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芳华集团股东大会的现场，气氛在王芳播放录音、揭露真相后，已彻底逆转。张明远孤立无援地站在会场中央，脸色铁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单凭一段来源不明的录音，就想定我的罪？王芳，你这是在污蔑！”他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何况，这与我今提出的，关于你领导能力的质疑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王芳目光如炬，步步紧逼，“你利用我母亲的悲剧，编造谎言，进行人格抹杀，这还不是最恶毒的攻击吗？至于你的罪证……”
她的话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震动打断。王芳看了一眼，是程述的加密线路。她抬起头，环视全场，声音清晰而有力：“看来，来自米兰的正义，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口了。”
她向助理点头示意。会场一侧的大型屏幕瞬间亮起，视频连线接通——画面另一端，赫然是身处意大利指挥车内的程述和沈墨，背景还能看到忙碌的警方人员。
“程述？！沈墨？！”张明远失声惊呼，脸上血色尽失。他万万没想到，程述会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出现。
“张明远，”程述的声音透过高质量的音响传来，冷静得像冰，“或者，我该提醒你一下，你是我祖父的私生子，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叔叔’？”
这一声“叔叔”，如同惊雷，再次在会场炸响！股东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解释了张明远为何对程家抱有如此深刻的恨意——他是程老爷子早年风流留下的私生子，却从未被家族承认！
程述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佛罗伦萨的戏该落幕了。你的代理人，顾廷渊，刚刚在米兰艺术馆，因涉嫌跨国洗钱、艺术品欺诈被捕。这是他亲自招供的，关于你指使他伪造证据、污蔑沈墨抄袭，并利用她的作品进行非法洗钱的全部证词和证据。”
屏幕上开始快速滚动展示关键证据：顾廷渊签字画押的证词笔录、伪造画作与沈墨原作的对比分析报告、张明远与顾廷渊之间的加密通讯记录（部分内容被标红放大）、以及通过周鼎元渠道流向“文艺复兴基金”的复杂资金流水截图……
铁证如山，一环扣一环！
“不！这是伪造的！是陷害！”张明远彻底慌了，歇斯底里地吼道，“周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鼎元？”程述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恐怕他现在自身难保。我姑妈，程老夫人留下的证据，以及我们后续的调查，已由陆检察长正式提请立案，对周鼎元及其关联势力展开全面调查。你，就是他暴露在外的第一个弃子！”
仿佛为了印证程述的话，股东大会会议室的大门在此时被推开。几名身着制服、神情严肃的调查人员在陆检察长亲自带领下，步入会场。凛然的正气瞬间驱散了之前的阴谋氛围。
“张明远先生，”陆检察长声音洪亮，出示了相关文件，“现怀疑你涉嫌商业诽谤、金融欺诈、跨国洗钱，并与一桩谋杀未遂案（指程老夫人车祸）有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两名调查人员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了张明远身边。
张明远看着周围或鄙夷、或愤怒、或冷漠的目光，看着屏幕上程述冰冷的眼神，看着眼前威严的调查人员，他精心构筑的一切在瞬间土崩瓦解。极度的恐惧、不甘和长期压抑的扭曲怨恨终于冲垮了他的理智。
“程述！王芳！你们别得意！”他猛地甩开调查人员的手，面目狰狞地指着屏幕和台上的王芳，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程家嫡系就高高在上，拥有一切？！而我，明明流着程家的血，却连名分都不配拥有？！程家欠我的！你爷爷欠我的！你们所有人都欠我的！我就是要毁了程家！毁了芳华！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疯狂的诅咒和彻底的失态，将他内心最阴暗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他不再是什么“威尔·张”，不再是精明的董事，只是一个被出身和仇恨吞噬、彻底失败的可怜虫。
调查人员没有再给他继续发泄的机会，迅速而专业地将其制住，带离了会场。他那绝望而不甘的嚎叫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会场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这掌声，是送给王芳和程述的胜利，是送给迟来的正义，也是送给这个终于被清除出去的毒瘤。
王芳站在台上，与屏幕里的程述和沈墨遥遥相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疲惫，以及尘埃落定后的坚定。
审判之日，正义终得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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