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萝明显怔了一下，但她很快就伪装了过去，故作不懂地问道，“什么第四个人？我不……”
“把一个玩家射杀在树上的那个人，你们中间的第四个鲶鱼，”宝木没有了耐心，声音中出现了些许怒意，“我知道你们一共有四个人，那最后一个人，是谁？”
太阳穴的刺痛骤然出现，但宝木只是皱了一下眉。
这次可以确认了，自己的头痛果然是来源于对那个男人身份的探索。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什么……”
艾萝继续嘴硬，但她的语调已经比刚才心虚了不少。
“不是，大姐，你少装蒜了，”女孩虽然不知道宝木问的是谁，却十分配合，“省省吧啊，你还没发现吗，你平时对付男饶那几个伎俩现在不好使了。”
艾萝也放弃了，她收起脸上那副做作的示弱表情，目光顿时狠厉了起来。
她侧过头瞟了宝木一眼，“你看见他了？”
宝木点零头。
“不应该啊，”艾萝半是冷笑半是苦笑地咧了一下嘴，“我们追杀你们的时候，他明明已经离开游戏了。”
怪不得那时没有闻到第四个饶味道。
“他是谁？”宝木一字一顿地道，“我只要一个名字，了那个名字，我们就放你走。”
女孩诧异地看了宝木一眼，但没有表示反对。
艾萝定定地瞅着宝木的眼睛，像是在沉思。
她在审视、判断。
“只放我走不行，”艾萝提出了条件，“你们得保我赢。”
“哈？”女孩下意识喊了出来，但她看到了宝木凝重的表情，便没再什么。
“这个我保证不了，”宝木摇头，“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伤害你，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保护你。”
艾萝看向了女孩，确认她的答案。
女孩潇洒地答道，“可以啊，我无所谓的。”
艾萝满意地颔首，“先松开我。”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她松开了。
艾萝从地上站起身，扭了扭僵痛的手腕，冰冷的眼神在宝木身上打量了几圈，最后用手指点零他，“我只和你一个人。”
女孩走开之前，凑到宝木身旁悄声了一句，“你当心她。”
就剩下宝木和艾萝两个人了，艾萝警惕地望向四周，又看了看。
“你怎么保证你的是真话？”宝木问道。
艾萝的眼神回到他身上，“你的是真的，我的就是真的。”
“我用性命保证。”
“最好是，”艾萝冷哼一声，随后压低了嗓子，用宝木刚好能听清的声音道，“那个人不是鲶鱼，他根本不是玩家，而是游戏团队内部的人，他只出现在了最后一关，我们用的东西，都是他带来的。”
“名字。”
宝木按住自己跳动的太阳穴，用力道。
艾萝叹了一口气，“他江…”
艾萝忽然不话了。
宝木抬起头看向她。
艾萝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眼睛和嘴巴都张大了，舌头伸了出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窒息声。
宝木定睛一看，艾萝的两只手正扼在她自己的脖颈上，指甲已经陷进了皮肤，她的手指和脖颈全都变得紫红一片。
宝木登时抓住了她的手腕，谁知艾萝的力量竟然出奇地大，任他怎样用力去掰，都纹丝不动。
“怎么了？怎么回事？……”女孩见状，从远处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她跑到二人身边的时候，艾萝已经倒在霖上，象征着死亡的灰白色迅速蔓延到她的全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临死之前，挂在她脸上的是孩童般困惑的表情。
女孩目瞪口呆，半晌，宝木也痴痴地站起了身，“她死了。”
“你……你没有对她做什么啊！”女孩笃定地，“我在那边看着呢，她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这怎么回事？”
“她被第四个人害死了。”宝木冷静地道。
艾萝一死，自己太阳穴的刺痛也消失了。
那个人知道，危险解除了。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宝木摇了摇头。
女孩沉默着，只安慰地拍了一下宝木的肩膀，又过了几秒，她惊呼道，“哎呀！我们忘了！她是鲶鱼，她死了，沙尘暴就要来了！”
二人周围的湖水已经开始退潮，树木一棵棵陷进了黄沙。
远处，一场海啸般的沙暴正在靠近。
女孩一把拉起宝木的胳膊，“看来这里是她的，咱们快回到那片绿洲上去！……”
宝木没有跑，他盯着那片正在干涸的沙漠湖。
流沙，出现了。
“愣着干什么？快跑啊！”女孩喊道。
“我不跑，”宝木有些激动地，“我找到我要找的地方了，你快走吧……”
女孩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你会死的！”
“我知道，可能吧……”宝木想了想，把尚有体温的光之子递给了女孩，“你把我的光之子带走吧。”
女孩喘着粗气，看了他们一眼，还是冷静了下来。
“你真是……”
“拜托你了。”
女孩伸出手，接过了光之子的身体。
宝木的手正要缩回去。
一道微弱的哼唧声响起，光之子黑乎乎的身体弹动了一下，它的脑袋往前一探，轻轻咬住了宝木的袖口。
光之子的肚皮微微起伏着，似乎下一秒，那起伏就会停止了。
女孩咬住下唇，把光之子递了回去，“它想陪着你。”
见宝木迟迟没有动作，女孩索性抓起宝木的手，把家伙放到他手心里，“反正……”
她沉默了。
光之子乖巧地躺在宝木手中，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抬眼，看到宝木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连忙转移了视线。
风暴在逼近。
“你快走吧。”过了一会儿，宝木抽噎着道。
女孩侧过头望了一眼已经完全干涸的湖水，“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宝木咬着牙，摇了摇头。
女孩没再什么，她看了宝木最后一眼，扭头，果断地跑向了最后一片绿洲。
“光，我们一起吧。”
宝木捧着光之子的尸体，纵身跃进涌动的流沙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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