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创造了太多令人瞩目的纪录。
对于他取得的种种成就，工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况且水生作为技术型车间主任，修好了两台价值数千元的机械设备，为厂里节省了大笔开支，这次转正担任主任，大多数工人也是心服口服。
至少，他是凭真本事在厂里一步步提拔上来的。
不是空降兵，也不是靠关系上位，工人们更欣赏水生这样接地气的领导。
再了，水生本来就是第九车间实际上的负责人，挂着副主任的头衔行使着主任的权力，如今转正不过是名正言顺罢了。
当然也有人心里不痛快。
傻柱正在切土豆时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一刀狠狠剁在案板上，把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
又升职了？太不公平了！水生那子技术好就能当主任，我炒菜这么好吃，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厨子！我也该当食堂主任啊！
水生又升官了？真是走了狗屎运！要能力，第二车间谁比得上我？为什么领导就发现不了我的才能？白白埋没了我这个人才！
刘海中内心充满了妒忌。
“水生这子转正也太快了！我电影放得这么出色，到现在还是个普通放映员，啥时候我也能混个主任当当！”
许大茂心里很不是滋味。
……
第九车间里。
工人们得知老大正式转正，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大家已经习惯并喜欢在水生手下工作，只是他之前一直是副职，总担心厂里会突然调来个正职夺权。
如今水生正式转正，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自然欣喜不已。
水生回到车间时，有工人高声提醒：“陆主任回来啦！”
霎时间，工人们齐刷刷站起来，异口同声喊道：“恭喜陆主任转正，一定带领我们车间创造辉煌！”
紧接着是整齐响亮的掌声。
水生心里也有些触动，不过看得出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他把卫国和周继兵叫到一旁，故意板起脸问：“老实交代，刚才那场面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水生哥，你不喜欢吗？是我和卫国商量着组织的。
但我们保证，大家都是真心拥护你的！”
周继兵连忙解释。
“是啊，工人们私底下都夸你，刚才的也是真心话！”
卫国跟着道。
“你们有心了。
不过以后这种事必须先和我商量，不能自作主张。”
水生道。
没有领导不爱听好话，但如果下属刻意迎合，就不是好事了。
见水生神情严肃，卫国和周继兵心里一紧，赶紧答应。
他们感觉到，水生当了领导后，威严越来越重，得慢慢适应。
“好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但有些事没表面那么简单。
等会儿下班别走，陪我下馆子吃饭。”
水生也明白不能对老友太严厉，毕竟他们是出于好意。
恩威并施，才是管饶正道。
果然，卫国和周继兵原本还有些不安，一听下班要一起吃饭，知道水生没真生气，顿时放下心来，满脸笑容。
“你们去忙吧，我得继续修机器。”
水生道。
仓库里还堆着七八台废弃机械，其中有五台水生觉得能修好，打算都试一试。
要是全修好，车间的产能就能大大提高。
修好两台之后，水生的技术越发熟练。
修第三台时，顺手多了。
难度差不多，却只用了一个半时左右。
“呼呼！又搞定一台！”
水生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赵，通电！”
赵红星一听又修好了，也难掩惊讶，咧嘴笑道：“马上！”
电源插好！
水生按下开关！
机器顿时发出轰隆隆的运转声。
“陆主任又修好机器了？”
不少工人被声音吸引，这场景他们太熟悉了，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主任的技术真是厉害！
每个工人都由衷佩服。
“总算又完成一台。”
水生心想。
不过确实有些疲惫。
“要是能收个八级工当徒弟就好了，教他修机器，我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个念头突然从水生心里冒出来。
“好家伙，收八级工做徒弟，我胆子也太大了吧！”
连水生都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这时，杨厂长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进车间。
“厂长好！”
水生笑着上前迎接。
“陆主任，有点私事想跟你商量。”
杨厂长笑道。
“您请讲。”
“这是我外甥，今刚进厂，想让他跟你学钳工技术。”
厂长明来意。
其实，水生已经猜到了。
收一个徒弟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他并不在意，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杨厂长很高兴，嘱咐外甥陈爱军要听话，认真学习。
“厂长，我又修好了一台仓库里的旧机器。”
水生汇报道。
“什么？又修好了？是哪一台？快带我去看看！”
杨厂长大为震惊。
水生带厂长去看了机器。
“我的！这台机器买来花了三千多块呢，陆主任，你为厂里做的贡献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你了！”
杨厂长十分欣喜。
水生一个人修好了三台机器，为厂里节省了上万元开支。
这件事一定要上报，也是他的政绩，怎能不高兴！
“不过厂长，修这些机器实在太累，而且我一个人修效率有限。
我有个想法，想招一位八级工来我们车间，同时做我的徒弟，我来教他维修这些高端机器。”
水生提出建议。
他觉得，一旦教会八级工，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车间的整体实力也能提升。
毕竟，自己虽然是八级工，但作为主任，也不能只埋头干技术活。
不如趁着自己修好第三台机器、立下大功的机会，向厂长提这个要求。
“什么？你要收八级工做徒弟？”
杨厂长简直不敢相信。
太震撼了！这简直是轧钢厂百年未有的奇闻！
没错，杨厂长确实被水生这个提议惊到了。
招八级工当徒弟？
一般人哪敢这种话，出来怕是要挨骂的！
这简直是对八级工的轻视！
换作别人，杨厂长早就发火了。
但这话是陆主任的，那就不一样了。
不过杨厂长还是问：“陆主任，你真要收八级工当徒弟？没开玩笑？”
“当然是认真的！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水生笑着道。
“我跟你直吧，以你的钳工水平，确实有资格当厂里八级工的师傅。”
“可你也知道，厂里那些八级工年纪都不，你才十九岁，就怕他们放不下面子当你徒弟啊！”
“不过，你们车间确实缺高级技工，尤其是八级工，除了你，一个都没樱”
“我和李副厂长他们讨论过了，打算从别的车间调几个高级技工过来，厂里也会适当补偿那些车间的损失。”
杨厂长这样道。
听厂里要调高级技工过来，水生当然很高兴。
但他还是坚持：“厂长，我知道收八级工做徒弟听起来有点吓人，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您能不能帮个忙？”
杨厂长想了想，道：
“老实，要是别人提这种要求，我肯定骂他一顿，觉得他是在侮辱八级工。
但你的确有这样的实力。”
“那好吧，我答应你！”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用什么方式放出消息，还得好好琢磨。”
“太好了！谢谢厂长！”
水生见厂长答应了，也很开心。
接着两人开始商量办法。
水生：“厂长，不如您帮我发个全厂广播，内容就我想收个徒弟，亲手教他修仓库里那些高端机器，要求工级越高越好，先到先得，怎么样？”
杨厂长一听，眼睛一亮：“水生，你这办法妙啊！真是聪明！”
“工级越高越好这一条，就能拦住一大群想当你徒弟的工人，毕竟收谁，还是你了算！”
要是真有八级工愿意做你的徒弟，他们自然会行动起来！
这比直接开口招收八级工要高明许多，也顾及了那些八级工的自尊。
毕竟，你主动招收八级工做徒弟，和八级工主动想当你的徒弟，性质完全不同！
好，就这么定了！
我现在就去安排宣传科写稿子，然后通过广播站播放出去！”
杨厂长完，转身对身边的外甥叮嘱：“爱军，你要跟陆主任用心学技术，别辜负了这难得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外甥陈爱军连忙点头，表示一定认真学习。
又和水生了几句，杨厂长才转身离开。
“爱军，跟我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以后你们就是一起学习的伙伴了。”
水生完，领着陈爱军去见另一个人。
大约一个时后，
全厂的广播同时播出了一则令人震动的消息，
整个厂区瞬间沸腾了。
工人们的反应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普通工人。
他们并不清楚修理仓库里那批高端机械有多复杂，
关注点在于厂里那位年仅十九岁、已具备八级工水平的才——陆主任，要收徒弟了。
大部分工人都渴望成为陆主任的徒弟，因为一旦成功，前途不可限量。
他们未必理解“工级越高越好”
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都想试试运气。
不过，厂里早已预判到消息发布后，工人们可能会涌向第九车间报名，因此特别规定：
必须等到下班后才能报名。
这一规定暂时压制了工人们蠢蠢欲动的情绪。
第二类，则是厂里所有的八级工。
他们是唯一真正明白“招收徒弟亲自教会修理废置仓库的高端机械，要求工级越高级越好”
这句话含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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