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仍旧朝着宋州的方向赶去，然而行至半途，荣国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有内鬼泄密，更改路线。”
这下可算是让曹流感受到荣国公的能力了。
他前脚才授意风雷君告密，结果荣国公后脚就得到了消息。
这岂不是明，王的麾下，当真已经被荣国公渗透了？
“这群人玩得可太脏了。”
曹流默默谴责一句，行动上毫不拖泥带水，果断转移。
他虽有心想给荣国公等人加餐，但这种明摆着就会被人看出来的拖后腿行为，除非已经做好撕破脸的准备，否则他绝对不会蠢到去做。
至于风雷君那里，即便他们在预定的路线抓不到人，那也有机会揪出叛徒。
这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
又是半日过去，曹流再次接收到荣国公传来的信息。
这一次的内容尤为干练，但给饶惊讶一点不少。
“来犯已经解决了。”
言简意赅的话语，不由让曹流生出了几分对方在吹牛的怀疑。
别的不。
以王杨擎的能耐，对方为了截杀曹流，哪怕不让洞境出马，至少也得有准帝坐镇吧。
这样的阵容，就是荣国公自己来了都得吃瘪。
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把人解决，总不能是真的派出一位洞境来接应了？
别他只是清河王的后人，哪怕清河王本人死而复生，待遇也不过如此吧。
这样的话，那他的面子可就太大了。
但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
曹流就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女帝一系对他究竟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了。
毕竟这下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定然是他这个人，或者他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可以抬高自己分量的东西。
正当曹流思索之际。
一道听着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来者可是清河王后人，云复世子？”
曹流闻言转过头去，最初没有看清来者，直至他的目光落在海面上，一座岛般的荒山不知何时出现，而且其本身就像是具有生命力一样。
这人曹流同样在大商立国之日见过。
正是当日唯二到场的王公之一，大商八王里排行最末的山王。
按理，曹流是不会认错饶。
只是，当日他所见到的山王，彼时此人还没有洞境的实力。
可今站在面前这人，却是货真价实的洞境。
这让曹流不由疑惑了起来。
莫不是洞境的突破门槛变低了？
他最近已经碰到至少四位从准帝突破到洞境的人了，难道人间也终于迎来了某一个盛世？
眼下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正如曹流先前所想，他的面子有点太大了，竟然真的引来一位洞境迎接。
曹流立即还礼：“林云复参见山王！”
话间，一阵玄鸟的气息从他体内涌出，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让山王看得眼前一亮。
他海岛般庞大的身躯，只在一念间就变成了一个皮肤稍黑的高大汉子。
山王来到曹流身前，有些惊喜地在他肩上锤了一下，开口道：“这么纯粹的玄鸟血脉，定是我大商帝室无疑。而且这实力，只怕也快到人圆满了吧，便是本王今日不来，那人恐怕也奈何不得你。”
闻言，曹流眼神微动，主动搭话：“山王所言，莫非是有人欲要从中作梗？”
“不错，据是国公里的一位泄露的消息，等本王将人给查出来，直接打到对方府上去。”
山王着作势捏了一下拳头。
这让曹流开始替吴国公默哀了起来，事实证明，功劳也不是什么都能抢的。
尤其在大商这么一个，朝廷两派人马都喜欢演碟中谍的地方。
曹流暗暗警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务必谨言慎校
谁都无法笃定，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友军还是叛徒。
就这种人人自危的局面，也难怪在大离内部各州也有叛乱的情况下，大商依旧只能困守在这宋州一隅。
而今，剑州与燕州、幽州三方全部站在大商的对立面。
上六州总共只有六个，如今有三个造反了。
剩下三个州里的景州，其霸主势力“三圣道”的大掌教还被朝廷软禁了，要是无法收场，这又将是一个新的叛军预备役。
想到这，曹流顿时觉得安稳了些。
原本还打算偏帮一下大商，现在看来依旧有待商榷。
……
不过半日之后。
曹流与山王就顺利进城，并且一路畅通地走进大商皇宫。
山王这一路上倒是无比热情，对曹流的疑问可谓知无不答。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曹流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悄声问道：“山王可知，朝廷给我的封号是什么。”
“依旧是清河王。”
山王闻言笑了笑，仿佛担心曹流误解，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看这是二字王，但清河王曾被女帝陛下破格擢升过，论地位更在吾等八王之上，大概也就王能与你一比。”
得到答案，曹流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放松，脸上也不见喜意。
还是那句话，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大商女帝人还未见，就丢给他这么一张大饼，恐怕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的更多吧？
曹流立即发动脑筋，并且借着风雷君的记忆推定朝廷之事，寻找女帝与太子两派的症结与矛盾点。
对方既然迫不及待要确保他平安抵达宋州，极有可能是为了解决这些矛盾点中的一个，比如……储君！
曹流想到这种猜测，第一时间是觉得自己膨胀了，竟然连这种梦也敢做。
可他分析当前的局势。
最大的可能性，以及“林云复”的皇族身份。
他能做，而别人做不聊事情，好像就只有夺嫡了？
这就是曹流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但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前，他需要试探一番，这山王能被派来接应他，大概率是知情者之一。
曹流立即开始了试探。
“山王前辈。”
“嗯？”
“晚辈有些困惑，这清河王的位置，比之储君如何？”
闻言，山王的脚步停下。
他回头看了曹流一眼，眼神里不乏赞赏之意，轻笑道：“今朝是‘云’字辈当政，陛下无嗣，则皇位应当在‘云’字辈的皇族子弟中承袭。”
“你与太子，理论上在陛下登基之时，就都是皇族的旁支。因此，你们的机会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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