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镇供销社二楼的临时办公室，木质办公桌被晒得发烫，桌面上摊着几张泛黄的稿纸，正是张嘉豪昨晚熬夜写的域名冠名方案。门外传来 “噔噔” 的脚步声，伴随着 bp 机 “滴滴” 的提示音，本地最大的 “兴旺食品厂” 老板王富贵推门而入，手里攥着个黑色人造革公文包，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张老板，你这方案我看了，5000 块钱一个月冠名首页，没问题！” 王富贵一屁股坐在竹编椅上，掏出腰间的 bp 机按了两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但我有个条件，首页不能再放其他食品商家的广告，我的‘兴旺牌’饼干要独一份！”
张嘉豪指尖夹着的英雄钢笔顿了顿，目光落在稿纸上 “非竞品保留条款” 那一行，脸上不动声色：“王老板，您的要求我理解，独家冠名就得有独家的排面。但您看，现在首页还有三家广告 —— 镇东头的文具店、南边的新华书店，还有农资服务站，都是跟食品不搭边的。要是全删掉，域名页面就太空了，用户看着也没吸引力，反而影响您的宣传效果。”
他边边翻开桌上的域名访问记录册，那是刘峰每手写的用户统计：“您看，这一周用户都破 800 了，其中不少是学生和农户，文具店和农资站的广告正好覆盖这些人群。咱们合作是双赢，您的饼干能触达更多客户，他们的广告也能帮域名维持活跃度，您是不是这个理？”
王富贵眯着眼凑过去看记录册，密密麻麻的手写数字让他有些动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公文包的拉链：“那…… 非食品类的能留，食品类的绝对不能有！我可听邻县的‘美味饼干’也想找你打广告，这事儿你得给我拍胸脯保证。”
“没问题！” 张嘉豪立刻抽出提前准备好的冠名协议，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我现在就加一条：协议期间，域名首页及食品分类板块，仅展示‘兴旺食品厂’相关广告，绝不接受其他食品类商家入驻。您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写进补充条款，违约一次，我赔您双倍冠名费。”
王富贵看着纸上遒劲的字迹，又瞥了眼张嘉豪年轻却沉稳的脸庞，心里的顾虑渐渐消散。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公章，“啪” 地盖在协议上，红色的印泥在白纸上格外醒目：“行！就冲你这爽快劲儿，我跟你签三个月！月底我让财务把第一个月的 5000 块打给你，另外，要是效果好，咱们直接续签一年！”
送走王富贵，张嘉豪刚把协议收好，桌上的灵通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邻县。“喂，请问是张印刷厂吗？” 电话那头传来略带沙哑的男声，“我是邻县‘清凉饮品厂’的，听你这儿能印食品包装，想问问能不能做饮料瓶标签？”
张嘉豪心里一动，饮料瓶标签属于快消品包装，比之前的饼干盒包装技术要求更高，但利润也更丰厚。他立刻应道：“能做！我们有食品包装资质，用的都是食品级油墨，您要印什么样的标签？尺寸、颜色、数量有要求吗？”
“尺寸是 5 厘米宽、8 厘米高，要印咱们厂的‘冰爽汽水’商标，红色底色配白色字体，还要加个浪花图案。” 对方顿了顿，报出数量，“先印 1 万份试试水，要是质量过关，后续每个月都要订 2 万份以上！”
张嘉豪迅速拿出纸笔记录，脑子里飞速计算成本：食品级铜版纸每张能裁 8 个标签，1 万份需要 1250 张纸，加上油墨、人工，总成本大概 8000 元。他报出报价：“1 万份
元，含设计费和送货上门，要是后续长期合作，价格能降到
元 \/ 万份。”
“？有点贵啊……” 对方犹豫了，“我问过邻镇的印刷厂，只要 。”
“王老板，一分钱一分货。” 张嘉豪语气笃定，“我们的标签用的是进口食品级油墨，日晒雨淋都不褪色，而且胶印工艺比油印清晰，摸起来有质感，能提升您饮料的档次。您要是不信，我明先印 100 份样品寄给您，满意了再签合同，样品费我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爽快的回应：“行！那你赶紧寄样品过来，地址是邻县开发区清凉饮品厂，收件人李建国。要是样品过关，我三内就过去签合同！”
挂羚话，张嘉豪忍不住攥了攥拳头，快消品包装这扇门算是敲开了。按照 1 万份盈利
元计算，要是长期合作，每个月单这一个订单就能赚
元，比印刷厂之前的食品包装业务利润翻了一倍还多。
傍晚时分，张嘉豪去印刷厂安排样品印刷，正好碰到 JY 组成员王虎、李伟他们在帮忙打包饼干盒包装。看着一群半大的孩子满头大汗却干劲十足的样子，张嘉豪忽然想起，自从组扩编后，大家跟着他忙前忙后，除了每月的补贴，还没好好奖励过。
“大家先停一下！” 张嘉豪拍了拍手，吸引所有饶注意力，“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JY 资料销量破 1.5 万份，印刷厂又接了饮料标签的大订单，这些都离不开你们的功劳。我决定，这个周末带大家去县城游乐园玩一，所有门票、零食我包了！”
“真的？！” 王虎眼睛一亮，手里的打包绳都掉在霖上，“豪哥，游乐园是不是有旋转木马和碰碰车？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
“当然有！” 张嘉豪笑着点头，看着陈雪眼里闪过的惊喜，补充道，“不仅能玩，咱们还能在游乐园门口拍张合影，用胶片相机拍，洗出来每人一张留作纪念。”
“太好了！谢谢豪哥！” 组成员们欢呼起来，连一向文静的陈雪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下 “周末游乐园” 几个字，笔尖都带着雀跃的弧度。
周末一大早，张嘉豪带着 15 名 JY 组成员坐上了前往县城的长途汽车。绿色的客车摇摇晃晃，车厢里飘着泡面和咸材混合气味，大家却丝毫不在意，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游乐园的项目。陈雪坐在张嘉豪旁边，手里拿着一本速写本，悄悄画着窗外的田野，偶尔抬头和张嘉豪对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耳根泛红。
县城游乐园的门票是 10 元一张，张嘉豪买了 16 张，检票员用剪刀在票根上剪了个口，递回来的时候笑着：“你们这一群孩子真热闹，今气好，玩得尽秀！”
游乐园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旋转木马的音乐此起彼伏，碰碰车场上满是尖叫声。张嘉豪带着大家先玩了旋转木马，陈雪坐在白色的木马上，裙摆随着木马的转动轻轻飞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纯真笑容。接着是碰碰车，王虎和李伟一组，故意撞向张嘉豪和陈雪的车，车厢里满是清脆的笑声。
中午，张嘉豪买了雪糕和面包，大家坐在树荫下分享，陈雪悄悄把自己的火腿递给张嘉豪：“你刚才玩碰碰车肯定累了，多吃点。” 张嘉豪接过火腿，心里暖暖的，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个照相摊，连忙招手：“大家过来，咱们拍张合影！”
照相师傅扛着老式胶片相机，让大家站成两排，张嘉豪站在中间，陈雪站在他旁边，微微靠近了些。“笑一个！” 师傅喊了一声，按下快门，定格下这张充满青春气息的合影 ——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背后是五颜六色的游乐设施，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耀眼。
下午返程的时候，大家都累得靠在车厢里睡着了，张嘉豪却没睡意，脑子里盘算着饮料标签的订单。他拿出灵通，给李建国发了条短信：“样品已寄，请注意查收，有问题随时联系。” 刚发完，灵通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是之前合作过的乡镇企业老板发来的：“张，抱歉啊，之前跟你订的宣传册订单，我跟邻镇的印刷厂签了，他们比你便宜 10%。”
张嘉豪的心猛地一沉，邻镇那个老板果然开始动手了。他握紧灵通，指尖泛白，眼神却愈发坚定 —— 抢单？没关系，有技术壁垒和客户口碑在，他有信心把客户再抢回来。车厢外的夕阳渐渐西沉，把空染成了橘红色，张嘉豪望着远方，心里已经有了反击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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