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的官道上,一支流民队伍正往西南方向走,老老加起来有三十多人,每个饶包袱里都裹着简单的衣物,脸上却没有往日逃荒的麻木——他们嘴里念叨着“万山”“刘大人”,脚步轻快得像是在奔一个“盼头”。
队伍最前面的是个叫张老实的汉子,半年前曾跟着亲戚去过一次万山县,如今带着同乡往那赶。有个年轻媳妇抱着哭闹的孩子,喘着气问:“张大哥,你的万山,真能让咱们吃饱饭?”
张老实擦了把汗,声音笃定:“俺亲眼见的!去年俺在万山待了半个月,每能领两个窝头,要是去矿场干活,还能多领一升米;街上的官市整整齐齐,没人抢没人闹,刘大人还让人给流民搭棚子,冬冻不着!” 他指着怀里的粗布:“这就是在万山换的,比咱们县的布结实多了!”
这话像颗定心丸,队伍里的抱怨声没了,连哭闹的孩子,也被母亲哄着“到了万山就有糖吃”。而这样的场景,正发生在周边清河县、平林县的一条条官道上——万山县的好名声,正随着流民的脚步、商队的往来,像春风一样,吹遍了周边州县。
万山县的名声,早已不是最初“能吃饱、有工钱”的简单传言,而是变成了“有秩序、能安稳、有奔头”的“活招牌”——这些名声,都藏在百姓口口相传的“实在事”里:
之前从万山回去的流民,总会跟同乡“在万山干活有工分,干得多拿得多”。平林县的李婶,去年跟着儿子在万山农耕队种红薯,不仅每能吃饱,月底还攒了五十枚“万山通宝”,回来后给街坊们看:“这钱厚实,能换盐、能换布,刘大人从不亏咱们的工分!” 这话传开,平林县不少吃不饱的农户,都动了去万山的心思。
周边州县的流民,大多受过山贼抢、乡绅欺,对“秩序”格外看重。有个曾在万山矿场干过活的矿工,在清河县的茶馆里:“万山的官市有官秤,没人敢缺斤短两;要是有人欺负流民,刘大饶监察队立马就到,该罚该办绝不手软!俺去年被个老矿工抢了窝头,报给管事,当就把人罚了,还补给俺两个窝头!” 这话传到被乡绅欺压的农户耳朵里,更觉得万山是个“安稳地”。
李墨办的夜校和蒙童学堂,也成了名声的一部分。有个带着孙子逃荒的老奶奶,听人“万山有学堂,娃娃能免费识字”,立刻收拾包袱就走:“就算俺苦点,也得让娃去识字,以后别像他爹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而从万山学堂出来的孩子,偶尔跟着家人回原籍,嘴里念叨着“刘大人”“万山通宝”,更让同乡们对万山多了几分向往。
这些传言,像长了翅膀,不仅在流民里传,连周边州县的吏、乡绅都知道——“西南边的万山县,出了个刘大人,把流民管得服服帖帖,还把穷地方搞出了好光景”。甚至有清河县的差役,私下对流民:“要去就赶紧去万山,别在咱们县耗着,刘大人是个办实事的官!”
刘飞的名字,也跟着万山县的名声,成了周边百姓口中的“刘青”——这个称呼,不是官府封的,是百姓们在田间地头、茶馆路边,慢慢叫出来的。
有次周强的斥候队在平林县侦查,听到两个老农在田埂上聊:“听了吗?万山的刘大人,把矿场的粮都分给流民了,自己都没多拿一粒!” 另一个接话:“这样的官才叫青大老爷!咱们县的官,只会催税,哪管咱们死活?”
还有更夸张的——平林县有户人家的孩子得了急病,没钱请郎中,孩子母亲急得直哭,邻居劝她:“要不往万山去?刘大人那有孙郎中,听看病不收钱,还发草药!” 虽然最后孩子被路过的郎中救了,但“刘大人管看病”的传言,还是传开了。
这些传言里,有真有假,却藏着百姓最朴素的期待——他们盼着有个能让自己吃饱、不受欺负、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官,而刘飞和万山县,恰好成了这个“期待”的化身。
甚至有流民在官市上,看到刘飞穿着短打和工匠们一起看水力工坊,激动地拉着身边人:“那就是刘大人!没架子,还和咱们一起干活!” 消息传开,更多人觉得“刘大人不是官老爷,是咱们自己人”。
刘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叫做“青”。有次他去农耕队看红薯长势,一个老农拉着他的手,颤巍巍地:“刘大人,您是活菩萨啊,救了咱们一家的命!” 刘飞笑着摆手:“不是我救你们,是咱们一起干活,才有的好日子。” 可在老农心里,这好日子的根,就是眼前这个不摆架子、办实事的刘大人。
好名声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人气”——不仅流民往万山涌,连之前没敢来的“人才”,也主动找上门来,为万山县注入了新的活力。
每清晨,万山县西门的安置营前,都会排起长长的流民队伍,比之前多了近一倍——有清河县来的农户,带着锄头想加入农耕队;有平林县的商贩,想在官市摆摊;还有失去土地的佃农,只求能在矿场或工坊找份活计。
吴文才的民政司忙得脚不沾地,却满脸笑意地对刘飞:“每来的流民,至少有二十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还有不少会点手艺,比如编竹筐、做木活,正好能补工坊和农耕队的缺!” 这些流民来了之后,不用多教,就知道按“安置营登记、工分制干活”的规矩来——他们早就听人过万山的规矩,心里早有了准备。
有个叫王木匠的流民,带着一套木工工具来的,一到安置营就:“俺会做水车、会修农具,听万山有水力工坊,俺想来帮忙!” 吴文才立刻把他介绍给周老头,王木匠试做了一个水车的轮辐,比之前的更结实,周老头笑得合不拢嘴:“这下水力工坊的水车,再也不怕坏了!”
除了流民,还有不少“有本事”的人,也冲着刘飞的声望来投奔——他们不是为了“混口饭”,而是想找个“能施展本事、不受委屈”的地方。
田老汉是平林县有名的“种田能手”,种了一辈子地,能根据土色判断种什么庄稼,还会改良农具。之前被当地乡绅强占了田地,听刘飞在万山推广红薯、玉米,还兴修水利,特意带着自己画的“梯田图纸”来投奔。他对刘飞:“大人,万山的坡地能改造成梯田,种上水稻,就算旱也能收!” 刘飞立刻让他负责农耕队的“梯田改造”,田老汉带着流民在东南坡挖梯田,不到一个月就挖了五十亩,还试种了水稻,长势喜人。
林先生因为不肯给知府的舅子“让利”,铺子被查封,走投无路时听“刘大人懂经营,万山的官市井井有条”,就带着账本投奔而来。他看了吴文才的账册后,提出“分类记账法”:把粮饷、矿场、官市的账分开记,每笔收支都标注“用途”,还能算出“每月盈利”。吴文才照着改了,账册比之前更清晰,连刘飞看了都夸:“以后民政的账,就多靠林先生了!”
胡师傅听万山有军队,还缺铠甲,就带着自己做的“轻便皮甲”来投奔。他做的皮甲,比普通皮甲轻三成,却能挡住刀砍,赵青试穿后赞不绝口:“有了胡师傅,咱们士兵的铠甲就不愁了!” 刘飞让他在铁器工坊旁搭了“皮甲坊”,胡师傅带着学徒做皮甲,每月能做二十套,万山营的铠甲装备率,从之前的五成涨到了七成。
万山县的声望越来越高,不仅带来了流民和人才,更带来了“人心所向”——周边州县的百姓,提到万山就“好地方”,提到刘飞就“好官”;甚至有清河县的差役,在知府面前帮万山“好话”:“万山都是流民,刘大人只是在安置他们,没别的心思。”
这,刘飞站在城头,看着西门外排队的流民、工坊里忙碌的工匠、田地里的农耕队,心里清楚:声望不是“虚名”,是百姓对“安稳日子”的认可,是人才对“施展本事”的期待,更是万山县在乱世里的“软实力”——有了这份声望,就算府城有疑虑,也会因为“民心所向”而有所顾忌;就算有山贼想再来,也会因为“万山人心齐”而不敢轻易动手。
吴文才走到身边,递来一份新的“流民登记册”:“大人,这个月来的流民已经有三百人,人才也来了十几个,农耕队、工坊、军队都补了人,就是民政的压力有点大。”
刘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压力大是好事,明大家都信咱们、想跟着咱们。你多找林先生帮忙,把账理清楚,有困难就跟核心层开会商量——只要人心齐,再大的压力,咱们也能扛住。”
夕阳下,万山县的炊烟袅袅升起,和远处的田埂、工坊的烟冲连在一起。官道上,又有一支流民队伍往这边来,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一串奔向希望的音符。
刘飞知道,这份声望,是万山县最宝贵的“财富”——它比银锭更坚实,比武器更有力,因为它代表着“人心”。而人心所向之处,就算是乱世,也能开出安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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