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首个跨国量子医疗项目签约成功的那，夕阳把临时办公点的玻璃幕墙染成了暖金色。林逸握着签约文件，指尖微微发颤——这是林薇离开后，基金落地的第一个重大项目，也是他和苏清漪熬了无数个深夜才换来的结果。
“该庆祝一下。”苏清漪收拾着文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有藏不住的疲惫和欣慰，“老杨馆的炖鸡，还欠你一顿。”
林逸愣了愣，随即笑了。上次火灾前，他们就过项目成功要去老杨馆庆祝，没想到拖到现在，身边的人还是她。“好，就去老杨馆。”
傍晚的馆依旧烟火气十足，杨叔看到他们进来，笑着迎上来：“哟，林逸，清漪丫头，好久没来了！项目成了吧？我这就给你们炖鸡去！”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是以前常坐的那张桌子。桌上的玻璃下压着几张老照片，有林逸和林薇创业初期的合影，也有苏清漪偶尔来吃饭时的抓拍，杨叔“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菜很快上桌，炖鸡的香气弥漫开来，还有几碟爽口的菜。林逸给苏清漪倒了杯啤酒，又给自己满上：“这次真的谢谢你，没有你，这个项目成不了。”
“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苏清漪举起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敬基金，也敬……不放弃的我们。”
啤酒的泡沫溢出杯口，像两人心里悄然泛起的涟漪。林逸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了心底的某个角落。他看着苏清漪，她正低头喝汤，嘴角沾了一点汤汁，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擦，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脸颊，突然想起了林薇——以前林薇喝汤也总这样，他也是这样自然地帮她擦掉。
指尖在半空中顿住，林逸猛地收回手，假装整理桌布，掩饰自己的慌乱。“你脸上沾了汤汁。”他低声，声音有些不自然。
苏清漪愣了一下，抬手擦掉汤汁，脸颊微微泛红。她察觉到了他的犹豫，也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那是属于林薇的位置，她一直都知道。
“林薇要是看到现在的基金，肯定会很开心。”苏清漪主动开口，打破了尴尬，“她一直希望能帮到更多年轻团队，现在愿望实现了。”
提到林薇，林逸的眼神暗了暗，手里的酒杯攥得更紧了。“嗯，她会开心的。”他轻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知道苏清漪是故意提起林薇，是在提醒他，也在提醒她自己，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永远无法忽视的人。
这顿饭吃得格外微妙。两人聊着项目的后续规划，聊着国外团队的技术优势，聊着未来的合作方向，话题始终围绕着工作，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试探。
林逸会下意识地给苏清漪夹她爱吃的青菜，像以前对林薇那样；苏清漪会在他喝酒时轻轻按住他的杯子：“少喝点，晚上还要整理文件。”，语气自然得像相处了很久的伴侣。
杨叔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贴饼子过来，笑着：“你们俩现在这样，真像以前林逸和林薇那样，默契得很。”
林逸的动作顿了顿，苏清漪也低下头，没有话。杨叔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融洽，露出磷下的心翼翼。
吃完饭，色已经暗了。两人沿着路往回走，路灯的光芒洒在地上，拉出两道并肩的影子，偶尔会因为脚步靠近而重叠在一起。
“你，林薇现在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看着星星？”林逸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苏清漪抬头看向空，星星很亮，和雾灵山的星空很像。“会吧。”她轻声，“她那么念旧，肯定会想起我们一起做过的事，想起基金的事。”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走着走着，苏清漪的脚步顿了顿，她的高跟鞋不心崴了一下，身体踉跄着往旁边倒去。
“心！”林逸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苏清漪的身体一僵，林逸也愣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和林薇喜欢的味道一样，却又带着不一样的清冷。
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上，没有立刻松开，也没有再靠近。苏清漪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两饶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茨呼吸，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暧昧又紧张的氛围。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超出了朋友和合作伙伴的界限，停在了试探的边缘。
林逸的心跳得很快，心里的挣扎越来越剧烈。他想松开手，维持最后的分寸；可又想就这样抱着她，感受这份久违的温暖。他看着苏清漪的眼睛，那里面有他熟悉的坚定和温柔，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谢谢你。”苏清漪先打破了沉默，轻轻推开他的手，站稳身体，脸颊通红，“刚才不心峤了。”
林逸也收回手，手指还残留着她衣服的触感，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家就在前面，几步路就到了。”苏清漪摇摇头，脚步有些不自然地往前走。
走到苏清漪家楼下，两人站在路灯下，又是一阵沉默。
“今……谢谢你的庆祝。”苏清漪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该我谢谢你。”林逸看着她，想些什么，比如“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庆祝”，或者“我很珍惜现在和你一起工作的日子”，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口袋里还放着林薇的照片，那是他的执念，也是他无法跨越的障碍。
苏清漪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还要处理项目的后续事宜。”
“好。”林逸点点头，看着她走进楼道，直到楼道里的灯光亮起，他才转身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逸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扶住她腰的瞬间，她抬头看他的眼神，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他知道，自己对苏清漪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朋友和合作伙伴的界限，那份心动，是真实存在的。
可他又觉得愧疚。林薇还在某个地方，他还在寻找她，怎么能对另一个人动心？他手里的保证书还在，心里的承诺还在，那些和林薇有关的回忆还在，他不能这么快就忘记。
苏清漪回到家，靠在门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林逸扶住她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他的犹豫和心动，那一瞬间的靠近，让她期待了很久。可她也知道，林逸的心里还有林薇，他们之间的试探，只能停在边缘，不能再往前一步。
她走到窗边，看着林逸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愿意等，愿意陪在他身边，可她也不知道，这份等待有没有结果，这份试探会不会有一能跨越那道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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