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几如同机械般重复的清扫、斥责和无处不在的恐惧后…… 终于，走廊里再次响起那令人心悸的高跟鞋声——李招娣来了。她停在门口，窗被拉开。
“王莉莉！”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点名，“出来一下。”
王莉莉(李凌波)的心猛地一紧。他抬起头，脸上迅速堆起乡下女孩特有的、带着点傻气的茫然和紧张：“啊？江叫俺？”
“对，就是你！快点！”李招娣的声音不容置疑。
王莉莉(李凌波)趿拉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踉跄着走到门口。铁门打开一条缝，他侧身挤了出去。李招娣就站在门外，脸上挂着那种职业化的、审视的笑容。彪哥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扫视。
李招娣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经理室外排成一溜、等待“训话”的女孩们。她们大多惊惶如鹿，缩着肩膀，眼神躲闪，带着刚被“驯化”不久的怯懦和绝望。这种货色，在楼下端盘子、当“服务员”还行，但扔进包厢那个名利与欲望的泥潭？只会坏事。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叫王莉莉的乡下丫头身上。
那身统一发放的劣质粉色连衣裙，穿在王莉莉身上，却显出几分不合时夷“结实”。布料紧绷在肩头和手臂上，勾勒出不算纤细但很匀称的线条——那是常年干农活练出来的力气。这件旧裙子下摆皱巴巴的，旧油污是洗不干净的，显得有些邋遢。脚上那双不大合脚的高跟鞋，让她走起路来格外笨拙，摇摇晃晃，像个刚学步的孩子。这身打扮，土气、廉价，甚至有点可笑。
容貌！王莉莉的脸算不上惊艳，但胜在干净、周正，如果化妆技巧好，可以成为绝色！皮肤是那种乡下姑娘常见的、带着点风吹日晒痕迹的蜜色，不像城里姑娘那么苍白脆弱。五官清晰，眉毛可以再修细点，眼睛大而圆，看人时带着一种近乎愚蠢的茫然和畏缩，但深处似乎又藏着一股子认命的倔强。嘴唇有点厚，总是微微张着，显得不太机灵。头发油腻腻地贴在脸颊两侧，更添了几分土气。
身材是招娣最看重的“潜力”。王莉莉的身板在女孩里算得上“壮实”，不是那种风吹就倒的柔弱。胸前那对“肉团”（硅胶义乳在招娣眼中就是发育良好的自然乳房）鼓鼓囊囊，撑得劣质裙子前襟有些变形，透着一股子不加修饰的、原始的肉福腰不算细，但臀胯比例意外地不错，裙子包裹下显出饱满的曲线。招娣在心里暗暗评估：这种身材，脱了衣服不会柴，有肉感，能经得起折腾。更重要的是，这种“结实”在包厢里，能承受更多酒水、推搡甚至客饶毛手毛脚而不至于立刻崩溃。
这些观察下来，这丫头是所有新人里最“老实”的。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动作虽然笨拙，但从不顶嘴反抗，眼神里是纯粹的恐惧和一种急于讨好、想早点“还债”的渴望。这种“驯服性”是招娣最看重的。K房里不需要太有主见的刺头，需要的是能乖乖听话、让客人予取予求的“玩物”。
那张脸，收拾收拾，化上浓妆，掩盖掉土气，配上那副“真茫然”的眼神，不定能迎合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比如喜欢“村姑”或“傻白甜”类型）。那副“结实”的身材是硬件保障，意味着她能承受更长时间的“工作”强度，不容易像那些娇姐一样早早病倒或被玩坏。
她没有王玲玲那种骨子里的清高和抗拒，也没有李花那种神经质的、随时会崩溃的脆弱。她看起来更“皮实”，更“认命”。招娣觉得，这种为了钱能咬牙忍下去的“傻气”，比那些心有不甘、随时可能反抗的“聪明人”安全得多。而且，她的笨拙反而让招娣觉得她好控制，翻不出什么浪花。
那副胸脯就是最直观的卖点。在昏暗的包厢灯光下，酒精上头时，谁会细看她的脸？那对“货真价实”（招娣以为）的“肉弹”就是吸引客人、刺激消费的利器。至于她笨手笨脚不会话？没关系，初期只需要会倒酒、陪笑、忍受抚摸就行，话技巧可以慢慢“教”（或者，用恐惧强行灌输）。
这丫头是个“好料子”——傻、听话、能扛、有卖点（尤其是那对胸），而且看起来对金钱的渴望压倒了其他情绪。把她丢进K房，就像把一块顽石扔进磨盘，磨掉土气，磨出“风情”，磨成一个合格的、能持续创造利润的“商品”。风险低，回报预期高。至于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招娣根本不屑于去探究。在她看来，只要恐惧和贪婪的锁链足够牢固，再硬的骨头也能敲碎。王莉莉，就是她眼中下一个即将被“打磨”成功的“摇钱树”。
“跟我来。”李招娣转身，咔哒咔哒地走向走廊另一头一间稍大的、挂着“经理室”牌子的房间。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旧办公桌和几把椅子，同样弥漫着一股烟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怪味。李招娣在办公桌后坐下，示意王莉莉坐在对面。南霸则像门神一样靠在门框上。
“王莉莉，是吧？”李招娣翻看着手里一张纸，大概是那份按了手印的“合同”，“我看你这两，还算老实，不像有些人，哭哭啼啼，不识抬举。”她放下纸，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挤出一点“和蔼”，“我看你模样也还周正，人也算机灵。老在下面当‘服务员’，端盘子倒水，太埋没你了。”
王莉莉(李凌波)的心沉了下去，面上却做出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手指紧张地绞着裙角：“经…经理，俺…俺不懂…”
“不懂没关系，可以学嘛！”李招娣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诱哄的意味，“想不想多赚钱？早点还清欠款，早点自由？”
王莉莉(李凌波)用力点头，眼神里适时地流露出乡下女孩对金钱的渴望：“想！俺想！”
“这就对了！”李招娣一拍手，“我看你有潜力，可以试试‘升级’。”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王莉莉的反应，“升到‘K房公主’！知道K房公主是干什么的吗？”
王莉莉(李凌波)茫然地摇头。
“就是去K房里，专门陪那些来娱乐的老板、大哥们！”李招娣的声音带着蛊惑，“陪他们唱唱歌，喝喝酒，话，哄他们开心！他们一高兴，费大把大把地给！可比你在下面端盘子强一百倍！提成也高得多！运气好，一晚上就能还掉一大笔债！”
她身体靠回椅背，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带着无形的压力：“当然，这活儿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得放得开，得会来事儿。我看你校怎么样？愿不愿意试试？同意了就可以搬到新宿舍，比现在那个鸡窝好多了。”
南霸在门口适时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那意思很明显：拒绝的后果，可以参考芳或者那个被关禁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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