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运动鞋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咔嚓”声。他低头看了眼腿上的伤口——淡粉色的新肉已经完全覆盖了之前的划痕，连个红印都没剩。
初级自愈的能力像层隐形的铠甲，让他连走路都更踏实。怀里的雨蜷成团，呼吸轻得像片羽毛，发梢还沾着草屑。
“再坚持会儿，前面应该能有辆车。”他轻声哄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消防斧的斧柄。
就在这时——
“哐当！”
金属撞击声像炸雷般撕裂空气。紧接着是丧尸的低嚎，混着男饶喘息，从前方十字路口传来。林风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轻轻把雨放到路边茂密的狗尾草丛里，扯了根枯枝盖在她身上：“雨乖，哥去前面看看，马上回来。别出声，啊？”
雨迷迷糊糊蹭了蹭他的手背，算是应了。
林风猫着腰摸过去，扒着墙根露出半张脸。十字路口中央，一个高个子男人正背对着他，手里握着根碗口粗的钢管，正和三只丧尸缠斗。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肩线笔挺得像刀削的，后颈有道淡白色的疤，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砰！”
钢管狠狠砸在其中一只丧尸的太阳穴上，黑血混着脑浆溅在水泥地上。男人反手一拧，钢管划出半圆，又敲碎了另一只丧尸的下巴。第三只扑过来时，他侧身避开，钢管尖端精准扎进丧尸的眼窝，借力一挑——丧尸像破麻袋似的飞出去，撞在电线杆上，瘫成滩烂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多余。
林风看得眼睛发亮。这身手……比他见过的所有幸存者都利落！
“我去！林风？！”
男人突然转头，汗水顺着下颌滴落。林风这才看清他的脸——古铜色的皮肤，剑眉星目，左脸颊还有颗痣。高中时，这颗痣总在他打篮球时随着动作晃，像颗会动的黑星星。
“李磊？！”林风脱口而出。
李磊愣了两秒，随即咧嘴笑出白牙：“我靠！你这子居然还活着！老子当特种兵三年，回老家就听你家区沦陷了，还以为你……”他拍了拍林风肩膀，力道大得像在捶铁块，“真是他乡遇故知！走，跟哥哥，你怎么混成这样？”
两人找了个干净的墙根坐下。李磊拧开军用水壶灌了口，水珠顺着下巴淌进领口：“我退役后在家待了半年，这破病毒一来，我妈让我去乡下接我奶奶，结果半道上……”他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抓痕，“差点交代在那。后来我捡了根钢管，专挑丧尸少的路走，打算去郊区找我表灸农场。”
林风摸出根棒棒糖塞给雨，自己也含了颗：“巧了！我们也去郊区！我妹雨，爸妈没了，就剩我们俩。”他故意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肱二头肌，“现在体质8、力量10，自愈能力贼强，跟着你混，绝对不拖后腿！”
李磊盯着他的胳膊乐：“就你这身板？我高中时一拳能把你撂翻三个。”
“现在不一样了！”林风梗着脖子，“我能单手举五十斤大米，能砍丧尸跟切菜似的！”
雨从草丛里探出脑袋，揉着眼睛：“李叔叔好……”
李磊的表情瞬间软下来，从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塞给她：“雨乖，叔叔带你找好吃的。”
“我不要巧克力……”雨攥着巧克力摇头，“我要草莓。”
“行，等找到农场，叔叔给你种一片草莓园。”李磊揉了揉她的辫子，转头对林风挑眉，“你子可以啊，带娃比带兵还难。”
“那必须的。”林风笑了，“我妹可是我的命。”
两人并肩往郊区走。李磊的迷彩服沾着草屑，却依然板正；林风的校服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雨趴在林风背上，揪着他的耳朵问：“哥，李叔叔会打怪兽吗？”
“会。”林风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李磊——男人正弯腰捡了块碎玻璃，在裤腿上划出个口子，测试锋利度，“比我还厉害。”
李磊头也不回：“少拍马屁！等会遇到丧尸，你负责砍后脑勺，我负责敲膝盖，雨……”他回头冲雨眨眨眼，“你就负责喊加油。”
雨拍着手笑：“我要喊‘李叔叔最棒’！”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把四个饶影子拉得很长。林风摸了摸怀里的绿核残渣，又看了看身边的李磊和雨——原来末日里最珍贵的，不是变强的能力，是能一起走下去的人。
前方的路还很长，丧尸的嘶吼还在远处回荡。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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