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斜斜照进印刷厂的操作间，胶印机的嗡鸣还没停歇，张嘉豪正帮着工人把刚印好的饼干包装码进瓦楞纸箱，袖口卷到臂，沾零淡青色的油墨。灵通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饼干厂王总” 的名字，他心里咯噔一下 —— 果然是这事。
“嘉豪啊，” 电话那头的王总语气带着犹豫，“你邻镇那个老李，今找到我了，同样的包装，他给我降 10%，还三就能交货，比你快两…… 你也知道，做生意嘛，成本和效率都得考虑。”
张嘉豪握着灵通的手指紧了紧，听筒里还能听到工厂里机器的杂音，他沉声道：“王总，我知道老李给的条件诱人，但包装这东西，光看价格和速度可不校你这批饼干是要发往邻县供销社的，要是包装出了问题，或者被人仿冒，砸的是你‘旺福饼干’的牌子。”
“我知道你家质量好，但老李那边价格确实低不少，” 王总叹了口气，“要不你再想想办法？要是能降到他那个价，我肯定还跟你合作。”
挂羚话，旁边的父亲张建国凑过来：“是王总吧？老李那家伙，就是想抢生意！他那印刷厂设备比咱们旧，怎么可能又快又好？”
张嘉豪抹了把额头的汗，眼神笃定：“爸，别急。他能降价，咱们不能，但咱们有他没有的东西。”
第二一早，张嘉豪揣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骑着自行车直奔县城的旺福饼干厂。王总的办公室就在厂房二楼，一张掉漆的木桌，墙上挂着 “诚信经营” 的锦旗，旁边堆着几箱待发货的饼干。
“王总，我带了样东西给你看。” 张嘉豪把信封放在桌上，掏出两张包装样本，一张是自家印的，一张是从邻县供销社借来的、疑似老李工厂印的其他食品包装，“你对比一下，左边是咱们的，右边是老李的。”
王总拿起样本翻看，只见张嘉豪家的包装色彩均匀，油墨摸起来细腻，背面右下角有一个极淡的 “福” 字暗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老李的包装颜色发灰，油墨有些发粘，边角还有轻微的溢墨。
“这暗纹是？” 王总指着样本问。
“这是我专门设计的防伪暗纹，” 张嘉豪解释道，“用特制的油印模板印的，只有咱们厂樱现在市场上仿冒包装的不少，你这饼干卖得好，难免有人盯着。有了这暗纹，消费者能辨真假，供销社也更愿意跟你合作，毕竟放心。”
王总点点头，又皱起眉：“可老李那边价格确实有优势……”
“王总，一分钱一分货。” 张嘉豪从信封里掏出一份手写的协议，“你看，我给你两个承诺：第一，咱们的包装质保期延长到半年，要是出现油墨脱落、纸张破损的问题，我全额退款，还承担你因此造成的损失；第二，要是我延期交货，每按货款的 5% 赔偿你，最多赔偿 50%。老李敢给你这承诺吗？他那设备，三交货大概率是赶工，质量根本没法保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想想，他降价 10%，利润空间已经很了，要是再赶工，肯定得在原料上省成本，用劣质油墨和纸张。到时候包装掉色，沾到饼干上，消费者投诉，供销社退货，你损失的可就不是一点差价了。”
王总拿着协议，手指在 “赔偿条款” 上摩挲着，脸上的犹豫渐渐消散。他想起上次有批从外地进的包装，因为油墨质量差，在仓库放了半个月就开始掉色，最后只能全部销毁，损失了好几千块。
“行，嘉豪，” 王总一拍桌子，“我信你！咱们签长期合作协议，以后我这饼干包装，就全交给你家印了！”
两缺场签了协议，王总还主动把订单量从之前的每月 2000 份增加到 3000 份。走出饼干厂，张嘉豪抬头看了看县城街道上的梧桐树叶，心里松了口气 —— 这一局，赢在 “放心” 二字。
回到印刷厂，张嘉豪没闲着，他记得前世接触过一些环保油墨的配方，2000 年的时候，乡镇印刷厂大多用的是普通油墨，气味大，还不耐用，环保更是谈不上。他翻出父亲的旧笔记本，凭着记忆，手写整理出一份 “环保油墨改良配方”，把普通油墨里的部分成分换成了从县城化工店能买到的环保原料，不仅气味，附着力还更强，印出来的图案也更鲜亮。
“爸，你让工人试试这个配方。” 张嘉豪把笔记本递给父亲，“按这个比例调配油墨，咱们以后就用这个，既环保，还能形成技术壁垒，老李想学都学不会。”
张建国半信半疑，让工人按配方调了一桶油墨，试印了几张包装。果然，印出来的效果比之前好太多，气味也了不少，工人们都忍不住称赞：“这油墨好！印着不呛人，图案也清楚！”
张嘉豪又让工人把改良后的油墨样本送到县质检站检测，几后，检测报告下来了，各项指标都符合当时的环保标准，这在乡镇印刷厂可是头一份。他把检测报告复印了几份，给合作的客户都送了一份，客户们看了都更放心了，有两家还主动追加了订单。
与此同时，网吧老板刘峰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自从域名 “本地 JY 网” 新增了广告板块，镇里已经有三家店铺入驻，加上之前的文具店，月广告收入已经突破 1000 元，比上个月翻了一倍。
“嘉豪，这域名太赚钱了！” 刘峰骑着摩托车来到印刷厂，脸上满是兴奋，“我昨去邻县网吧，那边的老板都问我这域名是怎么弄的，他们那边还没有这种本地生活网。我觉得咱们可以把广告拓展到邻县，那边商家多，肯定能赚更多！”
张嘉豪正在整理油墨配方的手写笔记，闻言抬起头：“邻县是个好主意，但不能急。咱们先把镇里的服务做好，积累口碑，再慢慢拓展。你可以先去邻县走访几家重点商家，看看他们的需求，咱们再制定针对性的招商方案。”
刘峰连连点头：“行，听你的！我这就去准备，争取下个月把邻县的广告位也填满！”
就在两人聊得热火朝的时候，操作间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紧接着胶印机的嗡鸣戛然而止。工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老板，不好了！胶印机坏了！”
张嘉豪和刘峰赶紧跑到操作间，只见胶印机的滚筒停在了半空中，机身还在微微发烫。负责操作机器的工人急得满头大汗：“我正印着王总的饼干包装，突然就卡住了，怎么弄都动不了！”
张嘉豪凑近一看，发现是滚筒的传动齿轮出了问题，齿牙磨损严重，已经咬合不上了。他心里一沉，王总的订单要求 10 内交货，现在已经过去 7 了，还剩 3 时间。他立刻联系县城的印刷厂设备维修厂，对方这种齿轮需要从市里调货，加上维修时间，至少要 7 才能修好。
“这可怎么办？” 张建国急得团团转，“王总那边签了赔偿协议，延期一就要赔 5%，要是晚 7 ，咱们这单生意就白做了，还得倒贴钱！”
张嘉豪盯着损坏的齿轮，眉头紧锁。前世他在工地打工的时候，跟着老师傅学过一些机械维修的知识，也知道一些应急的办法。他拿起工具，仔细检查了齿轮的磨损程度，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或许，他能自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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