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省厅办公室内。
慕容瑾刚结束一个简短的内部会议，回到办公室。
秘书苏西便拿着平板电脑，步履轻捷地跟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汇报神色。
“厅长，关于您昨晚交代的，为江姐联系数学辅导老师的事情。”苏西声音清晰平稳，“我已经和周老师那边沟通过了。”
慕容瑾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端起手边的咖啡，示意她继续。
“周老师表示非常乐意帮忙，不过，”苏西话锋微转，看着平板上的日程记录，“他上午临时接到紧急通知，需要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数学教育研讨会，时间就在下周，为期五。研讨会结束后，他手头还有几个之前约定的竞赛辅导项目需要收尾，紧接着就是学校期末工作和批改试卷……”
苏西条理清晰地汇报着周老师那边复杂的时间冲突，最后总结道：“周老师特意明，他老家在外省，每年春节都必须提前回去，时间跨度也比较长。综合下来，他最早能稳定开始为江姐进行系统性辅导的时间，恐怕要等到明年高二下学期开学之后了。”
现在是十二月，这意味着，距离“高二下学期开学”，中间隔了一个漫长的期末复习考试月和整个寒假。
慕容瑾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沉凝。
这个时间跨度，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原本打算尽快将丫头的数学抓起来，以免那块短板越拖越严重。
全国性研讨会、既定工作、春节返乡……
周老师提到的这些理由都合情合理，即便是他，也无法强求一位特级教师立刻推掉所有重要事务，只为辅导一个高二学生。
他沉吟片刻，将咖啡杯放回桌面，发出清脆的轻响。
“知道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那就先这样，等下学期再安排。”
“好的，厅长。”
苏西迅速在平板上做好记录，又补充请示，“那在周老师有空之前，江姐的数学学习方面……”
“暂时按兵不动。”
他需要一点时间，重新规划一下。
周老师的临时缺席，打乱了他的步骤，但也给了他更充裕的时间来从长计议。
“是。”苏西应下，见慕容瑾没有其他吩咐，便安静地退出了办公室。
慕容瑾靠向椅背，目光投向窗外省厅庄严肃穆的建筑群。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下学期？
也好。
寒假时间不短，或许……他可以考虑换一种更直接、也更“亲密”的方式，来亲自督促江挽挽学习。
当那个念头在脑海中清晰成形时，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算计的精光，紧抿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一个更妙的计划浮上心头。
何必等待他人？
他自己亲自来，岂不是更好？
论学识，他一个哥伦比亚大学金融和法律双硕士学位毕业的高材生，辅导一个高二数学绰绰有余。
论效果，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这丫头的脾性和薄弱点？
更何况，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名正言顺增加独处时间的机会。
想到那东西在数学题海里抓耳挠腮、苦大仇深的模样，最终却只能依赖他、被他圈在书桌这一方地里。
慕容瑾觉得，这远比假手他人来得令人愉悦。
他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当江挽挽得知这个消息时，脸上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嗯，就这么决定了。
慕容瑾这个在政商两界游刃有余的老狐狸，此刻却对江挽挽升起了几分恶劣的逗弄心思。
他几乎能预见到今晚的场景——他要先抛出一个“好消息”，告诉她那位令人畏惧的特级老师暂时来不了，让她先松一口气，甚至可能没心没肺地偷偷开心一下，脸上扬起如释重负的笑容。
然后，再慢条斯理地、不容置疑地抛出真正的“重磅炸弹”——在她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宣布由他亲自接手她的数学补习。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那鹿般的琥珀色眼睛会如何瞬间瞪圆，那刚刚扬起的嘴角会如何瞬间垮下，红润的嘴可能会无意识地微张，整张脸上写满从堂跌落地狱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敢怒不敢言的绝望。
光是脑补那个画面，慕容瑾就觉得心情莫名愉悦，连带着下午需要审阅的那几份冗长报告，似乎都没那么令人厌烦了。
没办法，他的恶趣味，大概就是喜欢看这只单纯又好骗的挽挽，被他逗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的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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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晚回去，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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