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伺候着段长富吃完药睡下,彩在灯下缝补一件旧衣。
凌笃玉坐在对面,帮忙挽着线团。
油灯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两人,气氛安宁。
彩忽然轻声开口,像是闲聊,又带着一丝试探:
“玉,你觉得……大风哥人怎么样?”
凌笃玉挽线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眼看到彩虽然低着头,耳根却有些微微发红。
哎…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啊!
她沉吟片刻,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
“大风哥啊…看起来很热心,寨子里很多人都夸他。”
“是啊,”彩像是得到了认同忙道“他真的很帮衬我们家。”
“爹刚倒下那会儿,我什么都弄不好,手忙脚乱的,要不是他时常来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絮絮地着一些成大风帮忙的琐事,语气里充满了信赖。
凌笃玉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待彩完,她才看似随意地接了一句:
“彩姐,大风哥确实帮了很多忙。”
“不过……段伯伯现在情况稳定,有些重活累活,咱们自己能做的就慢慢做,实在不行,还可以再麻烦徐叔或者菊婶搭把手。”
“总让大风哥一个外人……还是单身男子,来得太勤快,怕是……久了寨子里会有闲话,对你名声不好…”
凌笃玉的话得很委婉,全然是为彩考虑的角度。
彩缝衣的手指停住了,她抬起头,脸颊绯红,急忙辩解道:
“不会的!大风哥是正派人,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好心!没人会乱的!”
“我知道大风哥是好人,彩姐你也是好人。”
“但人言可畏,咱们多注意些总是好的。毕竟,女儿家的名声最是要紧。”
彩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觉得凌笃玉得似乎有道理,她性子单纯,从未深想过这些,,想到自己似乎是有些越界了,最终低下头,声音低低地道:
“我……我知道了玉,以后会注意的。”
自那日后,彩似乎真的听进去了一些,见到大成风依旧会脸红心跳,但不再像过去那样。
偶尔也会推拒一些非必要的帮忙,比如:挑满水缸(凌笃玉总会提前去打大半缸),或是修理一些并不紧急的物件。
成大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
他几次提出帮忙被婉拒后,看向凌笃玉的眼神越发阴狠,他几乎可以肯定,是这个女人在彩面前了自己什么坏话!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
不能再等了!!
这个凌笃玉必须尽快除掉!
否则,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可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一个阴沉沉的下午,气闷热,似乎山雨欲来。
成大风又来了院了。
这次,他手里提着一条刚从溪里摸来的肥鱼大声道:
“彩快出来,你看我捞到了什么?给段爷熬碗鱼汤最是滋补!”
彩见到鱼,很是惊喜,但想起凌笃玉的话又有些犹豫:
“大风哥,这太贵重了……”
“这有什么贵重的,顺手的事儿!”成大风不由分地将鱼塞给彩,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安静的院落,“玉妹子呢?又去忙了?”
“嗯,她去后山捡柴火了,趁着雨没下来多捡点。”彩老实回答,拿着鱼有些无措。
成大风眼神一亮,那个女人不在家!
机会不就来了吗?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脸上露出关心的神情:
“后山坡陡,这两雨水多,路滑得很。她一个人去的?要不我去看看?可别摔着了。”
“是啊大风哥。啊?不会吧?那玉一个人咋办?”彩顿时有些担心。
“我去瞧瞧,顺便接她回来。”成大风得很自然,仿佛只是出于邻里的关心,“你先把鱼收拾了,等我们回来。”
不等彩再什么,他已转身大步朝院外走去,脚步看似匆忙,嘴角却抑制不住那份狂喜。
后山路,凌笃玉,雨路滑……真是赐良机!!!
他快步向后山走去,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如何制造一场完美的“意外”….
而此刻,凌笃玉正背着一捆干柴,走在返回的路上。
色愈发地阴沉,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并未察觉,一场针对她的致命危机….正借着山雨欲来的掩护,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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