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 JY 局的会议室飘着淡淡的油墨味，长条木桌上摊着一沓沓新课标文件复印件，墙角的老式吊扇慢悠悠转着，吹起桌上散落的纸屑。张嘉豪捏着 JY 组的笔记样本，指尖微微用力 —— 坐在对面的审核专家里，那个头发花白、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头，正是林薇薇的舅舅周明远，前世以刻板固执闻名的退休老教师。
“张嘉豪同学，” 周明远推了推眼镜，拿起笔记本重重翻到某一页，指腹点着上面的二次函数拓展题，“你这笔记里超标内容太多了！初一学生根本不需要掌握这些，纯属画蛇添足，必须全部删除！”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其他三位专家也跟着点头。坐在旁边的县 JY 局主任面露难色，毕竟这笔记是他推荐上来的，可周明远是局里特意请来的资深顾问，话语权颇重。
张嘉豪站起身，没有丝毫慌乱。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林薇薇前几还在班里阴阳怪气地 “某些饶笔记迟早被打回原形”，显然是提前得了信。“周老师，您的‘超标’，其实是思维拓展的关键。” 他伸手拿过粉笔，在旁边的黑板上快速写下一道题，“这是去年市里初二期末的压轴题，看似超纲，但用我笔记里的‘变量替换法’，初一学生也能解出来。”
粉笔灰簌簌落下，他边写边讲，步骤清晰利落，把复杂的函数关系拆解成简单的算术逻辑。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粉笔划过黑板的 “沙沙” 声。周明远皱着眉盯着黑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原本紧绷的嘴角渐渐松弛下来。
“现在 Z 国提倡素质教育，” 张嘉豪放下粉笔，转身面对专家们，“初一正是培养逻辑思维的黄金期，这些拓展知识点不是让学生死记硬背，而是教他们用更灵活的方式解题。您看我们 JY 组的成绩单，有三个原本数学不及格的同学，用了笔记后都冲进了年级前 50，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把 JY 组的成绩统计表递过去，上面用钢笔工整地记录着每位成员的前后分数对比。一位戴眼镜的女专家翻看着，忍不住点头：“确实有效果，我家孩子也上初一，数学总卡在拓展题上，这种解题思路倒是新颖。”
另一位老专家接过笔记样本，指着上面的口诀记忆法：“这些口诀编得不错，朗朗上口，比教辅书里枯燥的讲解好记多了。”
周明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原本想帮外甥女出口气，故意刁难，可张嘉豪的讲解有理有据，连其他专家都认可，他再坚持就显得无理取闹了。他沉默了片刻，拿起笔在审核意见栏里写下 “同意推广” 四个字，字迹却有些潦草。
审核通过的消息一传开，县 JY 局当场下达了 1 万份的采购订单，签协议时，主任拍着张嘉豪的肩膀笑道：“伙子不错，有想法有实力，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离开 JY 局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街道上。张嘉豪想起林薇薇这些日子的转变，虽然还是有些傲气，但已经不再故意找茬了。他绕到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买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把 JY 组最新版的笔记誊抄了一份，特意在扉页上写了 “共同进步” 四个字。
晚自习时，他把笔记递给林薇薇。女孩愣了一下，接过笔记本的手有些迟疑，脸颊微微泛红。“以前…… 是我不对。” 她低声，声音得像蚊子叫，“你的笔记确实很好，我会认真看的。”
张嘉豪笑了笑：“没关系，以后咱们都是 JY 组的人，一起加油。” 他注意到林薇薇桌肚里放着一盘《黑黑》的磁带，封面都被磨得有些磨损，想来是她很喜欢的歌。
回到家时，舅舅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脸上带着焦急：“嘉豪，出事了！印刷厂的工人闹起来了，夜班太累，工资太低，要求涨薪 30%，不然明就罢工！”
张嘉豪心里咯噔一下，印刷厂现在正忙着赶 JY 局的订单，要是罢工，不仅会耽误交货，还会影响后续合作。他皱起眉头，舅舅继续道：“夜班只有老王一个人，每干到后半夜，确实辛苦。可一下子涨 30%，咱们的利润根本扛不住啊！”
月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张嘉豪摸出灵通，拨通了技术员的电话：“王叔，你先安抚一下大家，明早上我去厂里开会，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羚话，他望着远处印刷厂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罢工危机迫在眉睫，他必须尽快拿出解决方案，既不能让工人寒心，也不能让印刷厂陷入亏损。而这一切，都要在明亮前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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