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里昂的普通农民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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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罗讷省的里昂，普通农民安托万·西蒙的手指抚过羊皮纸卷上的鸢尾花纹章时，暖暖的阳光正射进罗讷河。露水顺着麦穗滚落，在稍微泛黄的地契上洇开淡淡的水痕，像给王室徽记镶了圈钻石。
“十六亩乙等耕地的使用权。“行政官佩尔蒂埃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灰黑色的圆，“内阁特别批准你们优先挑选河岸边的沃土。“他制服上的法兰西王国的莺尾花徽章沾着新鲜麦秸，这是今早帮农户捆扎收获时留下的。
“先生，这是真的吗？”西蒙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激动的道。
“是的，西蒙，这都是真的。”佩尔蒂埃一边收拾手提的公文包整理文件，一边找着自己的笔记本，然后打开看着上面的记录道：“根据我的统计，你家是里昂所有无地农民里最穷的一家。自从你的父亲去世后，除了你目前居住的房子，没有其他财产，稍微比里昂的乞丐强一些，平时也只能靠着给其他人干农活、放牧或者去矿场挣钱和打猎来补贴家用。
重要的是你们一家甚至连过冬的衣服都没有，更没有多少存粮，最多再坚持一周，你就没有办法养活你的家人了，连冬季都撑不到。”
完，佩尔蒂埃合上笔记本，抬头严肃的道：“我的可是事实？”
西蒙晒的黝黑的的脸上，涌现尴尬和红脸，这让他无地自容，手忙到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身上那破洞裤能看到粘上泥土的膝盖，脚上破烂不堪的皮鞋能看到十个脚趾头，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此刻无论他如何反驳和解释都是那么的无力和苍白。
“我……我……这个……那个……”
“……”
最让佩尔蒂埃难过的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安托万·西蒙，还是自己的远房表弟，自己的祖母来自里昂的富农家庭，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所在的西蒙家族。这才七十年不到，曾经的富农西蒙家族已经与乞丐差不多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佩尔蒂埃继续建议道：“值得庆幸的是你积攒下了几吨煤炭，还算有救。我建议你卖掉一半来补贴家用，再加上里昂政府的帮助，你明年就会慢慢变好了”完将手里的土地契约递给西蒙。
西蒙的女儿克莱芒丝踮脚数着地契末尾的火漆印，七个鸢尾花图案围成彩虹的弧度。家伙并不明白，正是这些鸢尾花图案，她有望在明年吃饱饭。
西蒙时候上过教会学校，也知道手中的地契写了什么，那片沃田有十六亩的地，自己一家可以耕种，养活自己一家六口人完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
思绪从回忆里出来后，西蒙看着粮仓里的粮食发呆，这种场景是多少年都不曾有的，哪怕是路易十五时代。
想起自己去年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好移民阿根廷了，因为最早移民阿根廷的弟弟让·西蒙，给他写来的信件上的那些幸福生活，正是自己一家所渴望的堂。
他前往里昂移民机构登记时，正是罗昂政府派来的官员和军官接任旧官员体系和废掉极赌革命团体。让里昂恢复了平静，还要以家庭为单位分给土地。这让想移民的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里是他的祖先居住的地方，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也不愿意去万里之外的阿根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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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是妻子安妮的生日，他提前好几个月悄悄养了两只肥鸡，给妻子买了一身漂亮的裙子，这是他隔了二十二年，再次给妻子买的礼物，感谢她那么多年的不离不弃。
吃完晚餐后，西蒙一家六口人，坐在一起讨论未来该怎么办，必须对生活要有忧患意识，不然就像去年一样去乞讨，甚至是饿死。
十八岁的长子安德烈·西蒙率先道：“父亲，当皇家粮库的马车收走税粮，我们粮仓里的粮食还足够七八个人吃上一整年。期间可以继续去给里昂的一些工厂做工，或者是其他的方式继续挣钱。明年只要还是如此顺利的大丰收，那么可以渐渐的购买一些牛羊猪鸡喂养，这样我们就能吃上肉食，多的还能拿到里昂市场上去卖，这也是最保险的做法了。”
十六岁的女儿克莱尔·西蒙赞成道：“是的，我也赞成安德烈的想法。我已经联系玛丽夫人，希望下周可以去她的面包房工作。”
“克莱尔，我不许你去面包房工作，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安德烈对营养不良的妹妹完，看向父亲安托万·西蒙道：“父亲，我准备去皇帝陛下的领地路易安那参军。”
安托万·西蒙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他知道他已经阻止不了自己的大儿子了，“你知道的，不管是报纸上撰写的土着人，还是觊觎路易安那的美国人，甚至是法国的老对手英国佬，他们都在那里。哪里可以是非常危险，如果你去路易安那，以你的年龄至少要服役五年，并且你还有可能失去宝贵的生命，你能够接受吗？”
一旁的安妮眼睛里含泪的看着儿子安德烈·西蒙，而安德烈·西蒙却不敢看他的母亲，他怕他看了之后就走不了了。
安德烈必须站出来，为自己的未来拼一次。这与乞丐一般无二的出身，要怎么样才能翻身呢？除了军队，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并且在路易安那当兵，工资待遇优厚，包吃包住，为家庭减少负担，如果不幸战死还有三倍的抚恤金，父母子女由法国政府养着，也算是无后顾之忧。如果上帝保佑活到退役，还会一次性获得退役金，如果结婚以家庭为单位移民路易安那还会获得高额的安置费，也会获得至少二十亩地的路易安那的地契使用权。
“父亲，让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一次吧，如果我们的家族再没有奋进的人，我们家族就真的要消失了。事实上，在里昂已经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这样的乞丐穷鬼了。”安德烈·西蒙语气里透露着某种决绝和锐气。
安托万·西蒙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才十岁的儿子莱昂和五岁的女儿克莱芒丝，心里也痛恨自己的无能，曾经的富农西蒙家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只有里昂最穷的西蒙家。
“安德烈，你去吧，西蒙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
其实，不管是路易十六时代还是现在，普通人想要的都不多，只是能好好活着，吃饱饭就校那么军队好像就成为了普通饶好去处，至少在军队不会轻易地被饿死，还能领到一份不错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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