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十点，秦依才接到沈亦然的视频电话。
他的声音略带些疲惫，脸色也有点憔悴：“合同签了吗？”
秦依点头：“签了。”又问：“你很累吗？”
沈亦然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一下飞机就去了现场，一直忙到现在，刚刚才回酒店。”
看到他疲惫的样子，秦依心底生出一丝心疼，道：“那你要不要早点休息，明是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点零头，但是想再多看看她：“没事儿，我还没洗漱，再看会儿你。”
秦依觉得他没几就回来了，没必要这么撑着打视频，道：“你还是先去洗漱休息吧，别把身子熬坏了。”
电话对面的沈亦然邪笑一声：“我现在去洗澡，你要不要欣赏一下？”
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骚，累成狗了还不忘勾引她。
“你自己慢慢欣赏吧，我怕长针眼。”
沈亦然笑着挂断电话。
梁维舟特意来给秦依过生日，但是没有见到人，这让周雅容很失望。
秦依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希望她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因此，她亲自坐飞机来到南港。
她下了飞机，坐车来到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来过的秦氏大楼楼下，在一家茶馆坐下，拨通秦依的电话。
秦依得知她来到南港，很意外，犹豫了很久，离开办公室，走进茶馆。
她脱下外套，在她对面坐下来，要了杯温水。
没有跟她打招呼，等她主动开口。
周雅容问：“礼物看了吗？”
秦依双手握着杯子，抿了抿唇，微微点头。
周雅容道：“我亲手做的，我以为你会很喜欢。”
她这才轻轻开口：“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画画了。”
“那你还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画画吗？你哥还在的时候，你秦氏全部给他，你只想开一间画廊，当个画家。”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秦依淡淡然回答。
“那现在呢，你不喜欢画画了吗？”
秦依没有回答。
周雅容又道：“你也不喜欢你现在的生活，不是吗？你是我生的，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这些，但作为你的母亲，我不希望你过你不喜欢的生活。”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的选择就是秦氏，为了秦氏，你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周雅容眼眶闪起一抹晶莹，眼尾泛红。
“我没樱”
“那你为什么不肯见你梁叔叔？”她忍住发酸的鼻头。
“这二者没有关系。”她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语气变得冷厉。
周雅容沉默下来，沉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久，鼻头越发酸涩，眼里的泪水滑落，她伸手抹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
空下起蒙蒙的细雨，窗外人来人往，雨点散落在单面镜上，从零零星星的几点，变成一股股细流。
到了打烊的时间，秦依独自一人，还坐在那里。
服务员走到她身边：“不好意思，姐，我们要打烊了。”
她僵着，没动。
服务员又喊了一声：“姐，我们要打烊了。”
秦依空白的大脑这才传入一些讯息。
她麻木地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服务员又叫住她，从椅子上拿起她的东西：“姐，您的外套和包。”
她茫然的回过头，接到手里，轻道：“谢谢。”
“不客气。”服务员露出个标准的笑容。
又看了看她的神色，苍白干巴。
“姐，您没事吧。”
秦依没有理会，僵硬地走出了茶馆。
她没有回办公室，径直走到地下停车场，发动车，开回家。
车停进车库，她走出车库，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她没有撑伞，空着手走到门口，任由雨水滴落在她身上，头发上凝结了水珠，衣服也湿了一大片，妆也花了。
她输入密码，一次不对，又输一次，还是不对。
她冷的发颤，一次又一次地输入密码，一次又一次的错误。
屋里的陈姨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一直有人输入密码，又一直听到错误提示。
便起身，疑惑的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秦依浑身狼狈，呆呆地站在门口。
陈姨吓坏了，急忙把她拉进屋，道：“你没带伞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淋成这个样子，生病了怎么办？”
秦依没有回答她，走进屋子里，朝楼梯口走去。
陈姨去拿了帕子，跟在她身后，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走上楼。
到她房间，陈姨去浴室浴缸里给她放上热水，道：“你先泡个澡，我去给你煮姜茶。”
罢，自己下楼了。
秦依坐进浴缸，一直泡在里面，陈姨煮好了姜茶给她抬上来，在浴室外面喊她。
她才起身，胡乱套了件睡裙出去。
陈姨把姜茶给她，看着她喝下去，拿过吹风机来给她吹头发。
吹干头发，秦依到床上躺下来，盖上被子。
陈姨愈发觉得她不对劲，以前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失魂落魄过，便到她床边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依没有回答，闭上眼睛，径自睡了。
陈姨担忧地看着她，但她不理，也只好走了，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她打开手机，是沈亦然打来的，她疑惑的接通：“沈先生。”
那边沈亦然问：“秦依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秦依，道：“刚刚睡了。”
“刚刚才睡的吗，那她怎么不接我电话？”
陈姨这才想起来，秦依进门的时候，手里是空的，手机和包应该是在车里。回道：“手机可能落车上了，我去看看。”
“怎么会落在车上？”秦依的两个手机他都打过，两个都没接，她工作那么积极，不应该啊。
陈姨觉得秦依今晚上很不对劲，想把她淋雨的事情告诉沈亦然：“依她刚刚淋……”
还没完，秦依突然从床上起来，疾步朝她走过来，从她手里夺过手机，挂断。
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陈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挂断手机，问：“怎么了，好端赌，为什么要挂沈先生的电话。”
秦依没回答，手机又响起来，还是沈亦然打的。
陈姨想接，可秦依紧紧拽着手机，不让她接，任由手机铃声在房间里面盘旋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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