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的体育组办公室，阳光斜斜地照在窗台上，顾屿正低头整理跳高专项课的考勤表，门口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抬头，看见金妮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米色的保温杯，脸上带着刻意柔和的笑容，和上次的敌意判若两人。
“顾老师，您身体好些了吗？”
金妮走进来，把保温杯轻轻放在顾屿桌上，语气里满是“歉意”，“之前论坛上的事，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没弄清情况就乱发帖，给您和裴川同学带来了麻烦，我特地来跟您道歉。”
顾屿的指尖顿了顿，看着桌上的保温杯，心里没由来地泛起一阵警惕。
他没话，只是轻轻点零头，等着金妮继续下去。
“我知道您胃不好，还总犯鼻炎，特意让我妈给您炖零调理茶，里面放了茯苓、陈皮，还有些润肺的食材，您趁热喝点吧。”
金妮着，伸手就要打开保温杯，动作显得格外殷勤。
顾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刚想拒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裴川快步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桌上的保温杯，又看到金妮脸上那假得刺眼的笑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到顾屿身边，伸手挡住了金妮的动作。
“不必了，顾老师不需要你的调理茶。”
裴川的声音很冷，眼神里满是敌意，“上次送花让他过敏，这次又来送什么调理茶，你安的什么心？”
金妮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强撑着笑容：
“裴川同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顾老师道歉，没有别的意思……”
“误会？”
裴川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花香瞬间飘了出来，里面除了金妮的食材，还飘着几片细的菊花花瓣，而顾屿对菊花花粉过敏，这是金妮早就知道的事。
“里面放了菊花，你是想让他再过敏一次吗？”
裴川的声音瞬间提高，眼神里满是愤怒，“道歉是假，想害他是真吧？金妮，你能不能别这么恶毒？”
金妮的脸色彻底白了，手紧紧攥着衣角，不出话来。
顾屿看着保温杯里的菊花花瓣，心里一阵发凉——原来金妮的道歉，只是另一个伤害他的借口。
就在这时，顾屿的鼻子突然一阵痒——保温杯里飘出的菊花香气已经钻进了鼻腔，痒意来得又急又猛。
他来不及转身，偏头对着垃圾桶的方向，一声带着明显痛苦的喷嚏冲了出来：
“阿嚏——！”
喷嚏声又响又重，尾音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咳嗽。
裴川赶紧放下保温杯，抽了张纸巾递给顾屿，又伸手帮他把窗户打开，语气里满是心疼：
“还好吗？”
顾屿摇了摇头，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看着金妮慌乱的样子，声音冷了下来：
“金妮同学，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再送任何东西给我。”
金妮看着顾屿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只能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狼狈地转身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裴川扶着顾屿坐下，轻轻帮他揉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自责：
“都怪我，没早点来，让你又受了委屈。”
顾屿靠在椅背上，看着裴川担忧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轻轻摇了摇头：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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