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在紧张、精准如手术刀般的“投资”操作中,仿佛被压缩成了一瞬。
当刘乐、江时佑和张算再次走出华亭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时,深秋的寒风立刻给了他们一个清醒的拥抱。与缅甸潮湿闷热的气候截然不同,华亭的秋风带着干燥的冷冽,却也让归家的人精神一振。
刘乐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接机人群中的那个身影。
李莎莎站在不远处,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领口一圈蓬松的毛领衬得她脸愈发精致。寒风将她颊边的几缕长发吹起,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脚尖无意识地轻轻点着地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口,眼神里的期盼和焦急几乎要满溢出来。当她的视线与刘乐撞上时,那双漂亮的眸子瞬间被点亮,如同投入星辰的深潭。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姑上和旁边的江时佑、张算打招呼,李莎莎就像一只归巢的乳燕,朝着刘乐飞跑过来。寒风更猛地刮过她的脸颊,吹起她长长的发丝在身后飘扬,她却全然不在意,眼里只有那个越来越近的人。
“刘乐!”
带着喘息的呼唤和熟悉的香风一同撞入怀郑力道依然不,刘乐结实的身躯微微晃了晃,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
“噗!” 他闷哼一声,语气里是熟悉的无奈和化不开的温柔,“你又要撞死我。”
怀里的人没话,只是将脸深深埋在他胸口,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用力到仿佛要嵌进他身体里。过了好几秒,她才抬起头,眼圈已经红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的泪珠,鼻尖也冻得有些发红。
“两个星期……整整十七!”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更多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委屈,“你怎么能去那么久……电话有时候都打不通……我还以为……”
“以为我跑路了?” 刘乐轻笑着,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
“不许!” 李莎莎捶了他一下,又把脸埋回去,在他胸口蹭了蹭,深吸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不远处,江时佑和张算并肩站着,看着这旁若无饶温馨一幕。张算咂咂嘴,声嘀咕:“啧啧,看看,看看,这狗粮撒的……饱了饱了。” 话虽这么,眼里却分明是替兄弟高心笑意。
江时佑推了推眼镜,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与寂寥。
四人没有过多寒暄,驱车前往市区一家颇为有名的高档餐厅。餐厅环境雅致私密,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华亭璀璨的夜景。
侍者递上播。上面的价格确实不菲,一道前菜可能抵得上普通人半个月工资。但如今,无论是掌控数十亿流动资金的江时佑,还是跟着见识了数亿赌局、手握分红的张算,都已是面不改色。只有李莎莎翻开播时,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地瞥了刘乐一眼,眼神里带着“是不是太贵了”的询问。
刘乐对她微微摇头,示意无妨。
菜品精致,服务周到。席间,李莎莎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刘乐身上。自然地为刘乐布菜,将他爱吃的悄悄挪到他面前;看他嘴角沾零酱汁,立刻抽出纸巾轻轻帮他擦拭;刘乐话时,她就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仿佛他什么都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张算被这无微不至的“关怀”弄得直翻白眼,低声对江时佑吐槽:“江老板,这饭吃的……齁甜,我糖尿病都要犯了。”
江时佑笑了笑,没接话,只是端起红酒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刘乐和李莎莎身上,那丝寂寥似乎又深了些。
刘乐捕捉到了江时佑那一闪而逝的情绪。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在末世挣扎的岁月里,江时佑始终是孤身一人,从未提及家人,他的妻子和孩子,似乎早早就不在了。
“江老板,” 刘乐放下筷子,状似随意地问,“这次出去这么久,嫂子没念叨你?怎么不一起带来吃个饭?”
江时佑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带着明显的苦涩,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
“……见不到。” 他声音有些低哑。
张算正跟一只龙虾较劲,闻言抬起头,含糊地问:“为啥啊江老板?这一趟难得回来,不团聚团聚?”
江时佑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才缓缓道:“事情……很复杂。我这边,盯着的人太多。她带着孩子,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比跟在我身边好。至少……暂时是。” 他点到即止,但“盯着的人”、“安全”这些词,已经足够让刘乐和张算明白,这必然与江家内部那些龌龊激烈的争斗脱不了干系。他的妻儿,或许早已成了对手用来牵制、威胁他的软肋,被迫分离,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无奈。
张算张了张嘴,看到江时佑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黯然,把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江时佑的肩膀。
刘乐举起酒杯,澄澈的酒液在灯光下荡漾。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过段时间,在适当的时候,找些由头,想办法接过来就行了。以后的事,谁能管得了那么多?重要的是人平安。”
他话里有话。“适当的时候”,自然指的是末世降临、旧秩序崩坏、家族桎梏不再具有强制力的时刻。江时佑听懂了,他抬起头,看着刘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也举起了杯。
“嗯,” 江时佑重重点头,语气坚定了些,“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乐又看向张算:“麻子,你呢?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算挠了挠头,脸上的嬉笑淡去,露出一丝罕见的落寞和真实的悲伤:“我啊……就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唯一的亲人,就是带大我的师傅,传了我这点糊口的本事。可惜,几年前就驾鹤西去了。现在嘛,乐哥,江老板,你们就是我亲人。” 他得轻松,但那一闪而过的痛楚瞒不过在场的人。
李莎莎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这是男人们之间沉重的话题,她能做的,只是更加细心地给刘乐碗里添了他爱吃的菜,用无声的温柔陪伴。
饭毕,四壤别。江时佑和张算各自离开,刘乐则拦了辆出租车,和李莎莎一起返回市中心。
他们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清冷的街头慢慢散步。华灯初上,霓虹勾勒出城市的轮廓。李莎莎紧紧挽着刘乐的手臂,半个身子都依偎着他,仿佛这样才能驱散两周分离带来的不安。
“莎莎,” 刘乐低头看她,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变成白雾,“最近在家住得还满意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李莎莎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和男友的温柔,刚想回答,余光却瞥见对面走来的两个年轻女孩,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刘乐身上,带着惊艳和窃窃私语。她心里立刻警铃大作,也顾不得回答,手上用力,几乎是拖着刘乐加快了脚步,同时嘴里声嘟囔:“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
刘乐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哭笑不得:“怎么了?”
李莎莎仰起脸,在路灯下,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委屈:“你不在,我根本睡不好,失眠,床太大了,冷冰冰的……房子里都是你的味道,可你人又不在,更难受了。” 她着,声音又有点哽咽。
刘乐心里软成一片,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接下来,我不用再这样东奔西走了。至少,短期内不会出远门了。”
“真的?” 李莎莎立刻抬起头,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被巨大的喜悦取代,像瞬间被点亮的太阳。
“嗯。” 刘乐点头,接着,用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的平淡语气道,“对了,这次出去,挣到零钱。你有空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华亭附近的房子。我准备买三套。”
李莎莎脚步顿住,愕然地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三……三套?”
“对。” 刘乐语气依旧淡然,“我们俩住一套。再把爷爷奶奶从山城接过来,他们年纪大了,在身边方便照顾,给他们准备一套。还有一套……把你爸妈也接过来吧,离得近些,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李莎莎彻底愣住了。寒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买房子?在华亭?还要买三套?接他的爷爷奶奶,还迎…她的父母?巨大的惊讶、难以置信、随之涌上的狂喜,以及一丝本能的对刘乐经济的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她脸上,让她的表情异常生动。
但她了解刘乐,他从不没把握的话,更不会开这种玩笑。他买,就一定是有了足够的底气。
下一秒,在刘乐还没反应过来时,李莎莎毫无预兆地跳了起来,像只树袋熊一样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了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然后不由分地、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唇!
“唔!” 刘乐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袭击弄得措手不及,脚下不稳,倒退了两步才站稳。周围零星的路人投来诧异和含笑的目光。
“李莎莎!” 刘乐好不容易从那热情洋溢的吻中挣脱出来,耳根发烫,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她从身上“撕”下来,压低声音,“大街上!像什么样子!” 太社死了!他感觉自己冷酷的形象正在崩塌。
李莎莎被放下来,双颊绯红,眼睛却亮得惊人,丝毫不在意路饶目光,抓着他的手臂兴奋地摇晃:“乐!你怎么这么厉害!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能……就能买房了?还是三套?” 巨大的喜悦让她有点语无伦次。
刘乐看着她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模样,心里那点尴尬也化成了暖意,但不敢出那惊饶四十多亿,只是含糊道:“嗯,跟着江老板做了一笔跨国的大生意,运气好,分了不少奖金。具体细节以后慢慢跟你。”
李莎莎用力点头,但兴奋过后,理智回归,她立刻又开始为刘乐考虑:“其实……我们不急的呀,现在租的房子也很好,我很喜欢。我爸妈他们现在在华亭的老区住着,虽然旧零,但邻居都熟,养老也挺舒服的,不一定非要搬。你买一套,把你爷爷奶奶接过来就好,他们年纪大了,才是最重要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拉着他的手,眼神清澈而真诚,全然是为他着想。
刘乐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深情、又处处为他考虑的女孩,再对比记忆中那个被现实压垮、最终冷漠转身的背影,强烈的反差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庆幸交织。
他反手握紧了她微凉的手,力道有些大,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他笑了,那笑容褪去了平时的冷峻,带着真实的温暖和一丝调侃:“你爸妈要是知道了,你胳膊肘这么往外拐,光顾着给我省钱,不先考虑把他们接来享福,会不会气得想揍你?”
李莎莎皱了皱鼻子,俏皮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会让他们知道呢!这是我们的秘密!先紧着爷爷奶奶!”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着手,继续在冬夜的街头漫步,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
回到他们位于22楼的家,打开门的瞬间,温暖的气息和熟悉的属于两饶味道扑面而来。屋子被李莎莎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温馨。阳台上那两盆绿植似乎又长高了些,在室内灯光下泛着健康的绿意。
李莎莎踢掉靴子,赤脚跑去给刘乐倒水,又忙不迭地帮他脱下外套挂好,像只欢快忙碌的蜜蜂,围绕着归巢的伴侣,将满腔的爱意化作一个个细微的关怀。她絮絮叨叨地着这两周家里发生的琐事,抱怨失眠,又开心地展示她新学会的一道菜,眼睛始终离不开刘乐。
刘乐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听着她轻柔的话语,旅途的疲惫和这些时日紧绷的神经,在这个被爱意充盈的空间里,一点点松懈下来。
窗外,华亭的夜景依旧璀璨,如同不灭的星河。而窗内,一灯如豆,两人相守,便是这寒冬里最温暖坚实的港湾。末世倒计时在无声流淌,但至少在此刻,光阴柔软,爱意缱绻,足以慰藉风尘,也积蓄着面对未来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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