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钢铁双手双脚赞成华国强的建议，恨不得背上老头就走。
不过还得看老头的意见。
老头瞥了眼王钢铁，王钢铁立刻收回笑容。
“爸不喜欢野餐，要不我们去踏青？”
“外面还是黑的，踏什么青”。
毕二武指着窗户。
本来他们三更半夜把老人从熟睡中挖起来就算了，还要去踏青，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还是跑步吧，慢跑可以锻炼身体，爸的身体太瘦，应该加点锻炼”。
“那还不如踏青”。
“打牌吧，我有牌”。
华国强从口袋拿出一副扑克牌。
“或者打麻将也可以，麻将机我也颖。
“等等，你为什么会有麻将机，你不会打麻将啊”。
两人之前一直待在一起，毕二武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打麻将了。
“以前在手机上玩过麻将手游，会一点。
我还有飞行棋和大富翁，这两个也不错，爸，你挑一个？”
华国强拿出五颜六色的飞行棋和大富翁套盒以及扑克牌摆在桌上给老头挑选。
虽然大家都好奇华国强的福袋里到底还有多少玩意，不过都在盯着老头的反应。
老头看了桌上的玩意儿一眼，最后还是选择野餐。
“太好了爸，我就爱野餐，您真好”。
王钢铁欢呼，上去给老头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在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冲去厨房搜刮能用的东西。
噼里啪啦，王钢铁冲进厨房不久里面响起不友好的声音。
“我进去帮忙”。
趁老头还没生气，华国强赶紧进去。
三更半夜去河边野餐，除了餐具食材得准备还要坐的舒服。
华国强把王钢铁打发出去搬椅子，自己留在厨房拿餐具和调料。
木楼厨房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很多还是他从福袋拿出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伙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大堆东西浩浩荡荡往河边去。
王瑶贴心地给老头披上外套。
“晚上有点凉，多穿件衣服。我还给您准备了毛毯，如果您累了可以休息”。
不得不还是女人比较细心。
“爸，你要是冷了跟我，我走慢点”。
王钢铁依旧是老头的人形坐骑。
“爸，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香的还是嫩的，我待会烤的时候注意火候”。
“爸，你要喝饮料不，我有可乐”。
“爸，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爸，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爸，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怪孤单的”。
“爸，家里的米都是你自己种的吗？咱家地在哪儿？”
“爸，”
“爸，”
“爸”。
老头觉得自己心情难得愉悦，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感受到家的温暖。
可这一声声的爸，初听的感动和奇妙已经消失，现在越听越觉得聒噪。
“闭嘴！”
几人不知道哪句话让老头又不高兴了，纷纷闭上嘴巴。
听到周围终于安静下来，老头的眉头才缓缓舒展。
一路上他们没敢再话，直到来到河边。
洁白的月亮高悬在空。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所以即使没有灯河边也不暗。
“爸，您先坐，一会儿就好”。
王钢铁把老头放在铺好毯子的座椅上。
“钢哥，你去河里看看还能不能抓到鱼”。
“好”。
华国强把捡回来的树枝搭成一堆，拿出打火机点火。
河边很快燃起篝火，驱散了仅有的一点湿冷。
“我这有调料，刚才我还找到一包火腿肠”。
“这玩意儿你都有，真斜。
福袋的东西都是华国强之前急忙装进去的，看来下次回去要准备更多。
反正现在乾坤袋也有多的，等他回去也是时候验证那个猜测了。
华国强心想。
河边很快飘散烤鱼的香味，这股味道让老头猛地睁开眼睛。
王瑶把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老头。
“您心，刚烤出来的很烫”。
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点头。
王瑶看着空空的手还有些愣怔，她是不是看错了？竟然觉得老头刚才的眼神有点温和。
“华子，你老头是不是比较喜欢女的？”
毕二武示意他看向王瑶那边。
“我们在跟前爸爸，爸爸喊个不停都没得过一个好脸色”。
毕二武吐槽。
华国强摸摸下巴嘶了一声。
“是不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
华国强自我反思。
难道是因为他们烤鱼没有第一个想到给老头？还是因为没有给老头添衣服？
嗯，都有可能。
于是华国强决定让大家再加把火，务必把老头暖化。
“爸，柴没了，我去捡点柴回来”。
王钢铁走之前特地跟老头了一声，临走前想起华国强的话还趁老头不注意上去拥抱了一下。
“爸，我们陪你聊吧”。
“对啊爸爸，平时肯定没人跟你话，这么多年都憋坏了吧”。
“爸，你是不是喜欢听戏曲，等我回去给你找戏曲集让您听个够”。
“对，爸，你要是不想话我们也可以给你听，你想听什么爸，我给你讲”。
“爸，爸，爸，爸……”
无数声爸在老头耳边回荡，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是聋子。
“不听！不！你们离我远点！”
老头突然发飙，吓的他们赶紧后退十米远。
河边寂静无声，只有潺潺流水的自然声音和篝火中火星偶尔的炸裂声。
过了很久，看老头没有要揍他们的动作，他们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该烤鱼的继续烤鱼，烤火的继续烤火。
“不对啊华子，为什么老头好像还更生气了？”
“是啊，我们是不是方向不对？”
“应该不会，他对王瑶的反应设想内应该是对我们该有的反应才对”。
华国强也想不通，难不成老头搞男女歧视？
”那指定是了”。
“后面让王瑶去吧“。
大家围着篝火商量后一致决定。
老头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吃鱼，看着对面围在一起商量的几人，心里暗骂几人蠢货。
”话，钢哥去捡柴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
祝弗尼察觉距离王钢铁离开已经过去很长时间。
树林里都是干柴，根本不需要去那么久。
”我去找他“。
”我也去“。
华国强和毕二武先后站起来。
然而在他们准备离开时身后的老人突然叫住他们。
”他没事，你们不用去“。
华国强回头。
月光下，老头的半张脸被头发挡住，另外半张被烤鱼挡住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人命关，华国强还是决定去找人。
”我了他没事，亮后我会让你们走“。
华国强顿住脚步，其他人也目光灼灼看向老头。
”为什么突然同意放我们离开，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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