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成，你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现对你予以留置审查，这是留置证，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柳国成看着面前盖着红头大印的文件和神情肃穆的办案人员，脸色瞬间灰败，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几乎在同一时间，赵德明也在城商行办公室被带走。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整个圈子为之震动，谁也没想到，郑开叶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直接拿下了背景深厚的柳国成。
柳国成被带走的瞬间，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但那双因常年养尊处优而略显浮肿的眼睛里，最初的惊骇迅速被一种混合着愤怒、难以置信和顽固的戾气所取代，他猛地甩开试图控制他的工作人员的手，尽管手腕上已经戴上了那副冰冷的手铐，他依然竭力挺直了腰板，仿佛还想维持住最后一丝体面。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我要打电话！给我律师！”柳国成的嗓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有些变调，但语气却异常强硬，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平日里对他点头哈腰、此刻却避之唯恐不及的佣人和闻讯赶来的助理，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吗？！滚！”
办案人员面无表情，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柳国成，你的合法权利我们会告知你，现在请你配合调查。”完，不再给他任何咆哮的机会，一左一右，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他带离了这栋奢华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冰冷的别墅，柳国成被塞进一辆外表普通的黑色商务车时，还在不甘地挣扎回头，嘶吼道：“你们这是诬陷！我要见吴书记！我要见……我爸！你们会后悔的！”
与此同时，在d省城商行那间气派的行长办公室里，赵德明的反应则更为不堪，当办案人员亮明身份和留置证时，他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全靠两名办案人员架着才没有出丑，冷汗瞬间浸透了他昂贵的衬衫后背，脸色蜡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不出来，只是用惊恐万状的眼神看着周围。
他的秘书和几位闻讯赶来的副行长站在办公室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女秘书用手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一位平日里与赵德明走得近的副行长，脸色煞白，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想把自己藏进人群里；另一位素来与赵德明不太对付的副行长，则在最初的惊愕后，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有快意，也有兔死狐悲的寒意。
“老赵……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位副行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赵德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误会！一定是误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按规矩办事的！柳总……柳总可以证明！”他语无伦次，试图将柳国成搬出来，却不知道柳国成此刻也已是自身难保。
办案人员没有理会他的辩解和周围人各异的神色，直接将他带走，走廊里闻讯围观的员工们鸦雀无声，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手机偷偷拍照的微弱快门声，一种山雨欲来、大厦将倾的恐慌感，如同无形的瘟疫，迅速在城商行内部蔓延开来。
柳国成和赵德明被分别带至指定的办案地点，进行了初步的讯问。
在密闭的讯问室内，柳国成最初的慌乱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色厉内荏的强硬，他靠在椅背上，尽管手腕上的铐子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但他依旧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郑开叶呢？让他来见我！”柳国成斜睨着对面的讯问人员，语气充满了挑衅，“怎么？敢做不敢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我告诉你们，我柳国成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怕的！你们今怎么把我请来的，明就得怎么把我送出去！”
讯问人员不为所动，平静地打开卷宗：“柳国成，希望你端正态度，如实交代问题，关于d省城商行向‘鑫海国际’、‘远航贸易’等企业违规发放贷款，以及资金通过‘星辰资本’流向境外，最终用于隆盛集团收购澳洲锂矿股权，涉嫌利益输送的问题，请你明情况。”
柳国成瞳孔微缩，但立刻嗤笑一声：“什么‘星辰资本’？什么锂矿？我听都没听过！城商行贷款那是银行正常的商业行为，有抵押有担保，符合程序！你们纪委现在都开始插手具体的商业活动了？真是笑话！有证据吗？拿出来看看啊！”他摊开双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莲花项目，你应该不陌生吧？”讯问人员不急不缓地抛出一个关键词。
柳国成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更加恼怒：“什么莲花梅花的！我不知道你们在什么！我要见我的律师！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我什么都不会！”他开始采取拖延和抗拒的策略，试图利用程序来对抗。
另一间讯问室里，赵德明的表现则软弱得多，他痛哭流涕，反复强调自己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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