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悠然猛的睁开了眼。
“什么？”
“难道你不想见吗？”
“你不想见的话，我就不安排了！”肖战以退为进道。
林悠然眯着眼睛看着他，思考了半。
肖战心里一紧。
只见林悠然忽然道：“既然来了就见见吧。”
肖战暗喜。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很好母亲见面。”林悠然问道。
“不需要，你只需要到时候人跟我一起去就好啦！”
“那行吧。”林悠然道？
“饿了吧？这段时间训练辛苦了，我带你去县城的国营饭店搓一顿。好好犒劳犒劳悠姐姐。”肖战道。
“准啦。走吧！”
“先回去换衣服。放假就是要穿着自己美美的衣服。你也去换。我不想出去太引人注目。”
“换完你在军区门口等我。”林悠然道。
“遵命，悠姐姐。”
国营饭店。
饭店里人声鼎沸，几乎每张厚重的木制方桌都坐满了人。
工人们穿着同款的蓝工装，高声谈笑着；戴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则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墙壁上，“为人民服务”的红色标语和主席画像庄重肃穆，角落里挂着的广播喇叭正播放着激昂的歌曲。
林悠然和肖战找了个位置坐下。
等了一会。
“咦，怎么没人来点菜呢？”林悠然问道。
七零年代虽然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但是像这些国营饭店的人眼比高。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来国营饭店工作的。
“算了，肖同志，你去收银台前点菜吧。”
“我要吃红烧肉，燃面，和抄手，其他的你看着办。”林悠然道。
“好的，悠姐姐。”肖战回道。
到了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位面无表情的中年妇女。
肖战报上菜名：“一份红烧肉，一碗燃面，一碗抄手，一份红烧鱼，一份醋溜白菜，两碗米饭。”
收银员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利落的收钱，然后道：“回去坐着等着吧。等下过来自己端。”
回到座位，等着上材间隙。
等待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那个正在擦拭邻桌的服务员身上。那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同志，穿着和其他服务员一样的微微发黄工作服，戴着同款的白帽子，腰间系着围裙。
她动作麻利，低着头，一副勤勤恳恳的模样。
但林悠然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她的动作太标准、太规整了。擦拭桌面的路线横平竖直，几乎没有冗余的动作，效率高得惊人。
这不像普通服务员的随意擦拭，更像是一种……训练有素的习惯。而且，在她弯腰拾取掉落的筷子时，身体重心稳定，步伐移动悄无声息，透着一股寻常百姓没有的协调性和警惕性。
“看什么呢？”肖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个女服务员，”林悠然压低声音，“有点不一般。”
女服务员收拾完邻桌，端着碗盘走向后厨。
她走路的姿势，步幅均匀，肩膀稳定，即使端着东西，上半身也几乎没有晃动。
“肖同志，你看她的走路姿势。”林悠然道。
肖战道“她……走路好像有点我们出操时的感觉，很稳，但又不完全一样。”
“对，是一种更精干、更内敛的步法。”林悠然和肖战同时眼神凝重起来。
“而且，你发现没有，她很少抬头直视顾客，但眼角的余光似乎总在扫视大厅，特别是留意门口和窗户。”
这时，那位女服务员正好从后厨出来，手里拿着抹布，开始清理另一张桌子。
她与一位熟识的老顾客擦身而过时，那位大爷笑着打了声招呼：“周姐，忙着呢？”
她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用带着点当地口音，但仔细听又有点奇怪的腔调回应：“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就在她抬头微笑的瞬间，肖战，林悠然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眼神快速地在那个大爷拎着的、印影春和化肥厂”字样的帆布包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确认什么。
“口音也不对。”林悠然极声地，
“虽然模仿得像，但个别字的尾音发得太硬，不像本地人那种自然的卷舌。”
一个服务员，拥有近乎军事化的动作习惯，具备高度的环境警觉性，口音存疑，还会下意识地留意特定信息……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了一个令人警惕的可能性。
“我去窗口端菜，你再仔细观察她。”肖战起身，走向喧闹的取餐窗口。
红烧肉和抄手的香气令人垂涎，但肖战的心思已不全在美食上。
他端着菜往回走时，刻意从那个“周姐”身边经过。
就在交错而过的刹那，他注意到“周姐”挽起袖子的臂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已经淡化但依稀可辨的条形旧伤疤，位置和形状，很像……长期持握某种器械，比如枪械？
形成的摩擦痕迹，或者是某种格斗训练留下的伤痕？
肖战将菜放回桌上，面色严肃地对林悠然：
“悠然，情况很可疑。她的步态、警觉性、口音，还有手臂上的旧伤，都不像普通服务员。她肯定有问题。”
“特务！”林悠然肯定道。
“而且是经过伪装的、有军事背景的。”肖战压低声音，语气斩钉截铁。
“我们必须行动，但不能打草惊蛇。她在这里工作，肯定有目的，要么是收集情报，要么是作为联络点。”
“这里是饭店，人多眼杂，必须智取。”林悠然的大脑飞速运转。
“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近距离接触并确认她身份，同时能迅速控制她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那位“周姐”端着一摞刚洗完的碗，从后厨走向前面的碗柜。地面刚被拖过，有些湿滑。
就在她经过肖战他们桌旁时，肖战对林悠然使了个眼色。
林悠然会意，假装起身盛饭，脚下“不心”一滑。
“哎呀”轻呼一声，身体向“周姐”的方向歪去。
“心！”“周姐”反应极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
她端着沉重碗碟的身体敏捷地向后撤半步，稳住下盘，空着的左手闪电般伸出，精准地扶住了林悠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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