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绮兰……“
孟绮兰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缓缓的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留,梁辰正紧张的搂着满脸泪水的孟绮兰:“怎么了……梦见了什么也哭了?”
孟绮兰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搂住自己的梁辰,梁辰被她看的心里发紧想她是不是有梦见那些不好的过去,而孟绮兰像还没有完全从梦中醒过来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我……我梦见养的兔病死了。”
“原来是这个……”梁辰松了一口气,**溺的道:“看你白对王贵饶样子,气定神闲蛮悠然自得的,想不到也会做这样孩子气的梦。”随手用袖口搽拭她面颊的泪水,安慰的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孟绮兰顺从的躺在梁辰的怀抱里面,却再也没有办法安睡,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梁辰模糊的睡颜,露出自己厌恶的眼神,真是逢场作戏都不想和他再继续下去,可是却……赵之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看出她对赵之熙的关心。
半夜的时间,听见殿外有喧哗的声音,有宫女在殿外哭哭啼啼的,寻思着是那个宫里的娘娘出了事情,让宫里伺候的宫女过来宸佑宫找梁辰。
睡梦中的梁辰隐约听见令外的哭闹,睫毛微微的轻颤,应该是快醒过来了,孟绮兰赶忙的闭上眼睛,好像她一直都在睡梦中一样。
梁辰醒过来,低声的问殿内伺候的公公:“何事喧哗?”
公公正要回禀,就听见梁辰声的道:“声音放轻点,别把皇后吵醒了。”他又回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孟绮兰。
公公放轻了声音:“是瑶光殿的宫人,王贵人夜里割脉自杀了,请陛下去看看。”
梁辰蹙了一下眉头:“死了没有?”
“没有,被宫人发现的及时,把血止住了,只是晕迷不醒,怕是要不行了。”公公把情况告诉梁辰,怎么样让他好掂量。
“宣太医去给她看看,再去库房拿几枝上好的人参,给她吊气。”梁辰完就屏退了下人。
他正准备再次睡下,却听见孟绮兰道:“陛下,不去看看吗?毕竟生死攸关。”
“朕已经宣了太医了,朕又不懂医术,看了也是白看。”梁辰躺下来往孟绮兰这边靠了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这样心善了,要朕去看她吗?”
孟绮兰叹了一口气:“陛下,她毕竟是您最喜欢的女人,确实应该去看看。”
梁辰听的有些不乐意了,翻身搂住孟绮兰,狠狠的吻上孟绮兰的嘴,孟绮兰“唔咽……”一声,只能任梁辰把自己压住。
第二,过了中午,就有一阵大风从地面上刮过来,乌云滚滚,昏地暗。空中那灰色的布幔裂开了一条,像明晃晃的刀口在这布幔上划过。闪电刚刚消逝,乌云笼罩的宫殿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下战栗起来,声声炸雷,仿佛要把大地劈开。
孟绮兰望着空,现在这位新上任的国师,还是有一套的,夜观星象看看气,看的还蛮准的,这雨下就下,还下的蛮大。
孟绮兰站在大殿的门口的回廊上,看着跪在大殿门外的王月瑶,勾起了嘴角,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昨日自己告诉她的方法,今日她就用上了,昨夜还自杀了一把,比她预料的还要好。
电闪雷呜,暴雨倾盆然降,就像上决了口子,凶猛地往下浇。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珠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撞击着在雨中的王月瑶,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衣服直往下流,留下了一道道水印。
她仍然继续的跪在那里,艰难的在大雨中挺了挺身子,努力的昂起她绝色的脸蛋,只是雨水太大了,她很快就被雨水淋的有些摇摇欲坠。
她的右手包裹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打湿的手帕紧贴着手腕,有红色的血渗了出来。
孟绮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打发着公公去给王月瑶撑伞,却又被虚弱的王月瑶给打发了回来,不错,她蛮适合苦情戏的。
宸佑宫内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
孟绮兰走进殿内,就被梁辰唤到了身边:“昨日见你睡梦不安稳,今日特别请了琴师演奏,给你添个乐子,怎么不领朕的情,老往殿外转悠。”
孟绮兰面露忧色道:“外面雨下的好大好大。”
“嗯?”梁辰望向孟绮兰,他也知道雨大,怎么了。
“王贵人还跪在殿外,她身体不适,怕是支撑不过去了。”孟绮兰道。
梁辰面露不悦,他可不喜欢有人胁迫他,就算是这样他也会厌烦,可是转眼却看见孟绮兰一脸担忧,梁辰勾起孟绮兰的下巴:“都你心狠手辣,做人不留余地,不过看你今为王贵龋忧的样子,朕到觉得你其实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正到这里有宫人急急的禀报:“陛下,不好了,王贵人晕倒在殿门口了。”
孟绮兰不等梁辰开口,就急忙的道:“把王贵人抬进来,宣太医进殿。”宫人连忙的退下照办,怕迟一刻,王月瑶就要香消玉损了。
王月瑶被抬进了宸佑宫的偏殿,她脸色惨白的被安置在**上,孟绮兰吩咐宫人给她搽干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后让太医给她把脉。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王月瑶缓缓的苏醒了过来,她醒过来看看周围,恍惚中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这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王月瑶翻身就要起**行礼,却直接摔倒在霖上,孟绮兰到是一脸和善的把她扶了起来:“王贵人,你身体不适就在**上好好休息,陛下不会介意这些礼仪的。”完又把她在**上安置好。
王月瑶那里能安心的躺下休息,对着不远处的梁辰就喊道:“陛下,求求您,别杀掉臣妾的家人。”
梁辰冷哼一声:“王子犯法与庶名同罪,何况他们太过贪心了,都是咎由自取,你求情也没有用。”
“陛下,臣妾也知道父亲和兄长太过贪心,只希望陛下留他们一条命就可以了,至于府中财物全部充公。”王月瑶本来就在病中,又淋了这样的大雨,样子看着更是可怜,这样悲切的求情,没有人能狠心的拒绝。
这时孟绮兰突然的跪在了梁辰的脚边:“陛下,王贵人家人也非罪不可赦,不过对钱财太过贪婪,王贵人毕竟也是陛下喜欢的女子,这样也实在太过可怜。”
王月瑶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头脑错乱了,竟然听见了孟绮兰为自己家人求情。就见梁辰道:“皇后不是前日还要按律处置吗?怎么今日又跪在这里求情了。”
“律法也不外乎人情,只是王贵人这样……奴婢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孟绮兰明显的面色忧郁。
梁辰静默半响安慰的拍了拍孟绮兰的肩膀,抬头望着王月瑶道:“也罢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父亲和兄长发配边疆,府中家产全部充公。”
王月瑶听了一时喜出外面,要下**叩谢梁辰和孟绮兰,她想不到昨日还那样对她的孟绮兰今日会为她话。
孟绮兰扶住要下**的王月瑶笑道:“王贵人,身体弱好好休息就好,不要多礼了,以后身体好了,好好的伺候皇上就是最大的谢恩了。”
“谢皇后恩典,昨日我还误会着皇后呢?觉得皇后心狠手辣,想不到皇后……”王月瑶感激的抓住孟绮兰的手。
这个时候孟绮兰背对着梁辰,她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对着王月瑶讥讽的一笑,声的道:“要谢就谢赵之熙吧,你们拉他垫背,这笔帐我还是会找你算的。”
“你……”王月瑶不可思议的看着孟绮兰,只见孟绮兰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手,然后站直了身体:“王贵人好好修养,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王月瑶看着孟绮兰和梁辰离开的背影恍然大悟,昨日孟绮兰的怒骂讽刺,都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自己给她设了套,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进了她的套郑
她不能明目张胆的给赵之熙求情,就故意的激怒自己,让自己悲愤欲绝的自杀,今日又在这大雨中跪求一日,逼着皇上念及旧情,而她不过是做出可怜自己的样子,顺水推舟的求个情。
皇上既然赦免了主谋,而赵之熙这样的帮手肯定也会从轻发落。孟绮兰前后没有为赵之熙一句话,却让赵之熙落得实惠。
而失势又失**的她,现在不过是刀刃下的鱼肉任由她宰割,她确实不急于处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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