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第五层。
随着显化的文字消失，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不知从何处走出。
他浑身的气息深邃而内敛，目珠充满了岁月感，一看就是活了相当长的老怪物。
曹流微微挑眉，身后的九头冰龙一齐遨游际，龙目紧紧逼视着这个男人，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他亦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看向曹流的眼神里并无敌意，随手一挥，便有一张桌子凭空出现，桌上摆着茶水和酒，还有些许蜜饯和干果。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元平，来自龙灵界元氏一族。不过对你们而言，我正是这座飞升塔的守将。”
元平完，顺手指了指不远处，霎时间有一座阶梯凭空出现。
他则开口道：“升层的通道在那。你若是急着要走，请自便。如果不急着走，不妨留下陪我聊聊。”
曹流听到对方姓元，也并未感到奇怪。
毕竟不是每条龙都姓敖的，龙族中除了敖氏之外，还有烛氏、元氏、龙氏、平氏等也是大族。
且不提元平身份的真假，但是他表现出的态度，似乎不准备同曹流打一架……
曹流谨慎开口：“你不准备拦我登顶？”
元平闻言，眼睛虚眯一下，目光扫过空中的冰龙。
只是一眼的功夫，九头冰龙竟然全部消散，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看了曹流一眼，不紧不慢喝了口酒水，道：“我承认，你这子的确不俗，甚至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将你拿下。不过，比起试图将你拦在这，我更是希望能有人陪我聊会。”
“毕竟……我都不记得自己在这已经待了多久。”
闻言，曹流先是朝着阶梯走去，伸出脚掂量了一下，发现这阶梯是实物而非幻影，于是去而复返，神情自若的走到元平身前落座。
“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所以，这飞升塔一共有多少层？上面一层又是什么？”
曹流一边着，动作熟练地拿过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上。
他这人从不知道“见外”二字怎么写。
无论到哪，都必须保持像在家里一样的从容。
元平没有拒绝，干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人间共有六座飞升塔，每座飞升塔也只有六层。上面一层没有人驻守，按照你们人间的法，第六层具体来是一个商铺。”
他着伸手指了指曹流手中的令牌，解释道：“你手中的灵币与完美点数，全部都能用来在商铺中消费，当初创造飞升塔的大能在里面留了不少好东西。”
曹流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他这一路闯上来，每一次都是完美通关，积攒了数目不少的灵币与完美点数。
若能将其兑换成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那是再好不过。
“可是根据飞升塔的法，我难道不用付给你二百灵币么？”
闻言，元平好像看穿了曹流的想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还二百灵币？我看你是在琢磨怎么杀我吧？”
元平一语挑破了曹流的心思，或许是真正看淡了生死，摇了摇头，淡然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
曹流隐约听懂了这话要表达的含义。
他记得，这一层的完美达成条件，就是击杀龙灵守将。
而元平的意思，分明是谁杀了这守将，就必须取而代之，成为新任的龙灵守将。
这话的真假暂且不论。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曹流也不准备尝试了。
他叹了口气，满脸遗憾的坐下。
元平见此一幕，嘴角扬起：“不过，友你如果杀了我，那我这一生积攒的宝物，还有先前截获的灵币全部是你的了。”
曹流闻言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傻子不？”
“哈哈哈哈……”
元平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尤为开怀：“所以了，友陪我聊会，再直接登上第六层，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前辈何以告诉我这些？”
“因为即便你杀了我，我也得不到解脱，反倒是这飞升塔又多了一个苦命人，不值当。”元平摇了摇头：“你若对我心存一点感激，那就听我讲万故事。多陪我一会儿，我就感激不尽了。”
“好！”
曹流没有拒绝，但是他选择坐到台阶的最顶层去听，同时两只手已经挂在邻六层的位置，以免元平临时反悔。
元平两眼一闭，悠悠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像友这等仙级血脉的人物，打从我镇守飞升塔以来，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了，但以前其实有不少。曾几何时，六大灵界盘亘在人间上空，每个灵界的飞升塔便是连接下界与仙界的桥梁。”
“直至有一日，仙界至强者的大战破坏了桥梁，飞升通道关闭，灵界与人间一起被遗留在了仙界之下。随着坐镇灵界的几大仙陆续坐化，灵界内也发生了动乱，真仙、虚仙死伤惨重。”
“时至今日，世间残存的仙气，恐怕连真仙境的日常所需都无法供给。”
听到这“真仙”二字，曹流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家老祖玄帝。
他依稀记得，地大磨对玄帝本命法“玄帝盾”的判定等级是真仙法，明这位先祖极有可能是真仙境的强者，但其是否飞升暂且悬而未定。
曹流看向元平，随即问道：“敢问前辈，以如今人间与灵界的状态，当真不可能存在真仙与虚仙么？”
元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
“真仙的话，理论上若是炼化了一方灵界，以灵界全力供养才有可能维持其生存，但我也不知人间是否还有这等人物。不过，我可以断言一点，当世已然不具备突破真仙的条件。哪怕真有真仙或者，大概率也是从地大变前苟延残喘的老家伙。”
曹流听到了这个答案，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以玄帝那个老乌龟的性子，要他自己偷偷炼化一个灵界，然后还龟缩着不出，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不过，具体是哪一个灵界，这还有待日后的查证。
元平自顾自接着往下讲。
“至于虚仙，从通圆满突破到虚仙，都需要有仙气作为消耗。而如今尚且保存有仙气的，大概就只有几座飞升塔，还有灵界的一部分古老势力。”
“虚仙的寿命远超于通境不假，正常情况下，其寿数大约在通境（又名万寿境）的五倍左右，活上七八万年不在话下。”
“但是虚仙一旦出手就会消耗体内本就不多的仙力，若无仙气弥补，那么仙力的缺失就会影响其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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