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后便恢复正常。
他继续将椅子放在关宰山身后，然后抬起脑袋。
露出有点紧张，但又有点如终于被发现聊坦然：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
关宰山双手插兜，默默的看着少年的表情。
数息。
“唔。”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趣的对着少年道：
“挺不错的反应，冠军对你的评价，倒是合理。”
“啊？”
杨霄挠了挠头，青少年状态直接启动：“秦大哥还提到过我吗？”
“有啊。”
关宰山靠在椅背上，视线不经意的向下滑落，瞥向少年的训练家腰带。
并快速的在上边的几颗精灵球上一闪而过。
随后。
他从衣兜中抽出双手，开始慢慢的摘着手套上不知道在哪里沾染的一些沙砾，同时缓缓道：
“前段时间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也就是在那时他跟我聊了一会儿。”
前段时间……
也就是登山结束之后吧？
“其实也刷到过你的一些视频。”
到这里。
关宰山抬起脑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明显饱受风霜摧残的脸庞对着杨霄：
“你的那只宝可梦，疆武道熊师’是吧？”
“是的。”
“嗯嗯，我看过图片，挺好的。”
关宰山完，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身体向前一躬。
他看着少年，话风却骤然一转：
“我刚才去炎馆主那里，下载了一些监控的画面，也全部都看完了，所以有些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先回到之前的问题，如果有过接触，方便和我一下都有哪些传宝可梦吗？如果不知道名字的话，跟我描述一下特征也可以。”
“或许，你有火属性宝可梦吗？”
…
“够了。”
关宰山掂拎挎包，里边装的满满登登的：“银行卡号给我一下，一会儿我会让人把钱转给你。”
杨霄点点头，没有一丝迟疑道：“好。”
这反而让关宰山又瞥了他一眼。
察觉到视线，杨霄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关宰山轻笑一声：“我以为，你会像其他人一样，选择不收我的钱呢。”
“哦？”
杨霄挑起眉毛：“那您这是受贿啊。”
听见少年的话，关宰山愣了一秒，随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片刻以后，他的笑声才逐渐收敛，随后摇了摇头，笑道：
“你的对，这是受贿，所以我都把钱给他们了。”
“我就嘛。”
杨霄忽然松了口气：“刚才我不瞒您，还以为您这是在暗示我呢……”
“哈哈。”
关宰山将挎包挂在脖子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我很欣慰，截止目前我见过的所有年轻人里，你算是最有意思的那几个之一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嗯。”
关宰山笑眯眯的看着他，顿了顿，又道：“也是装的最像的……那只你称之为“苍炎刃鬼”的宝可梦，当真不在你身边？”
“真不在。”
杨霄满脸真诚：“就在裴之郎出去的时候，我就将它交给他了，让他传回家里替我登记。”
最后看了少年几秒，关宰山转身向外走去，同时慢慢道：
“协…那就这样，聊的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慢慢发展吧，少年。”
“好嘞。”
“希望有一，能在更高的舞台上看到你。”
“承您吉言，我自当勉励。”
目送对方离开房间，慢悠悠的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杨霄浑身一懈，缓缓将房门关闭。
随后。
他一手撑在门上，低下脑袋，深深的松了口气。
这场对话其实并不轻松，甚至可以是暗流涌动。
这位名扬大江南北的神州王，和他对其的猜测完全不同。
他展示出来的样子，并没有如对战视频中的他一般风驰电掣，也没有像自己的外貌看起来一样粗犷。
他的气场确实如同普通人一般。
但就在两人聊之后，一股莫名的压力，就随着时间逐渐盘桓在这氛围之上。
就仿佛他的每一句话，都需要耗费杨霄大量的精力来回答。
这就导致他绞尽脑汁以半真半假的方式，在回复关宰山的问题时，变的更累。
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是超能力的原因吗？
或许吧。
但杨霄更相信，这是宝可梦的作用。
“但哪只岩石系的宝可梦，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呢？”
杨霄喃喃自语，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突然。
房间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我不是只有岩石系的宝可梦。”
杨霄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向声源的位置——
就在关宰山之前坐着的椅子底下，一个瓶盖大的黑匣子正闪烁着红光，并通过扬声器道：
“不过你能想到事关宝可梦的方面，还真是挺不错的。”
杨霄直勾勾的盯着这个黑匣，没有话。
像是猜到了杨霄的反应一样，黑匣里也没有等待他回话。
而是伴随着下楼梯的响声，关宰山继续道：
“我是只在对战方面培养岩石系的宝可梦，但不是只有这一种属性，这两点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伴随着阵阵风声，关宰山像是已经走出了这栋基建楼，正朝着外边移动：
“不用担心，就到此为止吧，这个黑匣就交给你处理了，不过我在装火之石的时候，在桌子上也同样放了一个，你也可以保留，不定以后还用的上。”
杨霄视线向桌上一移，迅速锁定了角落里那颗没有启动的黑匣。
“怎么，没想到我会用这么没有逼格的东西吗，实在和我在视频中展示出来的人设不符是吧。”
话落。
黑匣里又是一阵笑声：
“人不能固步自封，即便不喜欢新鲜事物，也要勇于尝试……我尝试过了，不喜欢，这俩都留给你。”
杨霄沉默片刻。
我现在该谢谢吗？
“对了，问你个事……齐春棠是你的什么人？”
齐师？
“没他就没我的现在，算是领路人吧。”
杨霄完，黑匣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数息。
“原来如此。”
黑匣里只回了这四个字，随后再也没有声音。
杨霄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前进几步弯腰摘下这颗贴在椅子腿上的黑匣。
可刚将它攥在手里，它外壳上的红光再次亮起，声音也同时从拳缝中传出：
“我看你只有三颗精灵球，外加……那只苍炎刃鬼也就四只，是还差两个位置，对吗？”
“不是，是差三个位置。”
杨霄微皱眉头，有些疑惑。
但还是对着黑匣回答道：“其中有一个是家中遗留的宝可梦，不在我登记的队伍里。”
“这样啊，那你记得交罚款。”
“……是。”
“嗯。”
随后黑匣沉默片刻，再次道：“这几我要护送那颗精灵球回帝都，托付给你一个精灵蛋吧，记得好生照料。”
“什么？”
杨霄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
这完全毫无预兆啊。
“人生就是这样让人摸不透啊，少年。”
黑匣里传来低沉的笑声：
“没办法，我也没想到你们真能抓到那只传宝可梦啊……我要是回帝都，它可能就彻底出不来了。”
“我左思右想，你不定还真是最适合的。”
“一定要用心啊，少年，我可是答应了伙伴，要给它找到一位合适的训练家。”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回来带走它。”
“为了让你对它好生照料。”
黑匣里顿了顿，道：“我决定听伙伴的话，就给你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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