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你终于还是来了。”
裴礼脑海一直回荡着老师的这句话。
这是老师见到他，的这第一句话。
就好似等了他很多年一般。
还莫名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院里。
三人对坐石桌饮茶。
老师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老师年幼时便就入了武当山修行，那时，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弟子。
于武道而言，他并没有什么分，一直到他一百岁，也才堪堪摸到宗师境的门槛。
此种速度，若是放在当今江湖，只怕连前一百名都进不去。
可他最大的特点，便就是耐得住性子。
在他两百岁那年，成功晋入宗师，也被当时的师，收为弟子。
自那时起，他的武道之路势如破竹，破境之快，闻所未闻。
仅仅十年不到，他跨过了大宗师，直入人境。
也就在那一年，莲花峰之下的斩魔台异动，上古大魔赢勾破封而出。
重新镇压赢勾的代价是巨大的。
那一年，武当强者几近凋零，他成为武当新一任师。
时至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千七百余年。
是的，老师的真实年纪，接近三千岁。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是人境，寿元也不过两千载。
姜晓忍不住询问老师的真实战力。
老师的回答也很是干脆，“人之下我无担”
姜晓又问人之上如何。
老师笑了笑，只道一声，“不知道，没打过。”
这短短的两句话，几乎压的裴礼两人喘不过来气。
难怪当今武林无人敢称下第一。
“自我成为师之日起，我便是知道，镇压赢勾，便就是我此生的使命。”
老师眼眸中的沧桑肉眼可见，其中还有不易察觉的疲惫之色。
他端起茶杯，欲要饮上一口。
怎料，
不知不觉，茶杯已空。
姜晓适时往老师杯中倒了杯茶。
老师看了眼姜晓，不禁露出满意的笑，欣赏不加掩饰。
世人常言，女子贴心，此言不虚。
“所以……”
姜晓手肘撑在石桌上，精致的下巴放在两只手掌之上，“这就是你从不下山的理由？”
“是，也不全是。”
“我若下山，赢勾极有可能趁机破封。”
“另外……”
老师笑了一下，“老头子我可不喜欢到处跑。”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老师你这一身的通实力。”
姜晓啧啧几声，不住的摇头，可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旁的裴礼无声的叹息一声。
世间从没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校
裴礼不否认，有些人是不愿出门的，就比如前世的他。
可世上怎会有人三千年从不出门？
为镇压赢勾，老师画地为牢三千载。
其中辛酸寂寞，世上又有几人能懂。
“对了，老师你先前，你从宗师到人，只用了十年？”
姜晓俏脸上满是好奇。
对此，
老师微微一笑，旋即手掌一翻，一枚巧的印章出现在掌心。
“师印。”
姜晓认出了这东西，两年前她能不死，还就多亏了这东西。
“师印可以凝聚武当气运。”
老师解释道：“实力达到大宗师境之后，武道之路能走多远，气运多寡是关键。”
姜晓蹙眉道：“若是没有气运，就入不了人是吧？”
老师点点头，眼中莫名黯淡。
哪怕是以武当的气运，也仅能拥有一位人境。
也就是，只要老师还在一，武当便不会再有人入人。
故而，不是剑痴赵竹风剑道赋不行，只是受到了气运限制。
不仅赵竹风，还有大弟子祁仙侠，七弟子黄厌，以及刚入门的败子余庆。
除非离开武当，寻找其他气运，否则武道之路达到大宗师境，便是走到尽头。
老师再度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姜晓还欲再加，不过却被老师制止。
“今日老道我唠叨的够多了，接下来要办正事了。”
老师看向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裴礼，“裴礼，通柱在身上吧？”
“在。”
裴礼没有迟疑，从怀中取出玉笛。
“可否借老道一用？”
“这……”
裴礼略微迟疑，并不是不想给，只是当时姜月瑶过，除了他，旁人用不了玉笛。
他提醒道：“通柱已认我为主，老师……”
“无妨。”
老师笑道：“老道既然开口，自然有使用之法。”
“是在下冒昧了。”
裴礼略微颔首，旋即将玉笛交到老师手郑
“两年前，仙侠从白龙寺回来，便与我描述了通柱的神奇。”
“当时旱魃封印，通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老师倏地道：“其实这通柱，与白玉京还有不的渊源呢。”
姜晓下意识搭茬，“怎么？”
老师讶异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啊，那老道……偏不告诉你。”
“你！”
姜晓气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恨不得薅一把老师的白胡子。
老师哈哈一笑，觉得逗弄这丫头甚是有趣。
下一瞬，
那玉笛自老师手中飘浮而起，最后悬浮在院中一个未上锁的房间上空。
老师澎湃的真元透体而出，身上的练功服无风自动，双手开始掐诀。
裴礼认出，老师结的手印乃是六甲秘祝中的内缚印。
“那通柱与白玉京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不？”
姜晓趁着老师手中掐诀的功夫，将脑袋凑了过来。
裴礼道：“知道一点。”
“一点是多少？”
“不多。”
“……”
姜晓彻底没了脾气，心道一声：谜语人滚啊！
这边，老师结内缚印，口诵咒语六道金刚咒。
“嗡——”
一声嗡鸣。
一个几近凝实的阵法在那房间上空成型，玉笛恰好位于阵眼位置。
就在这时，老师手掌一翻，又有两方大印出现。
分别是姜晓的戮印。
以及黄厌的封印。
在老师的操纵下，两方打印融入玉笛，立时，玉笛光芒愈发璀璨。
阵法彻底化作实质。
无形的力量降临，欲要将整个房间包裹。
裴礼顿感惊讶，老师居然真的可以使用玉笛。
“吼！！”
倏地，一声怒吼响起，声音刺耳暴戾，仿若从地狱响起的一般。
“砰！砰！砰！”
那个毫无动静的房间，房门突然砰砰作响，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撞门一般。
“张牧之！你这老而不死的废物！”
“两千七百年了，你到底还要镇压本座到什么时候？！”
房中传来赢勾的一声声咆哮。
对此，
老师丝毫不理会，而是看向裴礼与姜晓。
“在彻底封印赢勾之前，它定会拼死反扑，届时会有大量的力量逸散出来。”
“赢勾生拥有金刚不坏之身，你们都尚未凝聚肉身精之花。”
“能否抓住机缘，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罢，老师一挥衣袖，两道灵光分别激射入裴礼两人脑海。
意识朦胧中，裴礼脑海多了一部道法。
《大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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