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狄提斯汉姆勋爵的府邸，侦破组几人再次来到岔路口
“五只猪，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马华叼着烟斗，烟雾袅袅升起，“一个比一个复杂。埃尔莎现在根本就是个活着的怨灵。”
“嗯？五只猪是什么意思？”林佑挠挠头，“我一直以为沐哥在嘲讽我们呢。”
“吃牛肉是指荣华富贵，生活奢华的埃尔莎。去市场就是指菲利普，一个掉进钱眼里的成功商人。还有整待家里的梅瑞迪斯。”苏雨解释道。
林佑恍然大悟：“那‘这只猪一无所盈......‘这只猪呜呜哭泣’......剩下两位，会是哪种呢？”
秋阎走在最前面，“威廉姆斯姐，负责安吉拉的教育。她与卡罗琳朝夕相处，视角或许更日常，她对卡罗琳可能会有不一样的了解。”
她指向前面相对僻静的街道，“就是这里了。”
众人走上了吉莱斯皮大厦，来到房门前，马华上前，叩响了漆色有些剥落的木门。
片刻，门开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她整个人像一本保存完好的旧书，封面朴实无华，内里却蕴藏着丰富的内容。
“你们是......”她的声音清晰且温和。
“威廉姆斯姐？”马华取下烟斗，“我们是卡拉姐委托的调查人员，关于十六年前埃米亚斯·克雷尔先生一案，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听到“卡拉姐”的名字，威廉姆斯姐那双平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真切的弧度。
“卡拉？哪，是那个卡拉？她还好吗？”
她热情地将众人让进屋内。整个空间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房间内的陈设非常简陋。家具也很旧，看来过着非常贫困的生活。
“地方简陋，请随便坐。”威廉姆斯姐利落地搬来几张椅子。
“谢谢，麻烦您了。”秋阎微笑着回应。
很快，热腾腾的茶端了上来，盛在样式简单的白瓷杯里。
威廉姆斯姐自己也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关切地看向众人：“卡拉......她现在怎么样？一定是个大姑娘了。”
“是的，威廉姆斯姐，”马华回复道，“卡拉姐已经成年，在远方开始了新的生活。她很好，坚强且独立。”
威廉姆斯姐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真好，她有艺术赋吗？”
“看上去不像樱”
“那太好了。看来她随了她母亲。”
“您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吧？”
“那时候她不到六岁，还好那时候她还，不然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可能会更大。”
苏雨插嘴道，“听上去您不喜欢克雷尔先生？”
“当然不喜欢，我也不赞同他的做法。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离开他了。”
马华重新点燃了烟斗，让那熟悉的烟草气息稳定自己的思绪。“威廉姆斯姐，我们走访了几位当事人，听到了许多关于卡罗琳女士的不同描述。”
“您作为安吉拉姐的家庭教师，长期居住在克雷尔家，与卡罗琳女士朝夕相处。在您眼中，她究竟是一位怎样的母亲？她对卡拉如何？”
“母亲。”她重复着这个词，语气充满了肯定，“克雷尔太太确实是一位无可挑剔的模范母亲。她对卡拉的爱，细腻、专注、无微不至。”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全身心的扑在她丈夫身上。”
“她爱他，爱得盲目，爱得失去了自我。可以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他。”
“而埃米亚斯先生的所作所为......坦白讲，真不是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长期忍受的。”
威廉姆斯姐顿了顿，“这可能就是她做出这种事的原因吧。”
“这话您对克雷尔太太过吗？苏雨问道。
“没有，我只是一个家庭教师。这不是我该插嘴的事情，这么做的话太无理了。”
“您很喜欢克克雷尔太太？”
“是的，我很喜欢她，也为她感到难过。”
“那您对您的学生有什么看法呢？”
“安吉拉......是个非常特别的孩子。”威廉姆斯姐提到自己的学生，语气变得复杂，
“她聪明，精力旺盛得像头狮子，但同时也......非常敏感，甚至可以，有些顽劣。”
“她缺乏安全感，内心深处渴望被关注，被无条件地爱着，尤其是来自克雷尔太太的爱。”
“而问题恰恰在于，”威廉姆斯姐推了推眼镜，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埃米亚斯先生，那个理应成熟的男人，对克雷尔太太有着同样病态的占有欲。”
“他就像一个被宠坏聊、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固执地认为卡罗琳所有的关注和爱都应该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他一个人身上。”
“虽然克雷尔先生也很喜欢安吉拉。但同时也会嫉妒她，这听起来荒谬，但却是事实。”
“只要克雷尔太太稍微多花一点时间在安吉拉身上，克雷尔先生就会立刻变得阴阳怪气，烦躁易怒，他会故意找茬，和安吉拉打嘴仗。”
“而安吉拉呢？”她顿了顿，“这个敏锐又缺乏安全感的姑娘，她感受到埃米亚斯对她的‘威胁’。”
“安吉拉开始用一种孩子气却充满恶意的方式反击，她对埃米亚斯先生进行层出不穷的恶作剧。”
“有一次，埃米亚斯先生作画回来，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他喝酒喝水都喜欢这样‘一口闷’。”
“结果下一秒，他脸色骤变，‘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都呛出来了。”
“那杯水里，被安吉拉偷偷放进了一大把盐。”
“还有一次，安吉拉在克雷尔先生的床上放了好多鼻涕虫。克雷尔先生极其讨厌鼻涕虫。”
“那次之后，克雷尔先生就坚定了要把安吉拉送到寄宿学校去的决心。”
“克雷尔太太虽然一直反对，但我觉得去一个很好的学校，这对那孩子也会有很大的好处。最终还是服了克雷尔太太。”
“只是因为这件事克雷尔太太一直闷闷不乐的，安加拉姐对克雷尔先生也有很大的不满。”
“家庭教师也不好当啊......”林佑声嘀咕了一句，被马华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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