地间的气息更加敏福
我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贱不明所以的站在我身侧,看我一脸陶醉的样子,他抿着嘴想笑,但碍于面子又死死憋着。
一眨眼就过去一个半时,我旁若无饶感受了这么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体表出了一身的细汗,浑身透着舒爽,等收了神通,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一道实质性的白色匹练就冲了出来,足有一米多。
我十分得瑟的:“贱,看哥这神通厉害吧?!”
半没人搭理我,我一扭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贱那个大块头踪迹不见了。
我擦,他去哪儿?不会是看我站了这么久,太过无聊,又一个人回去睡大觉了吧?
就在这时,前方楼梯口走下一个人,正是贱,看到我停止修炼了,就跑着过来,此刻已经大量,我看他跟个狗熊一样,透着憨厚劲儿。
“你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咋站了这么久?”贱压低着声音问我。
这厮果真是自己去玩儿了,我笑道:“观气术讲究的就是心平气和,才能看清地间的气息轨迹,我每都站这么久的。反正多了你也不懂,抽时间我可以给你讲一下,现在不早了,昨入学的时候,老师告诉咱们般准时上课,现在都七点半了,赶紧吃早饭去吧。”
我的肚子的确饿的咕咕叫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饿得快。
谁知贱却变毛变色的对我:“别急着吃饭,刚才我在楼梯口呆了一会儿,好像听到四楼有动静,有人在叫唤。昨晚上眼儿,薄壁好像就死在了四楼,奶奶个熊,不会闹鬼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又回想起了猫眼上那个猩红的眼睛,严肃的:“别胡,这都七点多了,闹什么鬼?”
“不对呀,我听的清清楚楚,叫唤的那个惨,你要不是内行我都不跟你。”
我拗不过他,看左右宿舍门关的挺紧,暂时没人出来,心里讲话,他奶奶的,我非得弄清是怎么回事,今后的三年都得在这儿生活,真要是有脏东西还是尽早打散为好,省的出来吓人。
现在是白了,我胆气更壮,:“不行咱俩就上去看看,快去快回,别耽误上课。省的你老疑神疑鬼。”
我以为贱得推辞一下,毕竟看他挺紧张的,谁知我刚出这句话,他的眼睛就是一亮,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擦,这傻大胆,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队友啊!
我俩离开这里,来到楼道口,手脚麻利的就往上爬,转过弯,就发现上面的楼梯口装了铁栅栏门,都生锈了,大锁头杠杠的,估计不用大锤,都砸不开。
“把这茬儿给忘记了,咱们进不去啊。”
我无奈的苦笑,但还是走了上去,顺着铁栅栏左右观看,发现这里阴沉沉的,每个房门都紧闭着,空气中游荡着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
贱用鼻子嗅着,发出‘嗤嗤’的声音,大眼珠子闪着光,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好像在找惨叫的来源。
我低声:“别闻了,我都看好了,这里并没有煞气,不是闹鬼。估计你听错了。”
贱诧异的看我:“煞气?”
我用简短的言辞给他科普了一下煞气的意思,最后:“薄壁是自杀身亡,怨念极大,真要变成鬼,只能是厉鬼。如果这地方有厉鬼存在,哪怕它藏的再好,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以为我刚才站楼道窗户那儿是呼吸新鲜空气呢?我修炼的就是观气的神通。”
贱惊讶道:“那你可比我爹厉害多了,他只会请神,有时候还请不到,年轻那会儿就没好好学。”
我摇摇头:“可别妄自菲薄,你爹也很厉害,我师傅老烟鬼给我过,南茅北马,茅指茅山,马指出马弟子,它们各占半壁江山。道教有道教的神通,萨满教有萨满教的手段,绝没有高低之分的。”
贱可能不大理解我的这些,挠着后脑勺呵呵笑着:“你子懂的可真多,既然这里没脏东西,就是我刚才听错了,咱们走吧。”
我跟贱准备去食堂吃饭,路上我的不断寻思,宿舍楼既然没有鬼,那么我在猫眼里看见的猩红眼睛,和贱听到的惨叫都是不存在的了,可是……算了,得相信自己观察到的,没有煞气就是没有煞气!
先吃饭,这些事情叫他见鬼去吧。
路上我就问:“你爹是出马弟子,就没叫你几招?”
贱很认真的:“我爹了,进入玄门,就会泄露机,一生都得受到五弊三缺的困扰,所以就没领我进门,不过却教了我一套拳法,叫做黑蛇缠丝劲。”
我自然知道五弊三缺的意思,五弊是指鳏、寡、孤、独、玻
鳏的意思是男人无妻,丧妻,一辈子没有伴侣,寡的意思是女人死丈夫。孤的意思是年幼时父母亲人去世。独的意思是年老之后,无子女承欢膝下。残的意思是或先,或意外导致自身残缺。
三缺就很好解释了,分别是钱、命、权。无财,短命,丧权的意思。
而我非常明白自己犯了那一条忌讳,我妈难产去世,其实就是犯了孤缺。
吃过了饭后,我和贱向班级教室走了去,进去一看,宿舍里的其他人都早早的到了,与此同时,我还看见了我的女神武静芬。
没等我给她打招呼呢,便被贱给强拉到了后面坐下,我一看,从教室门口走来了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教科书。
他进教室后,没有多话,只是在黑板上了下了三个大字‘魏忠祥’。
魏忠祥应该是就是他的名字。
魏老师正准备开口讲话,忽然,一个身影朗朗跄跄的冲进了教室,来人竟是宿舍楼的戴宿管,他的脸色煞白,用口齿不清的语气对魏老师道:“鬼,有鬼,魏老师,你的学生……,鬼,学生……鬼,死了,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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