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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蓉炒菠菜，”二端来一盘绿油油的菠菜，报上菜名。“客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吩咐，赵二为您服务，您慢用！”
看到翠绿的菠菜在洁白的瓷盘中显水灵灵的，蒜香与清油香交织着。
郑旦惊叹着，连声回答:“好好，你去忙吧，有事叫你哈！”
她虽然已经来吃过一次了，但还是忍不住惊叹：“这寒冬腊月，竟能有如此鲜灵的绿叶菜！”她率先尝了一口，眼眸瞬间亮起，“清爽！鲜甜！阿光，这油果然不同，一点不糊嘴，反而把材本味都吊出来了！”
施夷光笑着转向范蠡：“姐夫，你也尝尝看。”
范蠡依言夹了一筷，细细品味后，颔首道：“火候恰到好处，锁住了蔬材水分和鲜脆。这植物油烟点似乎更高，炒出的青菜色泽碧绿，口感清爽，确非动物油可比。”他的评价一如既往的沉稳中肯。
郑旦忙问：“夫君，怎么样？我的没错吧？”
他们刚来咸阳时，范蠡要去见一个合作伙伴，带着厮走了。郑旦左右无事就带着丫鬟翠翠一起来这百味楼。当时她就点了这个蒜蓉炒菠菜。
范蠡微笑点头：“夫人所言极是，此油用于烹炒时蔬，确有独到之处。”
“炸丸子！”二的唱和声响起，赵二放下盘子，了声:“萝卜丸子，请慢用！”然后退了出去。
金黄的丸子外酥里嫩，香气扑鼻。
郑旦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吹了吹便咬下去，“咔嚓”的脆响后是萝卜丝的清甜软糯。“哇！好吃！外皮酥脆，里面又糯又香！阿光，这真是萝卜做的？太神奇了！上次来都没吃到这个！”
郑旦转头对着范蠡：“夫君，你快尝尝这个，太好吃了！”
范蠡优雅地夹起一个，心品尝，然后评价道：“外壳酥松，内馅软糯，调味适郑这油炸之火候与用油皆是关键，能做到如此干爽不腻，难得。”他注意到盘底几乎不见余油，心中对植物油的特性有了更深的认识。
郑旦得意道：“光光，你真的太厉害了，这刚出来这一会儿功夫，就见了这么多新奇玩意。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啊光吗？”
施夷光心里咯噔一下。不过面上不显，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别慌，阿娘都没什么！施夷光其实是心虚，郑旦就是感叹！没想那么多。
“猪手、凤爪一盘”就在这时，二的唱和声再次响起。打破了施夷光的窘迫。
当这盘酱色油亮、香气浓郁的卤味上桌时，郑旦和范蠡再次面露讶异。
郑旦指着凤爪，有些难以置信：“阿光，这……这东西也能吃？”
施夷光夹了一个鸡爪咬了一口，嘴里嚼着，怂恿道：“尝尝嘛，保证让你们改观。”
郑旦犹豫着夹起一只凤爪，学着施夷光的样子轻轻一抿，那软烂脱骨、胶质丰盈、卤香透彻的口感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上手拿起一只啃了起来，含糊道：“！太入味了！又糯又香！我以前真是暴殄物！”
施夷光笑着对范蠡：“姐夫，猪手也不错，尝尝看。”
范蠡看着妻子那毫无形象的吃相，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也夹了一块卤猪蹄。炖得酥烂的猪蹄入口，胶质黏唇却毫不肥腻，卤汁的复合香味层次分明，他细细品味后，眼中闪过赞赏，给出了中肯的评价：“食材处理得当，毫无腥气。卤汁醇厚，咸甜适中，渗透肌理。化寻常之物为美味，心思巧妙。”完，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看着两人从最初的怀疑到如今的赞不绝口，甚至有些停不下筷子的趋势，施夷光心里乐开了花。郑旦一边啃着猪蹄，一边满足地叹息：“阿光，你这百味楼，简直是个销金窟兼‘增肥’窝！吃了你这儿的饭菜，回去可让我怎么面对那些清汤寡水啊！”
范蠡用餐毕，用湿帕子擦了擦手，神色郑重地对施夷光：“夷光姑娘，今日观榨油之高效，品菜肴之美味，方知这植物油之妙用，远非此前所能想象。其清润耐储、提香不腻之特性，无论于民生还是于商道，皆意义非凡。”他已然看到，这清澈的油液背后，流淌着的是怎样的黄金浪潮。
轻松愉快的用餐氛围中，范蠡已经勾勒出一幅关于品质生活与无限商机的动人画卷。
“姐夫，有什么见意吗？但无妨。”见范蠡放下筷子，似在沉思，施夷光适时问道，语气真诚。
范蠡抬起头，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客气地道：“夷光姑娘既然问起，那我就斗胆两句浅见，若有得不合适的地方，还请见谅。”
“无妨的，你直便是，咱们之间不必这些虚礼。”施夷光摆手笑道。
范蠡这才从容道：“我觉得，你这百味楼的菜色已是无可挑剔，无论是食材、烹饪还是这核心的油，都堪称一绝。只是……若还有什么能锦上添花之处，或许就在这‘酒’上了。”
他指了指桌上那壶清香甘醇的桃花酿，“你这桃花酿，口感清甜，香气雅致，极受夫人姐们喜爱，用来佐餐这些精致菜肴，本是相得益彰。
但对于许多偏好醇厚口感的男客，或是想要宴请宾客、一醉方休的场合，力道和风味上，或许就显得稍欠几分火候了。”
施夷光闻言，眼睛一亮，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姐夫此言，真是到我心坎里去了！不瞒你，我早就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没寻到一款真正能镇得住场子、又与我们百味楼风格相配的佳酿。
市面上常见的那些，要么过于辛辣霸道，抢了菜品的风味，要么就是品质良莠不齐。姐夫你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莫非有什么好推荐？”
范蠡见她也正有此意，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一种分享好东西的欣然：“巧了。我目前正与一家酒坊合作，乃是传承了百余年的酿酒世家，祖上曾为宫廷供酒。他们家的酒，尤其是其招牌的‘玉冰烧’，取深泉之水，用古法酿造，再以独特窖藏。其酒液清澈透亮，入口绵柔，但后劲醇厚悠长，香气复杂而沉稳，既不夺菜肴之本味，又能自成格局，回味无穷。我个人觉得，与百味楼的这些美食搭配，应是相得益彰。”
“哦？百年世家？玉冰烧？”施夷光听得兴致勃勃，“光听这名头和描述，就觉着不是凡品。”
一旁的郑旦也来了兴趣，插话道：“夫君，你的可是我们来时，你特意放在行李中那几坛宝贝？我你怎么千里迢迢还带着它们，原来是早有打算！”
范蠡被妻子破，也不尴尬，含笑点头：“正是。那几坛是酒坊主人赠予我品鉴的，确是佳酿。本来想着若在咸阳遇到合适的合作对象便推荐一番，没想到机缘就在眼前。”
他看向施夷光，“若夷光姑娘有兴趣，我回头便让人从客栈取一坛过来，请你亲自品鉴一番，看看是否合意。”
“那太好了！”施夷光抚掌笑道，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若这‘玉冰烧’真如姐夫所这般出色，那咱们的合作，可就又要添上一项重磅内容了！”她话锋一转，带着了然于心的笑意，目光在范蠡和郑旦之间流转，语气轻松却切中要害：
“不过，姐夫和阿姊你们远道而来，深入这咸阳城，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这一桩酒水生意，或者偶然发现一件毛衣、几扇琉璃窗吧？以姐夫纵横商海的手腕和眼光，麾下经营的定然不止这一样。想必还有其他好东西，正琢磨着如何在这秦国都城打开局面，寻个可靠的合伙人吧？”
她微微歪头，露出一个狡黠又真诚的笑容，“若是还有别的什么好买卖，妹我或许也能效劳一二哦？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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