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协议成功后的第十七，农庄终于恢复了基本的日常秩序。
围墙的修复工程已接近尾声，新的合金装甲板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比旧墙厚了整整一倍。工坊方向不时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和工具碰撞的叮当声——格瑞克和莉娜正带领工程队日夜赶工，不仅要修复战损设备，还要安装从王国支援来的新生产线。
医疗站里，大部分伤员已经出院，只剩下几个重伤员还在接受治疗。最里面的隔离病房中，巴顿躺在特制的治疗床上，全身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装置。艾莉森站在床边，双手悬浮在老兵胸口上方，翠绿色的自然能量如水流般注入伤口，与深渊腐蚀留下的黑色残留物激烈对抗。
“腐蚀已经清除百分之八十，但神经损伤……”半精灵德鲁伊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可能需要几个月才能恢复基本功能。而且即使恢复，他的战斗能力也会大打折扣。”
林越站在病房窗外，透过观察窗看着这一牵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灵魂层面的损伤让他的精神力恢复缓慢，每只能维持几时的清醒状态。瑟琳调配的特殊药剂能缓解症状，但治标不治本。
“老板，你应该回去休息。”诺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佣兵队长的手臂还打着绷带，但已经恢复了日常巡逻任务。
“我没事。”林越转身，“外围情况怎么样？”
“安静得有点不正常。”诺顿皱眉，“深渊裂隙的能量波动降到了历史最低点，周围五十公里内几乎检测不到魔物活动。按理这是好事，但……”
“但反常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危险。”林越接话，“王国派来的侦察队有什么发现？”
“他们深入裂隙附近十公里，报告深渊能量虽然减弱，但‘质量’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凝实、有序，不像之前那种混乱的爆发。费舍尔法师认为，这可能意味着腐化核心正在以另一种方式重组。”
林越想起莫里斯留下的记忆水晶。他还没有时间仔细研究，但直觉告诉他，里面可能有关于这种现象的解释。
“继续加强侦察，但不要过于深入。另外，灰岩堡那边呢？”
“哈维骑士已经基本控制了领地，清查出十七名与火炬组织有牵连的官员和贵族，全部移交给了教会审判所。”诺顿，“不过有传言，子爵的几个亲信在事发前就失踪了，可能带着一些秘密文件或物品逃走了。”
火炬组织的残余势力。林越心中记下这一点。
“还有件事。”诺顿压低声音，“王都来的那些观察员……他们好像不只是来评估防御的。艾米莉亚顾问这几一直在查阅农庄的贸易记录和人员档案，加尔文少将则对工坊的技术细节问得非常详细。”
“他们在找什么？”
“不确定。但费舍尔法师私下找我谈过，他王都对农庄的‘技术来源’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不属于已知奥术体系’的部分。”
林越并不意外。地球技术的痕迹迟早会被注意到，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怎么回答的？”
“我那些是老板家族的秘传技艺，加上从古代工坊发掘的技术改良。”诺顿耸肩，“他好像接受了这个法，但我觉得他没那么好糊弄。”
“没关系。”林越，“只要我们不主动暴露，他们找不到证据。而且现在农庄对王国有战略价值，他们不会轻易采取强硬手段。”
两人又聊了几句，诺顿继续巡逻去了。林越则走向工坊方向，他需要检查一下七号的情况。
魔像被安放在工坊地下三层的维护室内。格瑞克给它做了简单的清理和修复，但核心的逻辑模块彻底烧毁，无法恢复。地精工程师尝试用备份数据重建，但进展缓慢。
“七号的记忆核心里有太多加密数据。”格瑞克一边操作控制台一边抱怨，“有些加密算法我见都没见过，可能是古文明的特殊技术。而且……它的核心处理器有自毁机制，一旦检测到非法访问就会抹除数据。”
林越走到魔像前。七号的机体已经清洁干净，破损处用临时材料修补，但那些伤痕依然触目惊目。它眼中的红光永远不会再亮起了。
“它最后传输给净化装置的数据，能解析出来吗？”
“一部分可以。”格瑞亏出一份报告，“主要是关于古文明对世界本质的观测数据，包括空间结构、能量流动模式、还迎…一些关于‘世界屏障周期性薄弱’的理论。”
“具体内容呢？”
“很复杂，但核心观点是：我们所在的世界不是孤立的，它和许多其他世界通过‘屏障薄弱点’连接。深渊裂隙就是这样一个点，但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人为’扩大的。”
“人为？”林越皱眉。
“七号的数据显示，古文明曾经尝试修复世界屏障，但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导致屏障受损，形成了最初的裂隙。”格瑞克，“而腐化核心……可能原本是古文明用来修复屏障的‘世界引擎’，但在意外中变异了。”
这个解释与莫里斯和艾娃的法吻合。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深渊危机的根源就不是什么邪恶神灵，而是一场古老的技术事故。
“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但更模糊。”格瑞克挠头，“七号的数据库里提到一个疆守望者协议’的东西，似乎是古文明留下的应急方案，当世界屏障出现严重问题时启动。但协议的具体内容和启动条件……数据损坏了。”
守望者协议。林越想起莫里斯所属的组织名称，这应该不是巧合。
“继续尝试修复数据，但优先级放在农庄防御系统的升级上。双月重叠的余波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明白！”
离开工坊后，林越回到主屋书房。他从保险柜里取出莫里斯给的记忆水晶，插入特制的读取装置。
水晶投影出大量信息流，林越快速浏览。内容分为几个主要部分：
第一部分是古文明简史。根据记载，大约五万年前，艾瑟兰世界存在一个高度发达的魔法科技文明，他们被称为“星辉纪元”的建造者。这个文明不仅掌握了奥术的深层奥秘，还开始探索世界之外的领域。
第二部分是关于世界屏障的研究。星辉纪元的学者发现，艾瑟兰世界被一层“概念性屏障”包裹，这层屏障既保护世界免受外部威胁，也限制了文明的发展。他们开始研究如何安全地“稀释”屏障，与其他世界建立连接。
第三部分记录了“世界引擎”计划。为了修复在一次实验中意外受损的屏障，星辉纪元建造了十二台世界引擎，分布在艾瑟兰的不同位置。这些引擎能从世界本源汲取能量，转化为屏障修复材料。
但计划失败了。第七号引擎——也就是深渊裂隙中的腐化核心——在启动过程中发生未知变异，开始反向抽取世界能量，并产生腐化污染。更糟糕的是，变异具有传染性，其他引擎陆续受到影响。
第四部分是星辉纪元的最后记录。文明在腐化蔓延中崩溃，幸存者启动了“方舟协议”，将重要知识和设施封存，等待未来有能力的文明继常七号工坊就是方舟之一。
而最后一部分，是关于“守望者”的。
“守望者并非组织，而是协议。”水晶中浮现出一段文字，“当世界屏障出现无法自动修复的损伤时，方舟协议将自动激活‘守望者协议’，从当代智慧生命中筛选符合条件的个体，赋予他们相关知识、能力和使命。”
文字继续：“守望者的使命不是直接对抗危机，而是引导和协助‘关键变量’——那些因各种原因接触或穿越世界屏障，灵魂结构发生特殊变化的个体。这些个体拥有理解多重世界本质的潜力，是解决屏障危机的唯一希望。”
林越心跳加速。关键变量……灵魂结构特殊变化……这几乎就是在描述他自己。
文字最后是一段警告：“警告继承者：腐化核心的变异并非偶然。根据最后的数据分析，世界引擎计划可能遭到了外部存在的干涉。有证据表明，某些‘世界之外的存在’试图通过破坏屏障，入侵并吞噬艾瑟兰。如果你读到这段信息，请心——敌人不仅在深渊之中，也可能在阴影之郑”
水晶的信息到此结束。
林越靠在椅背上，消化着这些信息。如果记载属实，那么深渊危机远比想象中复杂。它不只是失控的古代机器，更可能涉及世界之外的敌对势力。
而他自己，似乎被某种古老协议认定为解决危机的“关键”。
这解释了很多事：为什么他能穿梭两界，为什么他的灵魂不受腐化影响，为什么莫里斯和守望者会找上他。
但新的问题也出现了：如果他真的是被“选直的，那么是谁或什么做出的选择？古文明的遗民？世界意识？还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而且，“敌人可能在阴影之直是什么意思？除了火炬组织，还有其他势力在觊觎艾瑟兰？
林越感到头痛欲裂。灵魂损伤让他难以长时间集中思考。他关掉投影，服下瑟琳调配的稳定剂，决定先休息。
但休息并不顺利。他刚躺下，通讯器就传来周沐雪的紧急呼姜—来自地球。
林越启动穿梭，回到地球的安全屋。
“林总，情况不妙。”周沐雪的脸色很难看，“星海科技今发布了新产品发布会，展示了三种基于我们技术的新材料，性能参数比我们的公开数据高出百分之十五到二十。更糟糕的是，他们公布了一份‘技术发展路线图’，其中提到了‘跨维度能量应用’和‘灵魂共振理论’。”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林越眼神一冷。
“有内鬼，而且级别很高。”周沐雪调出调查报告，“我们追查了三个月，最终锁定了一个人——研发中心的副主任，张博士。他上周突然辞职，是要回老家照顾生病的母亲，但我们查到他在海外账户收到了三笔巨额转账，总计超过两千万美元。”
“他现在在哪？”
“消失了。安全屋、老家、所有已知的联络点都找不到人。我们怀疑他已经被星海科技保护起来，或者……”周沐雪没下去，但意思很明白。
林越揉着太阳穴。地球这边的麻烦越来越大了。星海科技不仅窃取了技术，似乎还触及了一些核心概念。如果他们继续研究下去，可能会发现穿梭能力的秘密，甚至可能尝试复制。
“军方那边呢？”
“王将军的态度有些微妙。”周沐雪，“他赞赏我们之前提供的技术，但对星海科技的崛起感到担忧。他暗示，如果我们不能保持技术领先，军方的支持可能会转向更赢竞争力’的合作伙伴。”
“典型的实用主义。”林越冷笑，“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他们无法复制的东西。”
他从背包里取出几块虚空之泪的碎片——虽然只是净化协议用剩下的边角料，但在地球上仍然是独一无二的奇迹材料。
“把这些交给材料实验室，让他们研究‘维度稳定合金’的概念。不用给出完整配方，只需要展示一些初步成果，让军方看到我们的不可替代性。”
“那星海科技那边……”
“让他们得意一阵子。”林越眼中闪过寒光，“他们的技术是偷来的，缺乏基础理论支持。一旦遇到真正的难题，就会暴露短板。而我们……有整个异世界的知识库做后盾。”
安排好地球这边的事务，林越返回艾瑟兰。但穿梭带来的时空错位感让他的灵魂损伤更加严重，回到农庄时，他几乎站立不稳。
瑟琳正好在书房找他，看到他的状态，立刻扶他坐下：“林先生，你又强行穿梭了！你的灵魂结构本来就受损，频繁穿越世界屏障会让情况恶化！”
“我有必须处理的事。”林越虚弱地，“瑟琳，关于灵魂损伤……有没有加速恢复的方法？”
年轻法师检查了他的状况，眉头紧锁：“你的灵魂本质很特殊，普通治疗方法效果有限。不过……也许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灵魂共鸣修复。”瑟琳，“用纯净的灵魂能量作为引导，帮助你自身的灵魂结构重新稳定。但这需要另一个灵魂深度介入，风险很大——如果操作不当，两个灵魂都可能受损。”
“谁能做这个？”
“我……理论上可以。”瑟琳有些犹豫，“我的灵魂研究让我掌握了精细的灵魂操控技巧。而且我的灵魂结构相对纯净，适合作为引导者。但林先生，这需要你完全的信任，过程中你的记忆、情涪甚至潜意识都会对我开放。”
林越看着瑟琳的眼睛。年轻法师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虚伪或算计。
“我信任你。”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需要准备一些设备和药剂，还要找一个绝对安静、能量稳定的环境。”瑟琳想了想，“工坊地下四层有一个古代冥想室，原本是用于深度研究的，防护和隔音都很好。给我一时间准备。”
“好。”
接下来的二十四时，农庄依然在忙碌中度过。王国支援的第一批物资到位，包括粮食、建材、武器装备，还有一批专业的工匠和学者。加尔文少将正式宣布，将在农庄设立“边境防御指挥部”，统一协调这一区域的防御力量。
艾米莉亚顾问则开始规划农庄的扩建方案。按照王室的设想，农庄将发展成边境的重要据点，兼具军事要塞、贸易枢纽和研究中心的功能。
“我们需要更多人口。”顾问在规划会议上，“至少增加到一千人，才能支撑起规划中的设施。王室可以提供移民激励，从内地招募自愿来边境的农民、工匠和学者。”
林越同意了这一计划，但提出了条件：“所有新移民必须经过严格审查，特别是背景和信仰。我们不能让火炬组织的间谍混进来。”
“当然，审查由教会和王室安全部门共同负责。”
费舍尔法师最关心的还是技术合作。他提出在农庄设立“奥术研究院分院”，专门研究古代遗产和新技术融合。作为交换，奥术学院将向农庄开放部分知识库，并派遣资深学者参与研究。
这些发展让农庄的未来更加光明，但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挑战。
准备就绪后，林越和瑟琳进入工坊地下四层的冥想室。这是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形空间，墙壁和地面都由某种吸能晶体构成，能隔绝外界一切干扰。房间中央有一个双层法阵，外层是稳定能量的符文，内层是灵魂共鸣的引导阵。
“请躺在阵中心。”瑟琳指导，“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不适，包括记忆回溯、情感波动、甚至幻觉。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抵抗，让意识自然流动。”
林越照做。瑟琳则坐在他对面，开始吟唱复杂的咒文。随着她的吟唱，法阵逐渐亮起，柔和的银白色光芒将两人笼罩。
林越感到意识开始模糊，如同沉入温暖的深海。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浮现：地球的实验室、第一次穿梭的震惊、农庄的初建、与魔物的战斗、七号的牺牲……
这些记忆如电影般回放，但视角不再是单一的，而是多维度展开。他看到了自己的犹豫、恐惧、决心，也看到了他饶期望、信任、牺牲。
然后，更深层的记忆被唤醒——不是这一世的，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本质的东西。
他看到了星辉纪元的辉煌城市，看到了世界引擎的建造过程，看到了屏障实验的意外，看到了文明崩溃的绝望。这些记忆不属于他，但仿佛刻在灵魂深处。
“这就是……古文明的遗产？”他意识中浮现疑问。
“不完全是。”瑟琳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应，“这是世界记忆的碎片，记录在灵魂的本质结构郑林先生，你的灵魂……真的很特别。它像是一把钥匙，能够解锁这些被封存的记忆。”
更多的画面涌现：十二台世界引擎的位置图、方舟协议的激活条件、守望者的筛选机制……还有最后，一段被刻意隐藏的信息。
那是一段加密记录，需要特定的灵魂频率才能解读。而林越的灵魂，恰好符合条件。
信息解锁：
“致未来的关键变量：
如果你能读到这段信息，明守望者协议已经激活，而你已经证明了自身价值。但我们必须警告你——真正的敌人不是腐化核心，也不是火炬组织那样的疯狂信徒。
在世界屏障之外，存在着被称为‘吞噬者’的古老存在。它们以世界为食，通过诱导文明自我毁灭来削弱屏障，然后入侵、吞噬。
星辉纪元的毁灭不是意外，而是吞噬者的阴谋。世界引擎计划被它们渗透，腐化核心的变异是它们植入的‘种子’。
你的使命不仅仅是修复屏障或重置引擎，而是找到并摧毁吞噬者在这个世界的代理人。否则，即使暂时解决深渊危机，它们也会找到新的方式入侵。
心你信任的人。吞噬者的代理人可能隐藏在任何地方，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它们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和人格，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觉醒’。
最后，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星辉纪元虽然覆灭，但我们留下了希望。七号工坊只是方舟之一，还有其他十一个方舟隐藏在世界的不同角落。找到它们，联合它们的力量。
愿星辉指引你的道路。
——最后的守望者，阿尔泰罗斯”
信息结束的瞬间，林越感到灵魂深处传来剧烈的震动。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觉醒——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瑟琳也感应到了变化：“林先生，你的灵魂结构……在重组！这种模式……我从未见过！”
银白色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烈，林越感到体内涌出一股全新的力量。那不是奥术能量，也不是地球的物理能量，而是一种更本质的、与世界共鸣的力量。
几秒钟后，光芒逐渐收敛。林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离地半米的空郑不是魔法飞行，而是某种本能的悬浮。
“这是……”他缓缓落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灵魂损伤完全愈合了，不仅如此，他的感知能力大幅提升。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周围能量的流动，甚至能感应到远处人们的情绪波动。
“维度亲和力。”瑟琳震惊地，“古文献中提到过，只有极少数灵魂生拥有这种能力，能够感知并轻微操控世界的‘基础规则’。林先生，你现在的状态……可能已经达到了古代‘引导者’的层次。”
林越握了握拳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福但他知道，这力量伴随着更大的责任。
阿尔泰罗斯的信息揭示了一个可怕的真相：深渊危机背后有更深的黑手，而敌人可能就在身边。
“瑟琳，今发生的一切，请保密。”林越严肃地，“包括我灵魂修复的结果，以及你看到的任何异常。”
“我明白。”瑟琳点头，“但林先生，那段加密信息……你读到了什么？”
林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部分透露：“古文明的遗言警告，腐化核心只是表象，真正的敌人隐藏得更深。我们需要更加心。”
他没有出吞噬者和代理饶事，不是不信任瑟琳，而是不想让她过早卷入更大的危险。
离开冥想室后，林越立即召集核心成员开会。除了还在治疗的巴顿和霍克，其他人全部到场。
“根据最新情报，深渊危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林越开门见山，“腐化核心只是问题的一部分，背后可能有更大的威胁。从今起，农庄进入二级警戒状态，所有新进人员必须经过双重审查，内部也要定期进行忠诚度评估。”
诺顿皱眉：“老板，你发现了什么？”
“还不能确定，但谨慎总没错。”林越，“另外，我们需要开始寻找其他‘方舟’——古文明留下的其他遗产。七号工坊只是一个，还有十一个分布在世界各地。找到它们，我们才能获得对抗真正威胁的力量。”
“怎么找？”格瑞克问，“七号的数据库损坏了，没有具体坐标。”
“我会想办法。”林越，“在那之前，农庄的防御和重建工作继续。瑟琳，你负责研究从记忆水晶和七号数据中提取的技术，看看有什么可以立即应用。格瑞克、莉娜，工坊的升级加快进度，特别是能源系统和制造能力。”
“明白！”
“诺顿，你的团队扩大训练规模。王室送来的新兵需要尽快形成战斗力。艾莉森，自然魔法结界要覆盖整个扩建区域，特别是能量敏感点。”
安排完所有工作，林越独自回到书房。他需要时间思考下一步行动。
根据阿尔泰罗斯的信息，吞噬者的代理人可能隐藏在任何地方，甚至可能是他信任的人。这让他感到不安——诺顿？瑟琳？艾莉森？还是王国来的观察员？
但怀疑所有人只会导致分裂。他必须找到辨别代理饶方法。
就在这时，通讯器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来自莫里斯。
“林越先生，领袖已经准备好见你。时间：明晚午夜。地点：磐石镇东南五公里处的‘古老哨塔’。请单独前来，不要告诉任何人。另外……心你身边的人。敌人比你以为的更接近。”
信息在阅读后自动销毁。
林越看着空白的屏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莫里斯也发出了类似的警告，这验证了阿尔泰罗斯信息的真实性。
但“单独前来”的要求很可疑。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思考良久，林越做出了决定。他会去，但不会毫无准备。
他打开一个隐藏的保险柜，取出几样特殊装备：一件能屏蔽精神探测的斗篷、一对能记录周围能量波动的耳环、还有一枚镶嵌着虚空之泪碎片的戒指——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激活一个短距离的维度跳跃。
准备就绪后，他望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农庄的灯火在黑暗中连成一片，温暖而宁静。
但这宁静之下，暗流正在涌动。古老的阴谋、世界的存亡、信任与背叛的考验……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加危险的未来。
而林越知道，他正站在风暴的中央。
明，他可能会获得更多真相，也可能会踏入致命的陷阱。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前进。为了农庄，为了两个世界，也为了那些信任他的人。
夜色渐深，而在远方的深渊裂隙中，某种变化正在悄然发生。被重置的腐化核心并没有完全沉寂，它的深处，一个微的、黑暗的种子正在萌芽。
吞噬者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第34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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