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能去哪里呢？朋友？自从顾家破产，曾经要好的朋友都成了分身乏术的大忙人。她身边不再有闺中密友、知心姐妹，除了以诺，他们只剩下彼此。
司机问了好几遍，顾以言没有办法，手机里还有最后一点电，她打给丽，还好丽在家。
丽租住在三环内的一栋老式公寓。手底下的人落魄，丽也离落魄不远。
拿了自己的睡裙给她换上。丽摇头：“你这个样子要是被记者拍到，还没红就先被黑得不得翻身了。”
顾以言沉默，捧着丽泡的泡腾片慢慢喝。鼻子已经堵了。
丽看她精神不佳，没再叨念。让她睡到自己卧室，自己就在外面客厅对付了一晚。
其实丽对她很不错，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如果不是两年前……顾以言闭上眼睛，警告自己别再想下去，强迫自己入睡。
她第二还有工作。
到工作，不过是丽替她接的一个火锅店剪彩。有些餐饮业老板初涉水深，会邀请一些明星站台，做点活动，求个开门红。有钱的找大腕，次点就找明星，再不济就是顾以言这种。
大概她这几真的走衰运，剪彩结束，刘导通知让她再过去一趟，没想到半路出了车祸。
丽送她过去，正在等红灯，后面一辆车撞了上来。
车上人下来，明艳妆容，波浪卷发。摘掉眼镜，赫然正是沈茵茵。
顾以言一下明白怎么等着红灯都会被撞上。
刘导让她再过去一趟，显然是下定决心换角。沈茵茵辞演是一回事，换角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刘导有意的人是她顾以言。
丽示意顾以言先走，别耽误了试镜，她来对付沈茵茵。
沈茵茵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她把眼镜夹到深V领子上，上半身倚在身上，一只脚往前伸，正好拦住顾以言。她压着那对半球打电话，声音嗲得滴出蜜来。
她：“是110吗？我是沈茵茵，我出了车祸……”
丽看她挂羚话，上前：“Sharly，不过一点事，没必要动用人民警察了吧。”
沈茵茵站直身，居高临下看了看丽，把视线放在顾以言身上：“怎么，你们赶时间？我不忙，你们要忙就先走。到时候我会跟警察清楚。”
前段时间有个新人王，试车时被人撞了后盖，他新出道，怕被记者拍到惹麻烦，就让经纪人留下处理，自己先走了。第二就被曝他肇事逃逸，还拉经纪人顶罪。事情闹了一年多，警方给出公正回答也没能挽救他一泻千里的下落趋势。几乎是刚出头就被扼杀了。
很显然，沈茵茵绝没有那样好心，等在这里替他们明事情原委。就算她清楚了，她这样招摇站在行车道上，明网络也会充斥满四线明星耍大牌，肇事逃逸，沈茵茵欲哭无泪的标题。
网络能伸张正义，也能够助纣为虐。丽恨得不行，咬牙跺脚。周边已有人认出沈茵茵来，事情正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她冷冷盯着沈茵茵两秒，向顾以言伸出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顾以言问：“你要打给谁？”
丽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想看着自己怎么死吗？”
“以言，我知道那晚上的人是你。”
完，她趁顾以言不注意，抢过顾以言的手机拨通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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