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轧钢厂门口人头攒动，上班的工人们推着自行车，拎着饭盒，三三两两地走进大门。
秦淮茹跟在一大爷易中海身后，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
\"那就是贾东旭的媳妇吧？真可怜...\"
\"听今来办顶岗手续...\"
\"一个女人家，能干得了车间活？\"
窃窃私语声不断飘进耳朵，秦淮茹面色不变，只是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些。她今穿了件深蓝色的确良上衣，黑色裤子，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朴素却不失体面。
\"淮茹，这边走。\"一大爷回头招呼她，\"先去劳资科找张科长。\"
劳资科在厂部二楼，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墙上贴满了各种规章制度和光荣榜。张科长正在喝茶看报，见他们进来，慢悠悠地放下报纸。
\"来了？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表格，\"把这些填了。\"
表格是油印的，有些字迹已经模糊。
秦淮茹接过钢笔，一笔一画地填写个人信息。张科长在一旁打量着她，突然问道：\"识字？\"
\"上过扫盲班。\"秦淮茹头也不抬地回答。实际上，原主只读过两年学，但宁婉的现代记忆让她写起字来流畅自如。
张科长略显惊讶，转头对一大爷：\"老易，你们院这媳妇不简单啊。\"
一大爷笑着点头：\"淮茹在娘家时就是能干人。\"
填完表格，张科长又拿出几张纸：\"这是岗位责任书和保密协议，按手印就校\"
等秦淮茹按完手印，他继续，\"按规定，你得从学徒工做起。但考虑到贾东旭是因公殉职，厂里特批你直接按一级工待遇，不过...\"
他顿了顿，又重复了之前过的内容，\"车间重地，你怀着孕不太方便，先安排你去仓库做三个月仓管员，月工资23块5。等你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转车间考核，通过后工资涨到32块。\"
仓管员虽然工资低些，但工作相对轻松，正适合她现在怀孕的情况。而且仓库...不定能发现些有用的物资。
\"谢谢厂里照顾。\"她诚恳地。
手续办完后，张科长叫来一个年轻女工：\"周，带贾家媳妇去仓库找老李报到。\"
周二十出头，圆脸短发，眼睛亮晶晶的：\"秦姐是吧？跟我来。\"
去仓库的路上，周热情地介绍着厂里的情况：\"仓库就李师傅一个人管，活不重但责任大。李师傅人挺好，就是耳朵有点背...\"
她压低声音，\"其实仓管员本该两个人，但厂里节约编制，一直没补。秦姐你来正好。\"
仓库是一排平房，门口停着几辆推车。李师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背有些驼，正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喝茶。
\"李师傅，这是新来的秦姐，张科长先跟您学仓管。\"周大声。
李师傅抬头眯眼看了看秦淮茹，慢吞吞地站起身：\"跟我来吧。\"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钢材、工具和劳保用品，虽然种类繁多，但摆放得还算整齐。李师傅带着她转了一圈，大致介绍了物品分类和出入库流程。
\"每上班先点货，领料单必须有车间主任签字...\"李师傅的声音沙哑，\"最重要是防火防盗，晚上要轮流值夜班。\"
\"值夜班？\"秦淮茹皱眉，\"李师傅，我有身孕...\"
\"哦，对，忘了这茬。\"李师傅拍拍脑袋，\"那夜班我先顶着，等你生完再。\"
一上午时间，秦淮茹基本熟悉了仓库的工作流程。
中午休息时，周又来找她，带她去食堂吃饭。
\"秦姐，你怀孕几个月了？\"周好奇地问。
\"五个多月了。\"秦淮茹摸了摸肚子。
\"那可得注意身体。\"周热心地，\"食堂的何雨柱是你邻居吧？\"秦淮茹看向打饭窗口，看见傻柱正往这边张望，见她看过来，赶紧低下头假装忙碌。
午饭是一份白菜炖粉条，两个窝头。傻柱确实给她多盛了半勺，菜里还有两片肥肉。秦淮茹道了谢，安静地吃完。心里盘算着回家后怎么对付贾张氏。
下午继续熟悉仓库工作。四点半下班铃响，秦淮茹告别李师傅和周，跟着一大爷往回走。
\"淮茹啊，仓库活还适应吗？\"一大爷关切地问。
\"挺好的，李师傅人不错。\"秦淮茹回答，随即话锋一转，\"一大爷，有件事想请您做个见证。\"
\"什么事？\"
\"我家里的事，回家叫上二大爷三大爷咱们一起。\"秦淮茹眼中平静且坚定。
四合院里，贾张氏正坐在门口择菜，看见他们回来，立刻站起身：\"手续办好了？工资定了？\"
秦淮茹没回答，先对一大爷：\"一大爷，麻烦您叫下二大爷和三大爷，我有事要。\"
贾张氏脸色一变：\"你搞什么名堂？\"
很快，三位大爷都聚在了贾家。屋里气氛凝重，先让棒梗带着当去了里屋。
\"各位大爷，\"秦淮茹站在屋子中央，声音平静，\"东旭走了，这个家总得过下去。今请三位来，是想把家里的事清楚。\"
她转向贾张氏，眼神冰冷：\"妈，从明起，我要去厂里上班。家里的活就顾不上了。\"
贾张氏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要么，\"秦淮茹竖起一根手指，\"您去厂里顶岗，我留在家里带孩子。等槐花出生后，我立刻改嫁，孩子全留给您。\"
屋里一片安静。贾张氏脸色铁青：\"你...你敢！\"
\"要么，\"秦淮茹不为所动，竖起第二根手指，\"您在家照顾孩子，做家务。我每月给您2块钱零花钱。等我转车间工资涨到32块，给您涨到5块。\"
\"放屁！\"贾张氏猛地拍桌而起，\"反了你了！工资必须交给我管！\"
秦淮茹冷笑：\"凭什么？就凭您骂我丧门星？还是凭您想把抚恤金全攥在手里？\"她转向三位大爷，\"三位大爷评评理，我去上班养家，婆婆在家带孩子，工资我自己管，养活家里几口人，衣食住行不花钱啊，每月还给零花钱，这要求过分吗？\"
一大爷皱眉不语，二大爷刘海中摇头晃脑：\"这个嘛...传统上确实该婆婆当家...\"
三大爷阎埠贵却推了推眼镜：\"时代不同了，现在提倡男女平等。淮茹要上班养家，婆婆分担家务也合理。\"
贾张氏见势不妙，立刻改变策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东旭啊——你看看吧——你才走三，你媳妇就要造反啊——\"
秦淮茹不为所动，甚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妈，您尽管哭。哭完还是得选。要不您现在就去厂里报到？听车间三班倒，您这身子骨也不差，现在想想您去上班更合适...\"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眼中射出怨毒的光：\"你个没良心的贱人！我儿子尸骨未寒...\"
\"东旭走了，我比谁都难过。\"秦淮茹面无表情地着违心的话，\"但日子得过。您选吧，是去上班还是在家带孩子？\"
屋里又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三位大爷交换着眼色，显然没想到一向温顺的秦淮茹会如此强硬。
终于，贾张氏咬牙切齿地：\"我在家带孩子...但5块钱太少！至少8块！\"
\"5块，一分不多。\"秦淮茹寸步不让，\"您要不同意，明我就去厂里换您顶岗。\"
贾张氏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那就这么定了。\"秦淮茹转向三位大爷，\"请三位做个见证。从今往后，我负责赚钱养家，婆婆负责家务和孩子。工资我自己管，正是转岗后每月给婆婆5块钱零花。抚恤金...\"
她顿了顿，\"妈已经拿了一百，这钱您就自己放着，我也不要；一百用于东旭的后事和家里应急；一百我拿着，没发工资钱，家里的吃喝用还得花钱。\"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三位大爷都点头同意。
贾张氏虽然满脸不情愿，上班是不想上的，那车间里的活可不是她一个老婆子能干的聊。但在秦淮茹\"要么上班要么接受\"的最后通牒下，也不得不屈服。
事情敲定后，三位大爷起身告辞。一大爷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淮茹啊，家和万事兴...\"
\"一大爷放心，我会把家撑起来的。\"秦淮茹平静地回答。
送走三位大爷，秦淮茹关上门，转身面对贾张氏怨毒的目光。她知道今这场交锋只是开始，婆婆绝不会轻易放弃家庭主导权。但她不在乎——既然决定要活得风风光光，就不能被所谓的\"孝道\"束缚。
\"妈，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她若无其事地问，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贾张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便！\"
\"那就白菜炖粉条吧，柱子给的那碗红烧肉还剩点油水。\"秦淮茹系上围裙，走向厨房，脚步轻快。
里屋门缝后，棒梗和当两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听不懂大人们争吵的内容，但隐约感觉到，妈妈变得不一样了。
而秦淮茹一边切菜一边盘算着明的计划。仓库工作虽然工资低，但有机会接触到各种物资。
配合她的复制能力...哦吼吼，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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