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珠转动，直勾勾地盯着舒望，并没有伸手去接。
舒望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咋回事，难道是想要钱？
思索片刻，他有些不情愿的把手伸到口袋里面，想看看还有没有现金，摸索了半，掏出来了个五毛钱的钢镚儿。
他嘴角一抽，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不料这时坐在台阶上的老人笑眯眯地开口道:“伙子哟，老婆子我可不是要饭的，我只是有点累，坐在这里歇歇脚。”
“啊？！”
舒望惊讶地瞪大眼睛，手上的动作停滞下来，木在原地。
“哎呀，对不起啊奶奶，我不知道，我还以为……”
老太太摆摆手，笑道:“没的事伙子，我老婆子看出来你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哟……”
舒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奶奶，你坐在这里是身体不舒服吗？”
“胃里面疼，老毛病了哟，我歇一会儿，吃点馍干，垫吧垫吧就没事了。”
舒望皱起眉头，侧目，看到了老太太身旁的一个袋子里装着几根胡萝卜，还有一撂干巴巴的馍干。
“奶奶，你胃里面不舒服吃这个怎么行啊，这样吧，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对面给你买杯米粥暖暖胃。”
老太太闻言，并没有拒绝着些客套的话，可能实在是胃里面疼得有些难受，无奈才坐在这里。
她笑道:“真是谢谢你哟伙子，我一个老太婆今算是遇到好人咯……”
舒望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事奶奶，你在这歇着，我马上回来。”
许久后，舒望提着一杯米粥，垫了几个热包子赶回来。
老太太见状问道:“多少钱？”
舒望一愣，赶忙道:“就几块钱，不用给我了奶奶。”
老太太转过身就要从包里拿钱，嘴上喃喃着:“我老太婆子有钱，不用你帮我买……”
舒望赶忙拒绝:“哎呀真不用奶奶，您就放心吃吧，没多少钱。”
舒望着就伸出手，把老太太掏钱的手给按了回去。
到了最后，老太太还是没有拗过他，舒望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陪着她聊。
———
“奶奶，好些了吗？”
“好好好，好多了，胃里面也不难受了，暖洋洋的，谢谢你啊伙子。今遇见了你，真是我老太婆子的幸运啊……”
舒望咧嘴一笑，“您没事就好，对了，您是从乡下来的吗？”
老奶奶道:“是啊!”
“您是来……讨债的？”
舒望看老太太的样子，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只因为他以前在网上见到过很多种这样的新闻。
老太太笑道:“不是，我是来找饶。”
“找人？”
“对，我是来找我孙女的，她就住在这一片，只是我年纪大了，记不清她是住在哪一栋楼了……”
舒望心里一噎，怦怦直跳，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他试探性地问道:“奶奶，你孙女叫什么名字啊，这一片我挺熟悉的，不定我认识呢！”
老太太扭过头，仔细地端详着舒望，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面前这个伙子挺善良的，长得也俊俏，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坏孩子，思考过后，老太太开口道:
“我乖孙女啊，她一个人在莲城打工，她可乖了，又孝顺又懂事，大名叫颜君汐，平时我都叫她名汐汐……”
舒望猛地直起身，一脸的不可思议，尽管他隐隐约约有种直觉，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结果还真中了。
这可真是母牛坐飞机，牛逼上了。
这么巧的事都能被他撞见了，下一刻，他表情变得惊喜，但又略微有些慌张。
“原，原来您就是颜姑娘的奶奶啊!”
老太太盯着他，问道:“你认识我家汐汐吗？你是我家汐汐的什么人？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舒望本来就激动，面对老太太的一连三问，这下更语无伦次了。
“何止认识啊，我们还是……”舒望顿了顿，“好朋友，非常好的那种!”
老太太一听，笑容绽放，道:“是吗，那太好了啊，我家汐汐有你这么个心底善良的好朋友，你是不知道她脾气可倔了，我心里头一直担心她一个人来莲城不习惯，人生地不熟，遇到难事也没个相互照应的朋友……”
舒望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揪，五味杂陈，这些年颜姑娘无依无靠，确实过得挺孤单，但他也不是傻子，不愿意让眼前这个老太太担心，就没有出来。
“颜姑娘她……最近过得挺好的，吃得好睡得香，心情一直很不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老太太一边着，眼眶有些红润了。
“奶奶我带你去汐汐家里吧，我知道她住哪里，咱快别在这儿坐着了，这怪冷的!”
“好好好，伙子有心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手脚有些不利索，再加上胃里面可能还是有点不舒服，尝试了一两次都没站起身，舒望见状赶忙上前帮忙。
二人站起身，舒望就这样耐心地搀扶着老太太往区里面走，脚步缓慢，
走到颜姑娘租的公寓楼底下时，老太太突然停下不走了，嘴里着有些累，喘不过气，想要歇会儿。
舒望赶忙在楼底的花坛边上，用手擦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让奶奶坐下休息。
“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舒望奶奶，舒心的舒，希望的望。”
老太太点点头，又问道:“舒啊，汐汐她住几楼啊？”
“三楼，奶奶，汐汐租的公寓没有电梯，待会儿可能还要爬一段楼梯。”
老太太仰起头，嘴里喃喃着:“三楼啊，还不低啊……”
舒望皱起眉头，还不低？啥意思，奶奶是觉得高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开口:“奶奶，待会儿要不我背你？”
“那就麻烦你了舒……”
“……”
舒望一愣，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奶奶和颜姑娘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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