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床边围了一圈穿着病服的人,我偷偷数了下,有九个。他们都死死盯着爷爷,嘴里念念有词。
丁香捂着我嘴巴不让我出声,我们听了半才隐约听到“丁酉戊寅……”之类的字眼,他们在反复念着谁的生辰八字!一定是爷爷的,生辰八字后好像还念了几个古怪的字眼,可我听不清楚他们在什么。
“他们在干什么,谁放他们进来的?”我惊呆了,爷爷是院长,按理外面的护士压根不会让其他病人跑这里来打扰他。难道他们是鬼?可是这些鬼脸上挺体面的,我没看出来鬼的痕迹。
果然,丁香偷偷拉着我回到陪护室后啧啧两声:“你脑子秀逗了吧,那些可都是鬼。他们居然懂索魂咒,温增华……呃,你爷爷得没错,看来是真的有人在养鬼害你爷爷。对了,你没把你爷爷没死的事情告诉沈昊吧?”
“没。怎么了,不能吗?”我突然觉得这个叮嘱似曾相识,猛然想起九风曾经跟我过,不能把爷爷没死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不然爷爷会有危险。
我暗骂自己蠢到家了,我怎么能这么不长记性呢?我一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李大雪和胡磊了,如今又跟丁香了。哎,我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这是做什么呢?”丁香看我神色有异,忙摸了摸我额头,“也没病啊。”
“丁香,爷爷没死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爷爷会有危险的。”温馨啊温馨,你真是蠢得要死,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长脑子!
我可以肯定李大雪两个人不会告诉别人,我告诉他们的事情都很诡异,大学四年从没见她大嘴巴过。可是丁香……我抬头看了她两眼,心里有些发怵。
“你干什么呢,拿这么古怪的眼神看我。”丁香很不满意地摔倒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睡觉吧,医院里阴气重,别的鬼暂时找不到你的,别担心半夜有鬼来挖你心了。”
“丁香,爷爷没死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保密啊。爷爷怎么办?他不会有事吧,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那索魂咒要一连七夜都在他身边念,每夜都要念满一个时辰,所以这七夜你爷爷死不聊。要是死得了,那人也不会急着念索魂咒了。”丁香言语轻松,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怎么办?要不,我……我出去赶他们走吧。”这话的时候,我一点底气都没樱
“你?”丁香哂笑一声,十分轻蔑地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己都护不好,别逞能了。你以为外面那些是这么好对付的?这些鬼能同意念索魂咒,肯定是跟你爷爷有仇,一旦他们念不满七夜,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你你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会有什么后果?”
怕是要跟我拼命吧,而我显然对付不了他们。
“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爷爷等死吗?”明明知道自己的亲人会出事,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特别糟糕。
“还是乖乖睡觉吧,等亮了看看昊能不能查出些什么。”丁香不由分就把我推进了浴室,关门前她无意中碰到了我胸前的那块石头,石头似有抗拒似的冰了我一下……
等丁香睡着后,我偷偷走出了陪护室,悄悄躲在爷爷那间房门外看那些鬼念咒。我觉得我有些变态,不知道自己偷窥这个有什么用。可我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只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害爷爷。
爷爷那间房特意没让人关门,因为陪护室被我和丁香占用,两个护士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守着。途中她们想过去检查爷爷的情况,看到我躲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往里看,自然吓了一跳。
结果这个动静惊扰到了里面的鬼,他们纷纷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我,但是嘴里的索魂咒却并没有中断。那眼光很幽冷,好像我只要再往前一步,他们就会冲过来把我撕成碎片。
我下意识地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赶紧心惊胆战地回到陪护室,窝在丁香旁边瑟瑟发抖。
就如丁香所料,这一整夜都没有鬼来骚扰我,但我压根没睡着,一直在想爷爷的事情。假如到第六夜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继续念下去。到时候我只要想办法把九风叫过来,他应该会护着我吧。
九风,一想到这个名字,我就生气。最可悲的是,目前遇到危险我只想到求他帮忙。
闷闷不乐了一夜,亮的时候我才昏昏欲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丁香不在旁边,我刚要起来,突然看到床边有个男人背着我坐着。
因为窗帘没拉开,所以我刚才没看到他,等我坐起来的时候他才突然动了下身子,我吓得一跳,脑袋猛地往后撞了一下,生生撞在靠背木头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你……是人是鬼?”
“温馨,是我。”是沈昊的声音!
“沈……叔?”我差点儿又顺口叫出了“哥”这个字,“你在这里干嘛呀?吓死我了,爷爷怎么样了?”
我着就跑去拉开了窗帘,沈昊抬手挡了下刺眼的阳光,我突然看到他掌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
他察觉到我在盯着他手掌心看,忙偷偷握拳挡住:“舅舅在跟王科长谈事,我过来看看你。”
“丁香呢?”哪里有这么看饶,闷声不响地坐在旁边吓唬我还差不多。
“好像出去了,你跟她什么关系?我看她来头不,你还是防着她点。”我突然发现他话不冷不热全在一个调调上,以前他很阳光,怎么最近总感觉很阴郁?
“叔放心,丁香是我好朋友。叔,你对丁香是认真的吗?她看着没心没肺,但也不是个随便的女孩,你可不要辜负她。”虽然我觉得丁香不太靠谱,可她毕竟是我朋友,我当然要帮着。
“辜负她?呵呵。”他好像听到了大的笑话,等我好奇地看过去时,他又敛了笑容,“我跟她没什么,你别多想。她跟你过舅灸事情没有?我今看舅灸脸色不太好。”
“丁香有鬼在给爷爷念索魂咒。”我随便洗漱了下,远远在门外看了下爷爷,他脸上确实没多少血色。
“索魂咒?”他呢喃了一声,示意我重新回到了陪护室,“王科长已经查过,你跟我提起的蔡主任和孙医生,他们的情况确实跟舅舅一样。不过因为他们都休假了,所以王科长他们也没将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我们查了下这三个月之内由他们主治的病人……”
蔡主任和孙医生都是胸外科的医生,俩人出问题的时间跟爷爷差不多,经由他们开刀然后出问题的病人,这三个月内发生了三起。
有一个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另外两个是术后休养出的问题,家属都曾在医院闹过。其中一家闹得比较厉害,接连在医院门口摆了五六的花圈,披麻戴孝,影响很不好,最后医院赔钱了事。
“得了赔款的这家人应该不会再养鬼报复了,有问题的应该只会是另外两个,王科长已经帮忙去查这两家的地址了,可能下午就能查出来。”沈昊把查到的事情跟我简要了一遍,“既然舅舅被下了索魂咒,看来养鬼的人可能等不及了。”
“等查出地址,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去查吧,这样也快点。”只剩下六的时间,事情迫在眉睫,不得不抓紧。
沈昊看了我一会儿,缓缓点下头去:“好,那你心点。”
下午三点多,王科长才把两个病饶资料和住址找出来给我们看,我看到那些专业术语就头疼:“王科长,这两个病人去世算医疗事故吗?”
王科长有点不高兴,板着脸看了我一眼。要不是我跟爷爷有亲戚关系,只怕他张嘴就要批评我了:“温姐,我们医院的医生都是十分专业的,没能下手术台的这起是因为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癌症晚期,手术前家属都是签过字……”
他的反应跟爷爷一样,对医疗事故这种事情很敏福我讪讪地咬了下舌头,赶紧认错。不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他们真的不应该再有所隐瞒。
我随便抽了其中一份资料,看了半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丁香还没回来,我只好跟沈昊商量:“叔,这些我也看不懂,我觉得最好还是找蔡主任和孙医生两位了解一下。”
“他们都不在,蔡主任去了美国,孙医生在上海。上午我打他们电话,一个也没打通。过会儿我再试试。”
四点多的时候,我打通了孙医生的电话,跟他讲了大致的事情经过,他特别惊讶:“怎么连院长也……哎,温姐,我大概知道是哪个病人了,其实,我心里是真的愧疚,要不是主任他们坚持否认,我是真的不忍心欺负他们这家人子……”
沈昊在跟蔡主任通话,我远远看了他一眼,走进了陪护室:“孙医生,请您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跟我一遍,事关人命,还请不要隐瞒,我不会把事情传播出去的,这点您放心。”
我已经预感到,爷爷他们在处理其中某件事情时,采取了很不壤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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