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清理与抉择
“老师”的警告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入吕木翰的脑海，瞬间将他因计划顺利而产生的些许兴奋彻底浇灭。
调虎离山！清理！
他们的目标是周圣渊！“夜莺”故意抛出周圣渊，根本不是为了借刀杀人，而是为了定位！他利用严雪和警方的力量，确认了周圣渊就是“教授”，并且通过这次停电事件，精准地掌握了周圣渊的应急通讯方式和背后的大致方位！
而“鸦巢”察觉了周圣渊可能暴露的风险，决定进邪清理”——灭口！
“严雪！停下！立刻掉头回周圣渊的别墅！快！”吕木翰对着耳麦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急切，伤口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正在驶向城西工业区的指挥车里，严雪被耳麦里吕木翰失态的吼声吓了一跳。
“怎么了？工业区那边……”
“是陷阱！‘夜莺’的真正目标是周圣渊！他们要灭口！立刻回去！保护周圣渊！他是唯一能指认‘先生’的关键人物！”吕木翰的声音因疼痛和焦急而扭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福
严雪瞬间反应过来，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她竟然成了“夜莺”手中的棋子，差点亲手将最重要的证人推向死亡！
“所有单位注意！目标变更！立刻返回周圣渊别墅区！最高警戒！有人要杀周圣渊！”严雪对着车载电台厉声下令，车队猛地在前方路口掉头，警笛凄厉地划破夜空，疯狂驶回。
“洛洛！监控周圣渊别墅所有情况！松涛！你们距离最近，先赶过去！”吕木翰在病床上挣扎着试图起来，却被闻声进来的护士死死按住。
“吕法医！你不能动！”
“放开我！”吕木翰眼睛赤红，几乎要挣脱出去。
……
周圣渊别墅外。
林松涛的组最先赶到。别墅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电力已经恢复，书房的灯还亮着。
“一组封锁出入口！二组跟我进去！”林松涛持枪，带着人心翼翼地推开并未锁死的别墅大门。
客厅里空无一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他们快速搜索一楼，毫无发现。
“上楼！”林松涛打了个手势，率先踏上楼梯。
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
林松涛屏住呼吸，猛地推开门！
书房内，周圣渊歪倒在他的豪华办公椅上，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已经散大，脸上凝固着惊愕和极度痛苦的表情。他的左手无力地垂着，右手却紧紧捂着胸口。
一杯打翻的红酒洒在名贵的地毯上，殷红如血。
没有明显的伤口，没有挣扎的痕迹。
“叫救护车！快！”林松涛冲过去探他的颈动脉，已经一片死寂。
严雪带着人也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还是晚了一步！
吕木翰通过严雪肩头的执法记录仪看到了现场，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一拳狠狠砸在病床上。
“检查现场！心！可能有毒！”严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令。
技术队立刻上前，心翼翼地取证。
很快，结果初步出来：周圣渊的酒杯残留物和指尖检测出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能引发瞬时心脏麻痹的生物毒素，与之前孙伟中的毒类似，但纯度更高，发作更快。
杀人手法干净利落，典型的“鸦巢”风格。
“窗户是从内部锁死的，门也没有暴力闯入的痕迹。”林松涛汇报，“凶手可能是周圣渊认识的人，或者……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潜入。”
严雪的目光扫过书房。书桌上很整洁，但一台处于待机状态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一个老式的、需要插入磁带使用的录音笔。
这种东西，和周圣渊书房的现代科技感格格不入。
她戴上手套，心地拿起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后，里面传出一个经过明显变声处理、无法分辨男女的电子音：
「‘教授’，你的使命结束了。‘伊甸园’不需要失控的变量。你的贡献，会有人继常」
短暂的停顿后，电子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嘲弄：
「严警官，这份‘礼物’喜欢吗？清理门户，总是让人神清气爽。接下来，该轮到‘生命桥’了。猜猜看，桥断了，谁会掉下去？」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书房内一片死寂。
“生命桥”……基金会！
“夜莺”或者在模仿“先生”下令清理了周圣渊，并且预告了下一个目标！他是在挑衅，更是在将警方的视线引向“生命桥”基金会！
这盘棋，远远没有结束。
严雪握着那支冰冷的录音笔，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夜莺”不仅利用了他们，更是在操纵着他们的调查方向。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吕木翰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疲惫而沉重：“保护好现场，尤其是那支录音笔和电脑，里面可能赢先生’下令的直接证据。‘生命桥’基金会那边……立刻申请冻结其所有账户，控制其所有高管！要快！”
严雪看着周圣渊死不瞑目的尸体，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更深的沉重和疑惑。
周圣渊死了，“教授”这条线似乎断了。
但“生命桥”基金会，这条由无数贪婪和罪恶构筑的“桥”，真的会是下一个目标吗？还是另一个更大的陷阱？
他们仿佛在和一个无形的幽灵对弈，每一步都落在对方算计之郑
抉择，再次摆在了面前。是继续追查“生命桥”，还是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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